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国师 第五十一章 王夫人领杖

不一会儿，荣国府的王夫人来了，她也是昨日才知周瑞家的与北静王的霍管家一起开赌场、当铺，还借过钱给霍管家，还曾在霍管家与京营武鸣赫之间穿针引线。

得知周瑞闯下如此大祸，王夫人头都炸了，若是贾家因此被拖下水，自己便是头号罪人。

素日念佛修养，不耐俗务的她坐不住了，昨日就哭着与贾政说了，贾政听了，仿佛头顶响了一声焦雷，到国师府欲找国师求情，可国师早已闭门谢客，任他如何央求，迎客的无双都不为所动。

今日王夫人不得不自己来找昭月。

“……自嫁到贾家，我便是个泥塑的菩萨，原是不管事的，这些银钱往来从不细究，不曾想捅出这么大的篓子，只盼国师体察下情，原谅贾家无心之失，今后我吃斋念佛，为国师和公主祈福。”

昭月冷哼道：“即便是下人的主意，家主也有个失察之罪，何况，其中有什么道道，又有谁打包票？行了，王夫人先回去等着，有司查明了再说吧！”

王夫人又勉强解释了几句，终不好多打扰，告辞走了。

接着项城侯的夫人也来了，后来又有曹国公的妻妹为曹国公来说情。

求情的太多，饶是昭月不怕吵，却也恼了，提前回了府。

见到刘桂生，把今天遇到的事告诉刘桂生，刘桂生一边听，一边手也没闲着，听完心里想：贾府涉案不深，对自己也算听话，倒不是不可以拉一把，项城侯素无劣迹，此次也未介入太多，也可以发发慈悲。

手里摸着，嘴上说道：“贾府的王夫人，还有项城侯的戚夫人，可让她们过来，领个罚，也就罢了。”

“对了，上次那个王熙凤也要来，她才是荣国府主事的，有连带之责。”

昭月公主一听，面色更红了，浑身发热，嘤了一声。

次日，王夫人和王熙凤先来了，两人心中都忐忑不安，但原因却稍有不同，王夫人深恐贾府因周瑞之事阖府遭殃，那她真是没脸了，甚至还担心自己的哥哥也受牵连，哥哥自裕王一案后好不容易起复，为得圣眷，不惜远赴寒荒极北之地，若断了仕途，自己岂非王家的罪人？

王熙凤除了担心贾府命运，也担心国师的惩罚，想到上次，没来由地脸上发热。

进了国师府，无双让王夫人先进去。

王夫人不疑有他，以为国师是因长幼之序，先召见她，王熙凤却更坐实了自己的判断：国师必是要给夫人留些体面。

王夫人进了正堂，见屋内只有两人，正中大紫檀桌案旁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位雄姿英发的少年，头戴紫金冠，身穿月白色对襟道袍，胸前绣着仙鹤，剑眉星目，正炯炯有神看着自己。

而他身边是一个典雅华贵的少女，头挽堕马髻，穿着天蓝色袄裙，更衬得肌肤如玉，此时正看着自己，眼神却有些怪，怎么说，似是有些促狭。

刘桂生见眼前这位红楼梦里的中年美妇，穿着五彩点状纹样缎面镶领银白底子雪青纹样对襟披风，姜黄底子寿字纹缎面一字扣偏襟对眉立领长袄子。

样貌打扮都端庄雍容，不愧是书里的妇道代表。

“荣国府王氏叩见国师。”王夫人盈盈拜倒。

“今日是来求情？”刘桂生没有这个时代人们的含蓄委婉，总是直奔主题。

王夫人一时有些愣神，本想酝酿一下情绪，组织一下语言，客套试探一番，却不想国师不循常理，率直脱俗。

“国师明鉴，府上贱奴眼皮子浅，愚驽贪贿，不懂是非轻重，沾了官司，我贾府一无所知，与北静王一案绝无关联！望国师明查。”

王夫人一脸急切看着刘桂生。

“即便你等不知此事，却难逃失察之责，纵奴为恶，此事可大可小。”

王夫人慌了：“国师，贾府绝无纵奴之意，周瑞恶行，绝非贾府授意！”

刘桂生冷笑道：“念你们退地缴赋入股还算尽心，倒不是不能网开一面。这样吧，去衣受杖一百，如何？若你不愿领受，可自去。”

王夫人一听，脸红得像猪肝，浑身燥热，内心纠结无比，有心想讨价还价，战战兢兢抬头看了一眼，没想到刘桂生立即说道：“既不愿，昭月，送客。”

王夫人一阵心慌，贾家的荣华富贵，贾家的体面，可谓重如泰山，比她个人的体面重要何止百倍，她忙跪下来道：“愿意，愿意。”

刘桂生笑道：“昭月，行刑。”

昭月一听，立即从屏风后拿出一个翠绿的竹杖，棍身仅蜡烛大小，光洁如玉。

原来昭月自上次杖责王熙凤后，觉得工具不趁手，让无双去找了这么一根竹杖，打起来疼，却不会伤筋动骨，好玩！

她喜滋滋走到跪伏在地上的王夫人后面，翻开她的裙子，用力扯下亵裤，一片白嫩瞬间展现在眼前，她兴奋不已，一棍就打下去，看到一道红痕后，情绪更加高昂，打得更欢了。

刘桂生一边欣赏一边想，王夫人是红楼梦里的道德天尊，恪守妇道，相夫教子，孝敬婆婆，所以她看到金钏与宝玉互相调笑，特别不能忍，大骂金钏“下作的小娼妇”，逼得金钏投井自清，今日她当着我的面被去衣受杖，不知道会不会也想不开，来个投井什么的？

真要如此，倒是言行如一了，只不过那样的话自己是玩过头了吧？

算了，至少金钏不用死了，也是行善。

王夫人感觉臀股那一片凉凉的，只要略有微风就觉得冷，公主下手也不轻，打在臀上颇痛，但更难熬的是十足的羞耻之感，让她仿佛有几千只蚂蚁在身上爬，脸上红到发烫，唯一的念头就是希望杖刑尽早结束。

今日方知“忍辱负重”竟如此难熬，为了贾、王两家，却又推脱不得。

好不容易行刑结束，昭月意犹未尽道：“打完了，起来吧。”

王夫人连忙整理衣装，然后低垂着头，不敢看人，只万福一下，低声道：“谢国师赐刑。”

刘桂生觉得还没看够，却不好说什么，只提醒道：“好了，此事就此揭过，到时候罚点银子便罢了。”

王夫人连忙再施礼道：“谢国师拳拳爱护。”

刘桂生一挥手，王夫人缓缓退出。

到了前厅，王熙凤迎过来，看王夫人走路的姿势，就知道她被国师赏了几杖，却不敢点破，只安慰道：“夫人为了咱一家子，软语求人，总不丢人的，老太太必也记得您的好……，夸您孝顺懂事……”

正说着，无双也喊她进去了。

王熙凤腿有些软，身子却热，感觉轻飘飘的，进了正堂，拜见了国师，却听国师道：“……周瑞虽是王夫人带过来的，阖府上下却是你在掌管，此事，你须脱不得干系，本要拉你到春阳街当众行刑，念你不是主责，就在这里罢，昭月，行刑……”

王熙凤不敢辩解，竟自己去了亵裤，跪倒在地，等着受赏。

昭月轻笑一声，打得更起劲，心里想着，这么好玩的事，自己从前竟没有想到，真真无趣得紧，还是小桂子会玩。

王熙凤在开始的疼痛后，竟慢慢地浑身有些酥麻，到最后，每打一下，都像过电一般战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嘴里发出模糊迷乱的呓语。

行刑结束，王熙凤回到前厅，王夫人却已先回去了，旺儿道：“夫人刚急匆匆走了，也没交代甚么，只让我们候着。”

王熙凤古怪地笑笑，挥手让旺儿备轿。

项城侯夫人戚微刚好来到前厅，瞥见王熙凤匆匆走掉，脸上似有喜色，想是国师开恩，答应了求情，她忐忑的心略安定了些许。

到了正堂，跪倒拜见了国师。

刘桂生见她似乎比王夫人略年轻些，穿着柳黄织金缎面镶领黛绿暗纹缎面对襟披风，米白一字扣偏襟对眉立领袄子，米白绣金马面裙，面如满月，唇似丹朱，凤眼修眉，鼻梁秀挺。

“今日来此何事？”刘桂生懒洋洋明知故问。

“国师，有司查北静王一案，竟牵扯到鄙府管事钱福，原是钱福自作主张收了几个钱，打听了卫戍营的些许消息，鄙府实在毫不知情，请国师明查。”

“哦！你说不知就不知？”刘桂生冷笑地看着戚微。

“委实不知啊！钱福仗着伺候过老侯爷，向来跋扈，对主子阳奉阴违非止一日，侯爷早有意逐了他，不想竟晚了一步。”

“即便如此，却也脱不了干系，这样吧，去衣受杖一百，可减些罪责，如何？”

戚夫人没反应过来，有些愣神，不过很快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刘桂生冷哼道：“嗯！”

戚微来不及考虑，忙不迭应道：“好好好！”

答应完，不知怎么办，手足无措站在那，昭月立即过去，让她趴着，与王夫人一般，然后开始行刑。

戚微此时脑海一片空白，好像不知道这一切如何发生的，本朝虽有去衣受杖之行，但向来是在府县衙门或三法司，且五品以上不须去衣，以全体面，何况是勋贵女眷？

即便是去衣受杖，也是全身平躺趴着，哪有如此羞人的姿势？想到国师还在堂上盯着，戚夫人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