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办公室里的气氛都很压抑,言秘书甚至后悔自己说了这样的话。
他真担心今天沐慕不来,江朝突然发病。
江朝病了,只有沐慕能治得了她,他们整个公司的人都拿江朝没办法。
江朝放下了手中的笔,“给她打电话。”
“现在吗?”言秘书也不知道怎么了,头脑一热问了出来。
江朝抬起眼眸扫过一抹凌厉的光,“或者等沐助理辞职的时候?”
“我现在就打。”言秘书忙不迭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沐慕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沐慕的电话没有接通,言秘书转头小心翼翼地看着江朝。
江朝脸上的不耐烦越来越明显了,他压低了声音,“继续。”
言秘书又一次按下了通话键,结果还是一样的。
“对不起,您拨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江朝重新拿起了卷宗,“给她留言告诉她半小时之内出现在公司,受害人的时间很宝贵,她就是这么做律师的吗?”
言秘书照做,给沐慕留了言。
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江朝正在气头上,言秘书眼疾手快接起了电话。
前台:“江律,沐小姐来了。说是要见您。”
言秘书问得很谨慎,“哪个沐小姐?”
如果是沐慕回来,公司前台的人只会叫她沐助理,这个沐小姐八成是沐欣悦,或者是沐家的其他人。
前台:“沐欣悦小姐。”
“江律正在开会,让她走吧!”言秘书说完挂了电话。
他忽然发现江朝正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喉结动了动,“江律,难道我说错话了?”
江朝很讨厌沐欣悦,特别是被家里安排和沐欣悦联姻,赶着江朝气头上来,沐欣悦不死也得掉层皮。
到时候他又没办法和江朝交代,也没办法和江夫人交代,还不如从源头上解决这件事。
江朝否认,“没有,派人盯着沐慕,直到把她带回来为止。”
“阿嚏——”
沐慕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她正在机场外边等着齐镜流,齐镜流说不用她到机场里边,她就和沐颢在马路边等候。
“滴滴——”
一辆劳斯莱斯停在沐慕面前,驾驶位车门打开,齐镜流躬身下车时抬手理了理西装驳领,笔挺的黑色衣料随着动作泛起暗纹。
在见沐慕之前,他幻想了很多次重逢的场景,就想再次见面给沐慕留下一个好印象。
“小沐。”男人站在沐慕面前,锋利的下颌线被笑容柔化了几分。
沐慕才回过神来,把自己手里那一大捧茉莉花递到齐镜流怀里,花瓣之间的香气随着清风飘散,“镜流哥!”
他们有很多年没见面了,齐镜流一直没有被人收养,他自己上了大学以后出国读书,也打拼出了一番天下。
这么多年没见,齐镜流好像比他们上次见面还长高了好多,那种气质更是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谢谢小沐。”齐镜流宠溺地捏了捏沐慕的脸颊。
他认出了花的种类——茉莉花。
茉莉花的花语是——送君茉莉,愿君莫离。
齐镜流的眼神落在一旁的沐颢身上,“小颢,还记得哥哥吗?”
沐颢摇了摇头,那双眼睛睁得大大的。
沐慕挽着沐颢的胳膊,“小颢又忘记了,这是镜流哥,是姐姐最好最好的朋友。”
“镜流哥……”沐颢耳尖涨得通红,低下了头。
齐镜流拍了拍沐颢的肩膀,“小颢,你只需要记住你姐姐就可以,其他人都不需要记住。”
齐镜流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一手搭在车顶上,“上车吧!带你去吃你心心念念的烤肉。”
沐慕眼窝里带着笑容坐在副驾驶上,沐颢独自坐在后边。
齐镜流开着车又稳又快,时不时在后视镜中注意沐颢的情况。
他偏头看着身材瘦削的沐慕,“小沐,最近工作怎么样?”
三年前他出国的时候沐慕还没有这么瘦,怎么这么久不见她被折磨得这么瘦削了。
沐慕微微撩起耳侧的头发,“还是和原来一样,不过最近已经有人叫我沐律师了,很有成就感。”
“镜流哥你呢?你这次回来多久呀?”沐慕望着齐镜流。
齐镜流在国外经营这一家公司,现在也是初创阶段,很忙,所以她有什么问题从来不会去找齐镜流帮忙。
他们都一样,都是没有家的孩子,只能靠自己打拼。
齐镜流一只手摩挲着方向盘,“小沐希望我回来多久?”
“那我肯定希望你永远都不走了,不过不太可能嘛!”沐慕畅所欲言。
她最好的朋友如果一直在她身边,她也会有力量做很多事情。
但齐镜流的路就是在国外,怎么能让人家留下?
齐镜流偏头看着沐慕,“为什么不可能?”
他这次回来就是想接手国内的公司,就是想留在国内,不想让沐慕一个人了。
“滴滴——”
前面突然一辆车冲了出来,横挡在齐镜流的劳斯莱斯前边。
车上下来一个穿着黑色运动服的男人,径直向副驾驶走了过来。
沐慕认出是江朝的人,她叹了口气。
齐镜流还没来得及锁上车门,那人就打开了副驾驶车门。
“沐助理,请跟我回去。”
“你认识?”齐镜流按住了沐慕的手腕。
沐慕点头,“律所的人,镜流哥,我先会见一下委托人,你先带小颢去吧!”
“有任何问题给我打电话。”齐镜流叮嘱沐慕。
沐慕下了车挥了挥手,“嗯。”
回到天权律所,她站在江朝办公室门口长舒一口气。
“咚咚咚——”她手指在门上扣了三下,探进头去。
前脚刚迈进门,后脚就被江朝拽着手腕拉了进去,腕骨瞬间陷入炙热他的桎梏。
江朝反锁门的声音惊得门外员工挺直了脊背,沐慕也不例外。
他胳膊一绕将沐慕圈在怀里。
“为什么骗我!”江朝声音喑哑,他牙齿在沐慕的耳尖上厮磨。
沐慕被箍得呼吸不畅,男人滚烫的吐息掩盖住她身边的空气,“江律……”
“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你们都骗我!”江朝垂首埋在沐慕颈窝,声音沙哑又哽咽,他的大手在沐慕雪纺衬衫下摆游移。
江朝办公室玻璃能清楚地看到外边,而外边看不到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