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支持苏知青,不能让坏人得逞,必须严惩。”
柳素芬对苏倾暮很不喜,此时选择支持苏倾暮,她虽然不知道要在这里住多久,可她从来没想过要嫁给这里的村民。
李大明见事情转变,有很多未出嫁的小姑娘也出声,还有一些家里有小姑娘的妇女都支持苏倾暮。
她们不懂什么大道理,可她们知道自己是女人,她们能共情苏倾暮的遭遇。
同样能明白此事的严重性。
“既然是李大禹污蔑,苏知青也没有受到伤害,让他当众向苏知青道歉不就好了。”
村书记提议道,这事要是闹大,李家村的名声就毁了,他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苏倾暮也没有受到实质伤害,把事情说清楚不就好了。
“什么叫我没收到伤害,他毁了我名声还不算伤害?我现在还站在这里是因为我坚强。”
“要是换成其他小姑娘,可能就因为李大禹造黄谣一生都毁了。”
“都说女人嫁人是第二次投胎,憋屈嫁给他一个又老又穷又懒的老光棍,一生都毁了。”
“要是证明了清白,你能保证进入的黄谣都消失在今天吗?不会对我以后的生活造成影响吗?”
苏倾暮听着村书记轻飘飘几句话,火气直冒,刀子不是割在他身上不知道疼。
不要想着一个男人能理解女人的遭遇。
既得利益者是不会想了解受害者的委屈的。
“那有什么,都是一个村的人,也知道事情的真相,他们不会乱说的。”
村书记不觉自己刚才说的话有问题,看向苏倾暮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人。
苏倾暮清澈透明的眼眸只是淡淡地看着,稳住心里的情绪,看向大队长,软糯的嗓音里带着严肃道。
“大队长,你想怎么解决?”
这是最后给大队长一次机会,他要是不能把握,她就自己处理,那所有的后果就他自己承担。
李大明头都大了,他没有阻止村书记的话,就是想试探苏倾暮能不能轻拿轻放。
见她冰冷的眼神,他知道是不可能的,才觉得难办。
一般处理方法就是让李大禹道歉赔偿,不惊动知青办和公安,可苏倾暮肯定不满意。
不满意她就会闹大,到时候就不止是李大禹的事,李家村会受牵连。
“苏知青,这件事是李大禹不对,我支持严惩,不过能不能不要闹大,不影响李家村。”
“主要不影响年底评选先进大队,你要怎么解决我都支持。”
他一个没读过书的农村人,想不到好的解决办法,只能把解决问题的权利交给苏倾暮。
“很简单,你亲自送李大禹去公安局,说明情况。”
苏倾暮见大队长有解决问题的态度,直言解决办法。
“那不就毁了李家村的声誉了吗?这不行。”
李大明一听,立刻拒绝。
“不一样,如果是你把罪人押送到公安局,那你就是大公无私的大队长,不仅不会影响李家村的声誉,还会被称赞。”
“可要是我去报公安,让公安来抓人,那就是李家村与罪人同流合污,并且包庇罪人。”
“看似都是把李大禹送进公安局,后果可是天差地别,就看大队长要怎么选。”
苏倾暮把选择结果说清楚,让大队长知道自己做选择,如果他还是选择偏袒李大禹,那她即使拼着得罪李家村村民,她也一定会报公安。
她的自信来自于自身能为自己托底,而不是期待别人出手相助。
李大明听到苏倾暮的分析,眼前一亮,觉得有道理,他把罪人押送到公安局,这件事就解决干净。
不用担心以后此事因为处理不公平被扯出来,他是不懂法律,但他知道人情世故。
周围几个大队的队长哪个不是暗戳戳找其他人的黑料,以此减少竞争先进大队的对手。
李大明越想越觉得苏倾暮真是好人,帮他解决了一个隐患,憨厚的眼神看向苏倾暮时带着感激之情。
“谢谢苏知青,我现在就送李大禹去公安局。”
事不宜迟,趁现在周围其他大队都没人知晓,得尽快把人送去镇上公安局。
“不行,不行,大队长,我儿子说的是真的,都是苏倾暮这个贱人勾引我儿子,你可不能偏心知青啊。”
李大禹的老母亲王招娣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扑出来,跌坐在地上抓着李大明的大腿哀嚎。
苏倾暮眉头一皱,农村的广场就是普通土地,在王招娣的扑腾下,灰尘四起,眼睛被灰尘吹得睁不开眼睛,鼻子闻到呛鼻的尘灰。
“大队长,我家就只有大禹一个顶梁柱了,他要是有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王招娣哀嚎着哭诉道,聒噪的声音很刺耳,凭一人之力就闹得整个广场烟尘滚滚。
苏倾暮秀眉微皱,拿出手绢捂住口鼻,走到一个灰尘少的地方站定,静静地看着王招娣闹事。
走到徐静身边,小声与她说了几句话。
徐静只是有几秒的纠结,脸色渐渐转为坚定,对着苏倾暮点了点头,趁着现在闹腾没人发现偷偷离开了。
顾承朝和程海的眼神一直在苏倾暮身上,顾承朝墨色的眼眸闪了闪,搭在大腿上的食指轻轻敲击着。
“苏知青,王大嫂家里就大禹一个孩子,他要是有什么事情,王大婶后半辈子可要怎么过?”
村书记不死心,想借此让苏倾暮放过李大禹,苦口婆心的语气劝说道。
人都是偏心弱者的,苏倾暮和李大禹两相对比,李大禹是自己人,人家头也受伤,家里还有一个老母亲。
而苏倾暮咄咄逼人,在他们看来就是小事,非要把事情闹大。
“苏知青,李大禹知道错了,让他向你道歉,这件事就算了吧。”
“得饶人处且饶人,苏知青,他不过就是说了几句浑话,罪不至死。”
“城里人就是矫情,被人说几句话怎么了?我说她不会是恐吓我们没读书的人吧?”
越说有些越觉得有道理,觉得不过就说几句话,不是什么大罪,开始怀疑苏倾暮说的话。
“我觉得是恐吓,她要是不说严重点,大队长怎么会被她吓住。”
村民越说越起劲,还说得理直气壮,就像有没有罪是他们几句话就能判定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