“哥,没有,我真的没有!”白悦痛呼,用力拍他,“你放…放手!”
塑料兄妹情,两人扯头花一样打了起来。
有人上前分开他们,差点遭殃。
公安气笑了:“贪污**,隐匿旧物,收受贿赂,伤害子女致重伤毁容,随便一件都不是小事。你们以为在玩过家家吗?还跟我来一力承担这套,给我通通带走!”
白清洛吹了个口哨,驱使空间,奔进隔壁顾家,转场看戏。
不幸的是,她来晚了,没赶上热乎的瓜。
两波人会面,正好碰到顾常青那一家子人也被押着走出来。
全家愁云惨淡,眼神麻木,神情一个比一个焦灼。
顾常青本人,脸颊红肿,神情恍惚。
他脑子嗡嗡,嘴里不断呢喃,“我,举报的?”
是谁在冒充他?
又是在针对他家?
白清洛撇撇嘴,“不是你举报的,难不成是我?”
嘿嘿嘿,还真是我。
……
先锋不是听风就是雨的人,可谁让被举报的人是肉联厂副厂长呢。
白清洛递刀,他们有利可图,巴掌一拍就响。
等了三天,革/委/会那边还没动静。
不过,顾常青和白悦那些人也一直没被放出来。
白清洛这几天不用被他们烦,天天跑步锻炼身体,脸色都红润了不少。
“火柴,煤油灯,灯油燃料票还够用吗?要不要我回家再给你取点?”
周日,闹哄哄的供销社,人挤人,白清洛有点听不清许芳芳的声音。
她看了眼许芳芳手上的东西,毛巾、铝盆、保温瓶、搪瓷缸、缝衣针、缝衣线、雨衣、刀剪。
抿了抿嘴,她伸出手扯了一下许芳芳的衣服。
“不用了,你忘了,等我下乡拿到知青办的介绍信,买这些东西很多都不用票的。再说了,我去投靠亲生父母的,又不是真的无依无靠地去下乡。”
说到这个,白清洛忍不住问,“我发的电报多久能到?”
“不好说,快的话按小时,一天内,慢的话得好几天。我们这边的电报速度是有点慢的,不过,按理来说,也该到了。”
说着说着,许芳芳反应过来,眼睛都瞪圆了。
“等等!这儿不是说话的地,你先跟我出来。”
她拎着东西,强行拉着白清洛离开了供销社。
连着三天,都在为下乡做准备。
原主体面的衣服就一套,许芳芳拿了两套自己新做的衣服给她,用布票交换。
没有贪婪又吝啬的陆春艳在,衣服终于穿在了她身上。
白清洛手上的票都是市级票,离开本市也用不了。
许芳芳怕她遗漏,主动提出帮忙买齐下乡要用的东西。
忙忙碌碌三天,她才醒过神,压低声音,“你去认亲,转头却报名下乡,真的不会有事吗?”
知青下乡是给钱的,不说车费报销,就安置费以及每个月的补贴也是一笔不小的钱。
闻言,白清洛也愣了一下,“是不是不行啊?”
许芳芳挠了挠头,“我不知道。”
她也不懂啊。
这时,一道熟悉的女声响起,“什么行不行?”
白清洛转过身,就看到沈媛笑着朝她们走来。
“公安同志。”许芳芳有点怵,身体瞬间直了起来。
她可是大大的良民。
沈媛正色道:“我有事要找白同志,方便聊一下吗?”
白清洛当然不会拒绝,她也很想问问白家是什么情况,“方便。”
她转过头,塞了几颗奶糖给许芳芳,“给我吧,谢谢你这几天愿意陪我。”
白清洛接过许芳芳手里的东西,“明天,我请你去国营饭店吃饭。”
“不用不用,明天我就去邮电局上班了。”
许芳芳凑过去,眨了眨眼,“你不是想换高一级的省票,我给你的鸡蛋和枇杷,拿出来招待好公安同志,嘴巴甜一点,她能帮你。”
她退后两步,挥了挥手,还是有点不放心,“后天来我家吃饭吧,我给你践行。”
白清洛笑眯了眼:“好。”
沈媛看着白清洛那两条细胳膊,上头还有青紫的伤,不由得眼神晦涩。
她伸手接过白清洛两只手上比较重的那些,“我送你回招待所。”
接下来要说的话,还有她裤兜里那两百块钱,都不适合在这里进行。
“麻烦你了,沈公安。”
公安能查到她的落脚处,很正常,白清洛也知道对方找她大概是为了什么。
回到招待所,两人放下东西。
沈媛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
“你坐会儿,我给你倒水。”白清洛倒完水,许芳芳抢到的两个枇杷也摆上了桌。
她坐到沈媛对面,塞了几个糖给对方,顺便将许芳芳留给她的两个鸡蛋也递了过去。
“我饿习惯了,早上没忍住,多煮了几个。但这些年我胃口养小了,实在吃不下。”
白清洛一脸乖巧,“沈公安,你别嫌弃。”
浪费粮食不好。
沈媛推辞了一下,也没说收不收。
“沈公安,呜呜呜,这次还好有你。”白清洛想套话,自然是高帽子一顶一顶地往她头上戴。
什么公安战士,人民英雄,差点连沈媛祖宗十八代都夸了一遍。
沈媛听着也高兴,“可不是,我爸以前看不惯我,还给我找了个狠心眼的后妈。我一考上公安,他们就变了副嘴脸,所有人都说沈家出了我这个女娃,肯定是祖坟冒青烟了。”
她笑着笑着,眼睛都泛着水光。
白清洛竖起大拇指,“都说女人能顶大半个天,我看沈公安就是这样,独当一面。”
摸着手里的糖,想到白清洛那天说的话,沈媛不禁心生怜惜,“别叫沈公安了,我托大叫你一声清洛妹妹,正好我一直想认个妹妹。”
白清洛有杆就往上爬,“沈姐姐。”
“姐这次来有正事要跟你说。”沈媛将一个装了钱的封包往前递。
“经查实,当年你被抱错的确是个意外。但后来他们故意隐瞒真相,一边偷偷寻找白悦,一边肆意虐待你,也是事实。所以,这两百块钱和票,算是白家给你的赔偿。”
说实话,有点少。
沈媛想起吐着茶叶,总叫她再等等的上头,不由得叹气。
“白家被查,财产充公,这两百块和票证已经是我尽力帮你争取的了。”沈媛抿了抿嘴。
一本账,牵扯了五十几个人,而白建军和顾庆丰竟然只是其中两个大头目。
目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白建军贪污的那笔脏款上。
对比下来,白清洛那点事儿反而显得微不足道。
如果不是之前录了口供,如果不是她主动请缨要来找白清洛,指不定这事还得拖到什么时候去。
仅仅三天,沈媛感觉自己好像无意间触摸到了那见不得光的一角。
她属实有点有心无力:“事情闹得有点大,一时半刻没办法顾及你。但你要是有什么诉求,可以先跟我提,我可以先帮你上诉。”
白清洛拆开封包,看了眼里面那二十张大黑十和叠得整整齐齐的上百张票证。
那天她没有贪心,存折没拿,屋里当做掩饰的一千来块散钱她也没摸走。
就真的只实实在在地捞了五千多块的现金补偿和一些日常用品票。
白清洛庆幸自己有手,会主动拿,不然原主那么苦,只得两百块补偿,多惨啊。
她收了收心思,“白建军和陆春艳,他们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