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汀本想说好看,神色一转,话到嘴边就改了口:“不好看。”
简禹深放下了笔:“谁不好看?”
虞汀敛眸看向他画好的贵族夫人的草图:“当然不是那位尊贵的夫人。”
“那就是我?”
虞汀弯唇一笑,仿若鱼上了钩那么兴奋:“不知道。”
简禹深忽然起身,抓着她的一只手将她拉起按在桌面,虞汀被迫下腰,往桌上后仰躺去,而他一手掌穿过她的手臂侧,按在了桌面,虞汀抬起头,目光怔怔地看着他。
“我不好看?你再好好看看,我到底哪里不好看?”
他俯下身,将脸凑近虞汀,想让她好好观察观察。
虞汀轻咬着嘴唇,以免自己笑出声,抬起手伸着食指在他脸上游走,眼神戏谑。
而她的指尖滑过他的眉眼,他享受般的闭上眼。
虞汀逗弄着开口:“嗯……眉毛、好看,眼睛嘛……”
她的手指指腹滑过他的眼皮上,又顺着眼角画了一圈再到他的眼尾下的泪痣。
“眼睛更好看。”
简禹深睁开了眼,眸光热烈地凝着她,哑声开口:“还有吗?”
虞汀的指腹又细细的摩挲在他高挺的鼻梁,随后又是唇瓣。
“鼻子好看,嘴巴也好看,哪里都好看。”
“可你刚才明明说的是不好看。”他的视线直勾勾地闯入她的眼眸,“怎么现在说辞又不一样了。”
“刚才没看仔细。”
“现在看仔细了?”
“也没有。”
简禹深又低下头了些,鼻尖抵在她的鼻尖上,声音更低更沉,像是划过磨砂纸,颗颗粒粒都打在她的心上。
“那你再好好看看。”
虞汀眸色坦荡荡地扫了一眼他的唇,又掀起与他四目相对,呼吸缠绕在鼻翼,在唇边温热散开。
“你们艺术界是不是有个词叫做‘缪斯’?”
“你懂得还挺多。”
“我觉得……你好看的就像人间缪斯。”
“但谁教你这么用的。”他盯着虞汀漆黑闪着细碎光的眼,继而开口,“缪斯是形容女神,用在女性身上的。”
虞汀轻敛开嘴角,理直气壮辩解:“你好看的像个女神不可以吗?”
简禹深轻嘶了一声,貌似不是很满意这个形容用在他身上,眸光流转在她的眉眼间,他看的痴迷。
“缪斯是你,你是我最伟大的艺术品。”
他视线浑浊萦绕,半迷离地垂下往前要吻她,虞汀将头往后仰,不给他亲。
“别躲。”
他想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虞汀抓住他的手指指尖,语气有些怨:“这么着急干什么?”
“着急跟你接吻。”
虞汀细长的手指并拢,轻拍在他的脸颊上,昂着下巴傲气开口:“就不能调**吗?”
简禹深抬眸,视线从她的嘴唇上落到她眼眸里,又落回她嫣红的软唇,理智有些涣散,声音轻的只有两人听清。
“再打一下。”
虞汀有些懵:“啊?”
他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尖:“像刚才那样,打我的脸……别舍不得。”
虞汀疑惑地抬起手,往他脸上轻扇了一下,他显得有些沉醉,不觉排斥甚至还像个狗似的往她掌心上蹭,随后吻上她的唇,难舍难分。
直到呼吸泄露,唇齿之间分了点距离,虞汀有些头昏脑胀,迷迷糊糊地听到他说:
“懂了吗?这才是**。”
虞汀讶异着,心里禁不住感慨:哦买噶!这也太刺激了吧!
她眨着星星眼,满眼期待问他:“我可以再打一下吗?”
简禹深忽然就放开了她,虞汀只觉怀里一阵空凉,心也跟着凉了下来。
“你还上瘾了?”
他投过来的视线意味不明,饱含深意,虞汀就算看不懂,也听出他话里的调侃。
虞汀羞得耳尖发烫,咬着唇舌尖舔了舔,上面有他留下的香甜。
简禹深又坐回了椅子上,重新拿起笔在纸上勾画着线条,余光瞥见她一副回味无穷的模样,忍俊不禁地笑出声。
低沉的笑音在空气里游荡,将方才还没散尽的暧昧气息重新聚在一起,虞汀燥得慌,神色闪躲要找借口离开。
“我去外面逛逛。”
她说完要往外走,刚迈了一步手腕忽然被他抓住,虞汀转头看他,茫然不解。
“外面没什么好逛的,都是些野草闲花。”
“留下来,我教你玩泥巴,如何?”
虞汀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玩泥巴还需要教?”
“你以为玩的是普通的泥巴?”
虞汀咧嘴一笑:“我当然知道不是。”
简禹深无声笑着,将纸草图收起,取了一团雕塑泥和小支架放在桌面,又拉着虞汀坐下,教她揉泥。
虞汀看着他的操作,也跟着揪下一团泥放在桌面上开始揉捏。
“简禹深,你们弄这些人塑都是要用这种泥去一个一个捏吗?”
“不是。”简禹深帮她调整着泥型,温声温语的回她,“有的是用大理石刻雕,那种就麻烦一点,多数是用在大体积的人塑,而其他小物件或者小人塑才用泥。”
“像这次我要完成的,就是要用大理石纯雕刻。”
“除了石雕,也有木雕牙雕铜雕等,种类是比较多的。”
虞汀似懂非懂地点头,又问:“那你都会吗?”
“你猜。”
虞汀果断道:“我猜你都会。”
“我在你心中这么厉害吗?”
“你就说你满不满意这个回答。”
简禹深弯唇一笑,直言不讳:“满意。”
虞汀捏了半天,最后捏出了一个小爱心,她用指尖捏起,递到简禹深的面前。
“看,这是我捏给你的爱心,好看吗?”
“嗯,好看,果然是名师出高徒。”
虞汀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小孩子都能捏出来的玩意儿,对他的夸夸其词颇为震惊。
“你这个人啊真的是。”
简禹深看她:“我怎么了?”
虞汀凑近他,往他唇角亲了一口:“你简直是世界上最有魅力的男人,让人看了爱不释手。”
简禹深嗤笑:“浮夸。”
虞汀皱眉:“你刚才不也浮夸。”
简禹深眉梢一挑,脸上染上几分宠溺,笑意温存,没有说话。
“简禹深,那你有没有什么你觉得最完美的雕塑作品?”
他仔细着打量她,温朗轻笑。
“在我眼中,你比任何雕塑都更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