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尽失，只能去当魔法师了 第107章 袭来

半个小时后，众人在医院集合。

来到这里的不仅是驭剑使总部的人，还有受伤的林潇潇和白掠白澜两人。

至于莫单几人，他们则是上面派来的作为“合作试点”的魔法师，整个团队三男两女，而除了莫单以外，其他人都是治疗和防御型的魔法师，也算是驭剑使队伍里比较稀缺的位置了。

本来原定的时间是三天后到岗，但莫单提议“先到地方熟悉熟悉环境”，几人就提前来到了燕安市。

简单的交接之后，上官彩等人也是明白了现在的状况。

“也就是说，「小丑」被那个「暗夜独裁者」抓走了，至今下落不明……”上官彩话锋一转，“但你们怎么知道这件事？”

“自「洛蒂亚法」现身之后，魔法师协会的高层就无比关注这个「暗裁者」的行动，「惊喜盒子」这个社团的实力不俗，再加上「暗裁者」在燕安市的流言四起，我们就想着调查一下，紧接着就碰上了这件事。”莫单解释道。

“我是问……你们是怎么知道「小丑」的病房位置的？”

上官彩的语气不轻不重，但在几人的耳中却不亚于严厉的审问。

就连莫单的眼神也开始躲闪，其他人的目光更是纷纷注视在同一个人身上。

那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黑发少女，她个子不高，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整个人显得十分文静，却不失大方和自信，即使面对众人的目光，她也只是叹了口气。

“我们偷偷看了医院的病历，稍微……用了些小手段……”

听到这里，一直坐在上官彩旁边查看资料的张雯微微皱了皱眉，不过她没说什么，只是清咳一声。

“是用魔法？”上官彩倒有些感兴趣，“而且你们之前也说用了什么魔法来回溯过去的影像……能再施展一次吗？”

“可以是可以……”黑发少女顿了顿，犹豫自她眼中一闪而过，又马上转变为坚定。

但当她准备再度开口时，莫单却突然杀了出来。

“那个，呃……前辈，这个魔法需要消耗非常多的魔力，所以一般她只能一天用一次，短时间内强行使用第二次，或许会带来不可预测的损害……”

“莫单，”黑发少女拽了他一下，“你明知道那个魔法最多只能回溯三个小时之前的画面，而且相差的时间越长，消耗的魔力也越多，如果不趁着现在再来一次，说不定之后都没有机会了。”

“那就试一下呗。”一旁的张雯眼都不抬，“也当是证明自己的价值。”

话到此处，就连一向脾气好的莫单也暗暗咬牙，但他自己也明白张雯说的没错，他们在这里必然是要证明自己的价值的，无非迟早的问题。

“可以，”黑发少女十分干脆，“只是我们需要准备一下。”

上官彩两人很快退了出去，不过一出病房，张雯却是马上换了副嘴脸。

“上头没糊弄我们嘛。”她心情不错，“这几个年轻人的实力都在6阶左右，并且魔法师协会那边的考核成绩也非常优秀，看来是精挑细选过的。”

上官彩微微一笑，“所以你之前说的那些话？”

“试试他们的胆量罢了，不过面对压力，表现的意外可以。”

“比起我们局里同年龄的后辈如何？”

“多了一些自信吧，不过魔法师的实战效果，还是得亲眼验证过一遍才好判断。”

对于魔法师的事其实上官彩并不了解，但以张雯如此眼前一亮的状态来看，这几个年轻人应该不亚于驭剑使中的那些“天才”吧？

不过说到底，还是因为近十年来除上官彩以外就再也没出现过新的「化境」，无论前期的表现再怎么天才，如果无法越过这一道分水岭，那么就会和无数曾经的天才一起，成为再常见不过的“炼剑后期”。

想到这里，上官彩不禁又回忆起了林天海还在苍云宗那段时间，那个时候，他的天赋也高的吓人，甚至远超同时段的她，只是那个时候，上官彩并没有想到那么远的事。

如果没有那些意外，此时的林天海，是否也会被「化境」这一道大山给拦住呢？

两人来到另一间病房前，而此时原本坐在长椅上的两人只剩一人，也就是只有白澜还在这里。

“嗯？你的另一个朋友呢？”

“呃，严格来说我们只是一面之缘，顶多算战友吧……”白澜解释道，“他说这里实在太过无聊，就先跑了……”

“你们都是魔法师吗？”

“嗯。”

“这件事发生的很突然，而且还把你们这些路过的魔法师牵扯进来了……”

“那个……相关的事情经过我们已经和其他驭剑使说过一遍了，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可以离开了吗？”

“我妹妹……她本来也在现场的，不过在逃跑过程中她好像没跟上，我到现在都一直联系不上她，所以想再回到那附近找一下……”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上官彩两人也都没来得及了解白澜几人的具体情况，如果让他贸然返回现场，指不定会再次遇到危险。

“现在情况不明，你最好还是留在这里吧，至于你的妹妹，我们会派人寻找的。”

“那个，我还是自己去……”

白澜刚开口，上官彩就轻轻按住了他的肩膀。

“我知道你很担心你妹妹的情况，但你也不能置你自己的人身安全于不顾……”

她顿了顿，看向病房内沉睡着的少女，道：“这里已经有一个重伤伤员了，如果你再遇到什么危险，恐怕我们所有人都无法对你的家人交代。”

而此时的病房之内，蒂娜失神地看着林潇潇的断臂，心中久久无法平静。

曾经在战场上，她见过无数个这样的伤员，有的甚至比林潇潇要惨的多，抢救不过来一命呜呼的也数不过来了。

但当她身边的人遭遇这样的伤害，蒂娜又怎么可能以平常心对待？

或许魔法师执行任务，总会有出意外的时候，但当它真正降临到自己的朋友身上，蒂娜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一如当年她的老师死在炮火中，蒂娜最后无处可去。

她的头有些发痛，不由得回想起了过去的事情。

蒂娜出生于一个常年动乱的小国，8岁那年，她的父母在战乱中抛下了她，自此她过上了饥一顿饱一顿，甚至不知道有没有明天的流浪生活。

她就这么一直在炮火的夹缝中生存，直到有一天，一个名为「天使之翼」的魔法组织来到了这里，其中的一位女医生偶然发现了她的魔法天赋，就这样，蒂娜跟着她学习魔法和医疗知识，成了一名得力的助手。

而在「天使之翼」的总部，她也得以学习到了其他方面的知识，在另一个和平的国家，她所接触到的东西更是大大扩展了她的认知，知道这世界上有着许许多多美丽的国家、各种特色的风景，以及热情好客的人们……

……

「天使之翼」是一个绝对中立的国际医疗组织，在以往的战争中，战斗的双方都会不约而同地避开「天使之翼」的营地，决不伤害其中的医者与伤员——蒂娜觉得这更是一种珍贵的美丽，她真正见识到，即使是在纷争之下，人们的心中也是有美好的东西存在的。

直到三枚炮弹落入他们的营地，无数鲜活的生命就此消失，那份虚幻的美丽终于在她心中破碎。

她活了下来，可她熟悉的人都死了。

她逃走了，与无数战争中的流民一起，再没什么拥有的，也再没什么可失去的。

她只是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回到这里，难道就为了将自己拥有的全部摔碎，然后迎接本该属于她的结局吗？

……

那之后，是很长的一段枯燥而乏味的故事，她来到魔法师协会，成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魔法师，然后碰到了很多人，遇上了很多事，逐渐的，她将过去淡忘，成为了现在的蒂娜。

有那么一天，她得知「天使之翼」再次成立，才知道很久之前它解散过一次，不过这个时候，她连悼念的想法都没有了。

她迷恋上了旅游，迷恋上了结交各种各样的朋友，总之，她停不下来，像一只不能久留的鸟儿。

但只有蒂娜自己知道，这种病态的狂热来源于心中的不安——她没有自己的巢，假若她有一天死去，唯一能证明她存在过的，就只有那一个个认识她的人。

她做了一个梦，在梦中，她的每一个朋友都和她牵了一条线，即使远得看不清人影，但只要轻轻拉动线身，双方就能感应到对方的存在。

而如果这些线一根根断裂，她自己也会消失。

心中的恐惧，正源于此。

……

蒂娜醒了，她刚才居然靠在病床旁睡了过去。

她揉了揉眼，一个熟悉的声音却率先传入了她的耳中。

“你醒啦，刚才做了噩梦？”

蒂娜猛然抬头，却发现林潇潇已经醒来，并且与她贴的极近。

似乎是为了凑近看她的睡脸，林潇潇偷偷地挪动到了床沿。

“你干嘛？！”蒂娜几乎是被吓了一跳，就两人刚才那几乎脸贴脸的距离……要是她睡一半流口水了怎么办？

不不不，不能去想那种事，脑中会留下不存在的糟糕画面的。

“我还想问你呢？做了什么噩梦让你愁眉苦脸的？”

蒂娜扭过头去，无声地避开了这个话题。

“倒是你自己……真的没问题吗？”

“你说这个？”林潇潇抬起自己的左臂，“虽然至今都不太能接受，但……”

“我不想看到其他人因为我而痛苦。”

“那你就没有想过以后的事？”

“啊啊啊！你闭嘴！”林潇潇撒娇似地捂住蒂娜的嘴巴，“我好不容易不去想，怎么你还主动提这种事……”

“其实如果没有别人出手相助，我恐怕早就死在那里了吧，相比之下，断手已经很幸运了。”

蒂娜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尝试着让自己也不去想这方面的事情。

“你口渴吗？我去给你打杯水。”

“嗯。”林潇潇微微点头。

但等蒂娜出去后，林潇潇终于还是忍不住去触摸自己的断臂，即使已经被医用纱布层层包裹，但只要轻轻触碰，她还是能感受到钻心的疼痛。

她之后要怎么面对家人？怎么面对她的朋友？又该怎么生活……这些问题如同一座座大山，随时可以把她压倒。

而此时玖也出声安慰道：“潇潇，不要沮丧，一定有办法的，用一些魔法道具或者定制的假肢，或许就可以恢复……”

话到一半，玖却突然全身炸毛，后背耸起，仿佛成了棘背龙。

没有脚步声，但一个身影却一步步走近，最终停在病房门前。

“好久不见啊，「夜影」。”门前的男子轻笑一声，“我们还是第一次以这种状态见面吧？”

“「小丑」……”林潇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你的手脚……”

“哈哈哈哈，骗你们的而已。”「小丑」笑得十分猖狂，不过片刻之后，他又收敛不少，转而摸向自己的手臂。

“不过嘛，我可是真的砍掉了自己的手脚，这可不是骗人的。”

“唔……”林潇潇幻化出魔杖，随时准备战斗。

但她能明显感受到，如今的「小丑」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连带着他体内的力量，也变得深不可测……

不过面对她这副全身戒备的样子，「小丑」却像是在看一只应激的小猫，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即使是对方竭尽全力使出的杀招，在他眼中也会变得和儿戏一般可笑吧。

“嗯？你的左手怎么断了，哦，我明白了，一定是你可怜我，所以故意效仿我的样子对不对？哈哈哈哈哈……”

屈辱与愤怒一同涌上心头，但林潇潇明白，现在的自己大概率是打不过他的，要想些什么办法逃出去才行……

“「小丑」，你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说是骗我们的……”

“都说了不要叫我「小丑」……”男人不爽地啧了一声，“算了，我心情好，就不和你计较了。”

“告诉你也无妨，我从「博士」那里得到了强大的力量，而代价仅仅是那几个人的性命和陪你们演一场戏，事成之后，我就能获得超越人类的力量……”

男人话音刚落，身影却闪至林潇潇身后。

“就像这样。”

唰！一道黑光掠过，林潇潇的整条右臂应声而断！

“啊啊啊啊啊——！”

林潇潇下意识地想要去捂住伤口，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哈哈哈哈哈！哭吧！嚎叫吧！大声呼救吧！看看有没有人能来救你啊！”

「小丑」一把抓起林潇潇的头发，把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很屈辱吧，就算你活了下来，一辈子也都是残疾人了，不会有人要你，也不会有人喜欢你，总有一天，你会被所有人抛弃，成为阴沟里的废物！”

“住口！”玖突然从林潇潇体内冲出，一口咬住他的手。

嘶——双方的力量不断碰撞，激起一阵阵黑烟，但「小丑」只是一拳，就将玖打飞了出去。

“咳！”玖的形体变得虚幻，逐渐消失。

“哼！「夜影」，我劝你老老实实将精灵契约解除，只要把它给我，我还能考虑饶你一命，不然……”

“我就把你剩下的两条腿一条条砍断，再把你的舌头割掉，让你成为彻彻底底的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