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到陆一哲并不是什么坏事,虞汀觉得陆一哲知道她没有忘记他,所以才会来梦里看她吧。
虞汀没有多想,化了个妆又换上了一身漂亮的衣裙,和简禹深吃了早饭就一同前往美术馆。
美术馆里收藏了中外各地闻名远扬的艺术家们的作品,除了画作手工以外,也有塑像展览。
工作日来美术馆的人不多,稀稀疏疏的两三人在馆内随意走动。
虞汀隔着透明玻璃一一打量展览的小型雕塑摆件,不乏一些她不认识或听说的艺术家。
随后她看到有一排印着简禹深名字的展览作品的玻璃箱,栩栩如生的大小物件生动有趣,有的上了色彩,有的是纯木雕。
她也注意到简禹深的意大利名字就是他的微博名:oceano。
而底下又有一排中文字:简禹深。
她有一种粉丝追星看偶像的电影而偶像就在她身边,或者是正在看喜欢的作者书而那位作者就在自己身边的感觉。
简禹深的那双手本身就是艺术品,所以他打造和雕刻出来的物件都格外的精致。
她也看过简禹深雕刻的样子,尤其是见他手执着雕刻刀,修长手指指骨缠绕着一圈绷带,带着别样的魅惑,而他指腹摁着刀面在石头或者木头上刻画摩擦时,专注认真。
虞汀唯一能想到的一句话就是“雕刻艺术品的就是一个艺术品”。
又观摩了许久,虞汀来到了大型雕塑展览区,众多雕塑人像中间,一座与她差不多高的美人鱼像引人瞩目,外国人们停留在那座塑像面前笑着交流着什么。
虞汀满怀好奇地走上前去,仔细端详着眼前的美人鱼雕像。
那美人鱼的长发如波浪般微微卷曲着,轻轻飞扬,好似在水中舞动,精雕细琢的浮雕,每一条纹路都清晰可见,细节之处更是栩栩如生,令人惊叹不已。
美人鱼上半身是人类的形态,线条柔美,曲线玲珑,下半身则是一条鱼尾,鱼尾上的鳞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犹如珍珠般晶莹剔透,每一片鳞片都被雕刻得惟妙惟肖。
底座标注的艺术家名为:简禹深。
作品名称:海洋的女神。
唯一可惜的是,这么漂亮的美人鱼像却没有脸。
周围的人用意大利语在激情讨论,虞汀仔细听他们话里的单词,才发现他们跟自己一样好奇为什么这美人鱼像没有脸。
有人说:“这是那位来自中国的雕刻家的半成品,半成品不应该展览示众,这是对艺术的亵渎。”
有人又说:“或许他就是想要一个无脸的美人鱼,尽可能的让人想象海洋女神的美丽。”
人群散去,讨论声也逐渐消失,虞汀还看的尽兴,许久身后的简禹深忽然出声。
“喜欢这个?”
虞汀抬起头,转过身看向了他。
“我说喜欢,就可以拿走了吗?”
“可以。”他回答的果断。
虞汀微微蹙眉:“你都拿来展示了,如果我想要岂不是得花钱跟美术馆买?”
简禹深抱着手,勾起细长的指尖点了点额头,语调散懒,揶揄着开腔:“不贵,兑换成人民币也就几百个亿。”
虞汀:“!!!”
她皱眉,当着简禹深的面挑剔他的作品:“虽然雕得很好很逼真,可惜她没有脸,像他们说的,这就是一个半成品,不完整的艺术品要我花几百个亿买下来我只觉得很亏,我相信应该没有谁愿意当这个冤大头。”
简禹深埋头,胸腔溢出一声闷笑,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缓缓回道:“那可不巧,你就算想要这座雕像,都还得需要排队,对了,还有十几位雕像爱好者抢着要付几十个亿的定金。”
虞汀惊讶地张大了嘴,好半天才合上。
她无话可说,只能怨自己不懂艺术。
“可为什么她没有脸?你是故意的还是这本来就是半成品?”
“很多人也问过我这个问题。”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简禹深看了她一眼,眸子黑黑沉沉的,神色深邃又认真,带着虞汀看不懂的情绪。
“当她们相见时,她自然就会浮现出她的容颜。”
虞汀默念了一遍他的话,只觉得拗口,好不容易理清楚了“她们”是指两个人,但具体指的是男是女又或者是谁她就不清楚了,甚至觉得简禹深只不过是在敷衍那些问他问题的人。
她老实交代:“听不懂思密达。”
简禹深嘴角浅浅一弯,轻笑出声,抬手勾起食指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
“下次再跟你好好解释,现在我有个重要的事情需要你陪我去一趟,顺便帮我个忙。”简禹深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
虞汀跟着他出了美术馆,好奇追问:“什么事?”
简禹深保持着神秘没有跟她说,而是到了艺术学院的学会办公室,听完简禹深和校长的沟通,虞汀才明白简禹深哪里是个挂名教授!
他可是实打实地被这座世界名列前茅的艺术学院特别邀请的常驻教授。
学院给了他月入百万的薪水各种福利以及特权都撼动不了他,直到校长三顾茅庐,这才将简禹深这尊大佛请出山。
而简禹深讲会时间全凭心情,还得事先通知学院,好安排感兴趣的艺术生们抢名额。
据说学院一半以上的学生们为了听简禹深讲课都抢破了脑袋,人人都传来自中国的那位雕塑家是新世纪的雕塑之父,是第二个多纳泰罗。
虞汀啧啧惊叹,觉得简禹深背着她干了一票大的,平常还这么低调,整的她都有点刮目相看了。
两人的谈话结束,简禹深领着虞汀前往会馆准备讲课,虞汀有些紧张地扯了扯简禹深的衣袖,问他:
“你上课那我干嘛?”
“你……”简禹深转眸落下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他弯唇一笑,“你就听课。”
“你不是让我帮忙吗?”
“嗯,是需要你的帮忙,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虞汀挠了挠头,满脸疑惑,简禹深往她额头轻弹了一下,笑道:
“放心,那个忙比让你上舞台唱歌跳舞还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