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餐,回到了酒店房间。
虞汀将披散的长发拢起随意用皮筋绑了一个低丸子头,身后目光灼灼,烫的她的背有些发热。
她慢吞吞转过身望过去,见简禹深坐在沙发上直勾勾地盯着她,手已经开始不安分地解开衬衫衣扣。
虞汀猛然转过头,脸颊热的厉害,紧张又无措。
身后很快拢下一片阴影,他握着虞汀的肩膀,将她转过身面向他。
宽厚的掌心握住她的手腕,抬起她的手往他的身上摊去,从上往下。
方才喝了点小酒,简禹深为陪她,也小酌了几杯,此时他开口说话的声线哑了下来,本就低沉的音色如被烟火燎过,和她的心跳共振了一下。
“海洋女神不会这么小气才满足她最诚实的信徒两三个愿望。”
他轻撩起目光,视线将她眉眼和唇瓣都过了一遍,虞汀掌心的触感明显,滚烫如同火炬似的在她掌心里蔓延。
虞汀吞了吞喉咙,小声开口:“那你还有什么愿望?”
简禹深松开了她的手,虞汀的掌心灌凉,情不自禁地又伸手抓了过去。
他微微挑眉,话里话外尽显揶揄:“看来你这位海洋女神不是忒提丝而是阿佛洛狄忒才对。”
[注:阿佛洛狄忒是古希腊海洋女神也是爱与美的女神,也是性.**神。]
虞汀燥红了脸,一巴掌拍在他的胸口上,恼羞成怒般地骂他:“明明是你先招惹的我!”
简禹深笑出声,抬手安抚了一下她气的鼓起的腮帮子。
“我的愿望很简单,别辜负良辰美景。”
他示意着虞汀看向窗外,他们住在酒店最高层的VIp贵宾房,从高处往下俯瞰,海夜美景尽收眼底,渔船漂浮在海面,顶着一颗颗明亮的灯。
蔚蓝色的海被夜色染浸成了另外一片的夜空,漂浮的船只点亮的灯是黑夜里的繁星。
虞汀松开了简禹深,轻推了他一下。
她往浴室里走,没一会儿人影消失在门边,过了一会儿她探出半个雪白的肩膀,脸颊晕开薄薄的粉。
“要……一起吗?”
简禹深眉眼一弯,好听的嗓音与意大利语的独特魅力融合,如同一把火点燃在心头。
“è difficile resistere all'ospitalità。(盛情难却)”
虞汀迅速钻进了浴室,猛拍了两下自己的脸颊,手忙脚乱地扯下浴巾围在了身上。
简禹深进了浴室,从她身后伸出双手环住了虞汀,将她往怀里带,头埋在她的脖颈轻轻蹭了蹭。
浴缸里已经在放水了,水流哗啦啦的流淌敲打出咚咚咚的声响,清脆的像打鼓。
镜子里印着简禹深全面笼罩下来的身影,虞汀在他怀里显得娇小可人,像是一条被他紧紧攥住的小鱼。
抱了好一会儿,简禹深的手往上攀上她的脖颈,温热又宽大的手掌一半遮住她的脖颈,一半扼制着她的下颌,将滚烫的体温蔓延到她的喉颈,吞咽的唾沫也跟着沸腾灼烧,他又将她的头往后扳去,随后吻上她的唇。
简禹深很喜欢后抱吻,就连在床上也是。
虞汀也很喜欢,那种全方位的包裹,像是要将她融入进他的身体里,满满的安全感给她足够的慰藉,他的体温她也能更好的感受和融合。
吻了许久,唇齿之间溢出的呼吸模糊在唇瓣四周,隐约发烫。
他将她转过身,轻搭在她的腰上,轻而易举地抱起她放置在洗漱台上。
虞汀紧张地捏了捏手心,眼前颤晃着灯光明亮的晕。
镜子里只有虞汀绷紧的背影和紧紧闭合的门。
她的思维被舔舐冲破,脸被红晕吞噬,早已过腹的酒精味又涌上喉腔,焦躁爬上理智,手不由自主地往前按在他的头上。
窗外的海面一张一弛,卷起了千层海浪,牵动着夜色繁星,倒映在海面,随着波涛滚滚一同摇晃。
有人放了烟花,烟花尽数绽放在黑夜,点亮了半边的天。
而她与烟花一同绽放,绽放的瞬间,也悉数点燃无尽的火焰。
深海的泡沫是被烈火灼烧过的,烫在她的鱼尾,鳞片禁不住地层层翻起,露出薄粉的肌肤。
比搁浅在岸上缺了氧气还要窒息。
直到简禹深抱着她踩进了被灌满水的浴缸里,她昏昏沉沉的大脑才得以清醒片刻,也只是片刻。
她任他宰割,感觉到他先是用赤热的火焰烤制她的鳞片,直到鳞片脱落,又察觉到他的刀刃划破她的五脏六腑,完完全全地将她剖析,彻底的成为满足饱腹之欲的美食。
温与凉交替,萦绕出白烟袅袅的雾在周身摇晃,触及玻璃窗时,镀上了一层很薄的水汽。
虞汀使出浑身解数睁开眼,灯光刺得她眼皮酸涩,索性老老实实闭上。
被烟火燃烧过的海浪扑打在沙滩上搁浅的鱼,鱼扑腾了两下,发出阵阵的嘤咛,反反复复的,直到鱼彻底的呼吸薄弱,昏死过去。
烟花落幕,空气升温。
等再次醒来,已经是天光大亮,蔚蓝的天空与碧蓝色的海面交合,船只越来越多,在阳光底下缓缓漂浮。
虞汀揉了揉眼睛,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腰酸背痛的感觉让她一刻间清醒,瞌睡的影儿飞跑而去。
奇怪,她昨晚怎么洗的澡又怎么睡的觉?
难不成是简禹深给她洗再给她擦干抱回床上的?
虞汀难以置信,立马套上睡衣,趿拉着拖鞋快速走出房间。
可没想到除了简禹深在客厅以外,还有一个戴维。
简禹深和戴维听到脚步声同步回头,仅是一秒,戴维还没看清人影,简禹深快速地抓着沙发上的外套往戴维脸上扔了过去。
戴维眼前一片漆黑,抬起手扒拉半天,等拿下那件溢满茉莉花香的西装外套时,对面的沙发上已经没了简禹深的人影,而方才的房间门口也没了那抹纤盈的身躯。
只剩房门紧闭着。
屋内,简禹深上下打量了一眼虞汀的吊带睡衣,满面愁容的模样,脸上蕴满无奈和怒气,见虞汀茫然无辜的小表情,又不舍得说她什么。
他压抑着要涌出喉咙的气,轻叹了一声。
“是我不好,我就不应该让戴维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