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禹深掀起猩红的眼眸,目光怔怔地盯着虞汀。
眼看他还要继续,虞汀浑身颤栗,张了张嘴想说话,却没有一个字能溢出喉咙,唇瓣微微颤抖,她蹲下身,捧着他的脸颊吻上他的唇。
简禹深起身揽住她的腰肢,将她陷进自己的怀抱里,用身躯紧紧笼罩她。
脚步在地面杂乱地交错倒退,虞汀被他按坐在钢琴上。
“咚——”
震耳欲聋的钢琴声发出波涛壮阔般的惊鸣。
琴键上的纸张哗哗飘落,全部掉在了地面。
他的吻越发热烈疯狂,往下吻在她的脖颈,齿锋摩挲着她的锁骨,一颗一颗地咬开她衣衫的扣子。
吻如同蚂蚁似的往下慢慢爬,前往它们的平原和圭土。
蚂蚁采蜜似的卖力汲取芬芳,她快被他吸走了魂魄。
虞汀羞得脸颊通红,昏暗的灯光使得她的视线眩晕,忍不住嘤咛,手指紧紧拽着他的肩膀,指甲深陷进他的肌肤里,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拳头,死死的咬着指骨。
他抬头时,眼眶红了一圈,喘着粗气。
灯光下的两道黑影投射在雪白的人塑上,钢琴键上的温度由冰凉转为滚烫,从干燥变为潮湿。
心脏高高提起,始终没能落下。
直到他起身,虞汀为了保持平衡,双手不由自主地按在琴键上,一阵不规则杂乱的声响吵人耳膜。
虞汀泪眼朦胧地盯着简禹深看,一颗心颤的慌。
他的指尖穿进她的指缝里,一同按在琴键上,紧紧扣着她的指骨,牵引着她的指尖按在琴键上。
简禹深压着她,手指却灵活地往E6上弹着最高音。
刺耳的高音键先是将哆瑞咪发嗦按顺序演奏了一遍,随后就是他的即兴创作。
“女高音。”
虞汀埋在了他的怀里,脸颊被灼烧使得头晕目眩,嗓子都有些发干。
一曲漫长,音乐天才的雕塑家简先生,用爱谱写了旋律,用旋律塑造了一个被爱填满的艺术品。
直到混乱收场,已经是天明。
…
虞汀一夜没睡,困得直不起腰,是简禹深抱着她回的她的洋别墅。
后背被钢琴硌得生疼,又因过度创作,她的头脑都有些意识不清,只管揽着简禹深就睡了过去。
下午六点左右,虞汀被电话吵醒。
她迷迷糊糊地伸手往床头柜摸了摸,一只携着滚烫温度的掌心按在她的手背上,虞汀立马清醒,睁开眼回头看了过去。
简禹深在她的床上,还是不着衣衫,而低头一看,她也一样。
合着昨天晚上的都不是梦!
电话还在持续响着,简禹深被吵得不耐烦,睁开眼盯着她看,蹙着眉头浑然不觉奇怪地问她:“谁打的电话,不接吗?”
虞汀慌慌张张按下接听键,顺手开了个免提,开口就是:“谁?”
“谁?我是你妈。”
电话里传来的是熟悉不过的中年女音,还有四周嘈杂的声响,有飞机起飞时的轰鸣声。
虞汀:“!!!”
她立马要拉着被子裹着身体去阳台接电话,简禹深将她拉了回去,唇语示意她:在这接。
虞汀硬着头皮回电话里的殷千月:“妈妈,您不忙了?”
“我跟你爸爸调了假,回来给你过生日呀宝贝!我们现在刚下飞机,半个小时就到家啦!”
生日……
噢!明天是她的生日!
她亲爱的爸爸妈妈半个小时就到家了!而她的床上有个男人!!!
要死了!!
“不是下午六点了吗?怎么你刚醒来的样子?你晚上做什么了?”电话里殷千月似乎发现了不对劲。
虞汀惊恐地看着简禹深,生怕他出声说话,赶紧捂住了他的嘴,慌忙着解释:“我刚上完了一个节目才回家,回来的晚了一些,所以起得晚。”
“你上节目了?怎么没听你说过,是什么节目呀?回头我下载看看。”
“不用了妈妈!那个节目很无聊的!”虞汀急急忙忙地推着简禹深下床,使着眼色暗示他赶紧穿衣服。
殷千月也没有追问,而是又问她:“听说你阿深哥哥回国了?你回来之后有跟他联系吗?他多少年没陪你过生日了,晚上叫上你干妈干爸一起吃饭吧。”
虞汀紧张的头皮发麻,比她见到简禹深地下室满屋子都是她的人塑还要害怕。
她那个阿深哥哥就在她床上啊啊啊啊啊!!!
虞汀已经没心思在跟她的话唠妈妈电话叙旧了,赶紧找借口说起来洗漱才挂了电话。
简禹深慢条斯理地穿着衣服,貌似不把她电话里的人放在心上,而是不慌不忙地问她:
“昨晚上,我们来了多少次?我怎么感觉我肾有点疼。”
他挑眉看她,一脸怀疑:“你踹我腰子了?”
虞汀恼羞成怒,抓起枕头往他身上砸,破口大骂。
“你有病啊简禹深!赶紧穿衣服!我妈我爸要回来了!!!”
简禹深没躲她的枕头,胸膛被软绵绵的一砸,枕头掉落在地,他漠不关心地扣着衣扣,依旧是那副嘴脸。
“那怎么了,跟干妈干爸说,我们在一起了,亲上加亲不好吗?说不准就如你愿,明天过生日顺便一起把证领了,双喜临门。”
虞汀脸颊止不住发烫,回骂着他:“神经病!我才不跟你领证!”
简禹深忽然双手撑在床面,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把我吃干抹净,还不想负责?”
“你别忘了昨晚上是你主动的。”
虞汀慌忙转过头,别开视线,有些心虚,嘴上含糊着应付,急急忙忙将衣服穿上。
“我负我负。”
两人收拾完出现在大门口等待虞汀父母殷千月和虞逢春的到来。
远外,一辆黑色的保姆车缓缓行驶而来,车辆停在了门口。
车门打开,虞逢春从车上下来,一身正经威严的黑色西服衬得他冷漠矜贵,却又给副驾驶的殷千月拉开车门。
虞汀望着这不熟悉的爸好久没见过的妈,呆呆地晃了晃手,小心翼翼开口:“是我爹妈吗?”
殷千月抬头看她,踩着高跟两三步到她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同问:“是我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