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尽失，只能去当魔法师了 第24章 “共享灵魂”

苍云宗后山的某个角落里，在确认周围没人后，上官虹带着林天海在一棵树下坐了下来。

“来，天海，试着把「剑冢」运行起来。”

“妈，你和老舅是一伙的的吧？”林天海努了努嘴，“不然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嗯哼，你猜。”上官虹笑笑，“好了好了，赶紧运行起来，让我看看你的「剑冢」是怎么样的。”

“「剑冢」还能是怎么样的……不都长一个样吗？”

“谁和你说的？「剑冢」再厉害，它也不过是一种「道」，「道」和修道者之间可是会互相影响的，只要让我看一眼你的「剑冢」，就能立马理解你现在的情况了。”

“我也是刚刚练成……”林天海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她关于「白灵」的事，“里面还什么都没有呢。”

“别废话了赶紧的。”上官虹扯了扯他的脸蛋，“要是你大姨找来就麻烦了。”

“啊？她不知道这事吗？那你们俩今早聊了啥呀？”

“有时间再告诉你，先干正事！”

或许是受不了林天海的磨磨蹭蹭，上官虹直接给了他一头锥，把他强行拉入了「剑冢」。

……

林天海的脑袋一阵眩晕，他缓了好一会才勉强睁开了眼睛，而此时他才发现自己正跪坐在一间昏暗的竹屋中，在他的面前有一张做工精致的木桌，一盏小油灯摆在桌缘，并不明亮的光恰到好处地将桌前的两人照亮。

“林小友，在下等候多时了。”

在林天海对面坐着一位穿着黑色长袍的古装男子，他长的如女子般阴柔清秀，身上也散发着一股阴暗柔和的灵力波动，而林天海马上就明白了对方是什么……

男子双眼微闭，却丝毫不洒地为林天海倒好一杯茶，他微微一笑，十分恭敬地双手端上。

“请。”

“哦……好……”

林天海下意识去接，但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也是一身古装，只不过他身上的长袍是白色的，一黑一白，正好与男子的相对。

“想必林小友已经明白了，在下就是「烛影」，准确的说，我是「烛影」的剑灵，多亏了「白灵」小姐，我才能在这「剑冢」中拥有自己的意识。”

“咳！”林天海差点没把刚才那一口茶给喷出来，“等等等……什么情况？你说「白灵」……能一点点和我解释吗？”

「烛影」微微一笑，“当然可以，其实说来也简单，林小友应该还没忘记「剑冢」的运行逻辑吧？”

“你的说话风格怎么一会古代一会现代的……？”

“呵，不必在意。”「烛影」继续解释道，“一般来说，「剑冢」中的每道「剑影」无不需要修炼者花费大功夫才能修复，而修复的「剑影」则会展现出完整的灵刃形态，到了这一步，修炼者便可以随意使用它们的力量了。”

“在过去近千年的岁月里，都未曾出现过剑灵修炼「剑冢」的情况，而林小友，你和你的灵刃都更加特殊，以至于「剑冢」中出现了从所未有的状况。”

“实际上，作为灵刃的我们在修炼到一定层次后都会拥有自己的意识，只是这种意识太过微小，我们并不能像人类一般思考太复杂的事情罢了——所谓世间万物，一切皆有灵，无非是自我意识强弱与否的区别而已。”

“呃……所以？你不会想说是小白把你变成这样的吧？她这么厉害？”

“正是。”「烛影」笑着点了点头，“或许林小友你并不知道「白灵」小姐的能力有多珍贵……我等灵刃在主人死后，本体也随之烟消云散，只有当初留下的一点意识碎片在「剑冢」中流传了下来，而「白灵」小姐竟然能将这一小块碎片扩大到剑灵的状态，对于我等来说，这无异是死而复生了。”

“准确来说，你只能在这一小块地方保持着剑灵的状态，而这块地方本就是你的剑身内部，所以很多东西都取决于灵刃本身，而不是我。”

「白灵」的声音从一旁的门帘后传来，但上官虹很快就穿出帘子在两人旁边坐下，至于「白灵」，她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布偶大小的q版剑灵，被上官虹牢牢地搂在怀里。

此时的「白灵」也是一身古装，但就算变成这样，她的身体和衣服也还是发着淡淡的白光，活像一个圆滚滚的电灯泡。

“噗……你咋变成这样了？”

“你还问我……”「白灵」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没看到我已经被人抓住了吗？”

“天海你有剑灵怎么不早说啊？”上官虹两眼放光，“是叫「白灵」对吧？好好揉嘿嘿嘿，真想把你从这里抱走呀宝贝。”

“啊……”林天海算是明白了。

不过此时他才发现上官虹还是原来的现代服装，她似乎并没有被「烛影」的领域所影响。

“话说，妈妈你怎么进来的？还有我刚才……难道是魔法吗？”

“嗯？那当然是因为我也是「剑冢」的传承者啊，你老舅没跟你说？”

林天海摇了摇头。

“加上林天海小友，当今「剑冢」的传承者也总算是凑够五位了呢。”「烛影」笑笑，“不知道还能否重现当年「世外五刃」的辉煌。”

“「世外无刃」是个啥？”林天海不免有些好奇，“听起来像是修炼「剑冢」的五个很厉害的人。”

“你都猜到了就不用再解释了吧？”「白灵」有些不耐烦，“能不能赶紧进入正题？我好累，要去休息了。”

“正题……说到底不就是因为某人要进来看一眼我们才在这里的吗？”

“我想「白灵」小姐应该说的是我等现在的状况。”「烛影」顿了顿，“林小友，我现在能以剑灵的状态和你在这里交谈，不仅证明了「白灵」小姐能力的特殊性，也说明了一个例外——「剑影」并非一定要「剑冢」的修炼者激活才能修复，它同样能自我修复，并与以往的修复方法达到一样的效果。”

“恐怕这是因为小白灵的能力吧。”上官虹揉了揉「白灵」的脸，“现在的状态……大概是因为你共享了小白灵的灵魂吧，因此你在成为剑灵的一瞬间得知了她脑中的知识和情报。”

“呃……”林天海有点懵，“共享灵魂……是个什么情况？”

“唔……这么和你说吧，大部分人理解的「剑灵」基本指的是像现在的小白灵一样的小精灵，可见可摸可交流。”上官虹边说边示范似地扯了扯「白灵」的脸蛋，“但真正意义上的剑灵实际上是剑主人部分灵魂的分化，这一小部分的灵魂被他自己的灵刃所影响了，所以就逐渐变成了这么一个有独立意识又不完全独立的、藕断丝连的小人。”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懂啊！”林天海更加懵逼了，“没有比较简单一点的解释？”

“唔……难，毕竟「灵魂分裂理论」本就不是一个简单易懂的东西，再加上……”

她低头看向怀中的q版「白灵」，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或许这个理论并不适用于你们。”

“所以我是不是可以简单理解为……小白的能力就是能把灵刃上的意识变成剑灵？”

“确实可以这样认为，”「烛影」笑笑，“不过若是「白灵」小姐的状态受到影响，恐怕在下的存在也会不稳定。”

“不过我有点好奇……「剑冢」里的剑这么多，那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你少杞人忧天了，”「白灵」一脸无语，“就算是「烛影」，他也没有认可你呢，居然还想着其他的灵刃。”

“嗨呀嗨呀，小白灵你别打击他嘛，好歹你俩也还是要合作的，天天斗嘴可不好。”

“……”「白灵」不想回话，因为她已经很累了。

“「烛影」哥，这个……认可不认可有什么影响吗？”

“当然，想必林小友没有忘记那晚使用了我的力量后你有多狼狈吧？而与「烛影」的全力相比，那份力量可以说是十分微小的，一般能获得「剑影」认可的修炼者绝不会被这点力量压倒的……”

“喂！那不一样好吧！”林天海都被他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我那是刚刚恢复力量，都还没怎么练过呢！”

“呵呵，当然，在下十分佩服林小友想要救人的意志，所以才主动将这份力量借给你，不过话又说回来，林小友刚刚激活「剑冢」就试着用它来实战，古往今来也是第一人，而你能带着伤员从危机中全身而退，就证明你有这个天赋和实力，只要稍加练习，或许很快就能成为一个合格的传承者了。”

“哼，那是自然！”得到满意的答案后，林天海马上就翘起了鼻子，看得「白灵」很是无语，这家伙不会把别人的恭维当真了吧？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喽，天海。”

“哦，好。”

林天海正要起身，但看着上官虹怀里的q版「白灵」，他心里又有点痒痒的。

“妈，”他凑到她耳边，“那个，能不能让我抱一下？”

“欸～～～”上官虹一脸坏笑，“天海，其实你很喜欢吧？”

她故意没有往下说，为的就是看看林天海的反应。

“只是……感觉会很好摸，想试一下。”

“眼光真好，”上官虹嘿嘿一笑，“我都不舍得放手了。”

“所以能不能……”

“唔……”上官虹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她装模作样地纠结了好一会，然后为难地答应了下来。

“好吧，不过等会要还给我。”

“好好好。”

林天海高兴的像个孩子，不过当他伸出手准备从上官虹那里接过来的时候，小屋里却突然响起了一记响亮的击掌声。

啪！

原本一动不动的「白灵」突然拍开了林天海的手，不过此时的她仍是双眼无神、有气无力的样子，似乎刚才那一掌并不是她打的。

咚！

林天海周围的气氛跌至零点，他沉沉地低下头去，六神无主地走出了小屋。

“小白灵，有点过分了哦。”

“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上官虹没有回答，她将「白灵」在怀中搂紧，然后狠狠地吸了一顿。

一旁的「烛影」笑而不语，没想到跨越了几百年，他竟能以“人”的姿态死而复生，而这闹腾的一家人，不知又会将这死气沉沉的「剑冢」改变成何种模样呢？

他很期待。

与此同时，上官彩来到了苍云宗内山的图书馆。

在那场雨夜的大火中，苍云宗损失了许多古籍孤本，人们奔于救火，却无人发觉一个叫叶城的男人从这里带走了某些东西，他带上自己的儿子，就这样从苍云宗消失。

没人知道那场大火是怎么点燃的，更不知叶城为何就此消失，但上官彩明白，自己的父亲一定清楚这里面的内情，起初她觉得那老头是气愤到不想和她提这件事，但近年来她越来越觉得那老头就是默认了这件事的发生，不然他怎么可能让叶城把他自己唯一的孙子带走？

上官彩熟练地打开图书馆深处的一处暗道，穿过悠长的回廊，她终于来到一扇巨大的石门前。

“呼——”在短暂的深呼吸后，上官彩唤出了灵刃。

上官彩的灵刃名为「撼岳」，是一把灰绿色的单手长剑，其上没有复杂或精美的纹路，只有剑柄处作了简单的包裹处理，而在上官彩手中，它似乎并没有看起来那般厚重，反而有种轻便感，第一次见到它的人未免会怀疑这个名字是否取得太过矛盾。

看着眼前的石门，上官彩一再犹豫要不要把剑插进去，以她现在的实力破坏这里的封印虽然不是难事，但自己也好歹是苍云宗的一份子，亲手破坏宗里的财产总给她一种罪恶感……

思索再三，她还是收回了灵刃，一是考虑到老头子或许不会把真正重要的东西放在里面，二是这样有可能招来其他长老，到时候她解释起来就有点麻烦了。

罢了，当年她即使来到老头子面前质问，他也是闭口不谈，今日就算她在这里面找到了什么东西，那又有什么用呢？没人能证明那东西和「北极行动」有关，更不会让她直接找到叶城的行迹。

如果真有至关重要的线索，那么魔法师协会那边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毕竟就是他们派人去北极执行任务的，出了事也是他们自己的人最先到场搜寻，所以他们苍云宗能找到什么东西才怪呢。

想到这里，上官彩突然感觉哪里有点怪，她猛然回过头，一位白发老人却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后十多米的地方。

老人的短发白到发银，身上的练功服有些微微褪色，可与这一身老气横秋的衣服相反的却是他那皱纹极少的脸以及那笔直健壮的身形，不知道他身份的人恐怕绝不会把他和那个年近八十的苍云宗宗主联系到一起，这哪里是老人？如果把那头白发染一染，这简直就比壮年还要壮年。

老人的眼睛不大，但隔着这么远上官彩却把那双漆黑的眸子看得十分清楚，它无怒无乐，平静似冰，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有波动，活在这世上快四十载，上官彩还没有一次看透过他的眼睛。

“都来到这里了，不打算做些什么就要回去了吗？”老人的声音中气十足，但语气同样十分平静，“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那么多年了你还当我小孩子？”上官彩无语得都想给他一白眼，“老问题，你要实在不愿意透露我就回去了。”

“我很早之前就和你说过，叶城已经死了，这就是真相，但你只觉得我在刻意隐瞒。”

“证据呢？”

“你自己不愿相信，那么真相不真相的从一开始就没有意义。”

“那好，你告诉我，叶城到底为什么要去北极？还有……”上官彩顿了顿，“「衡」到底是什么？”

“……”

老人没有回话，但上官彩身后的石门却在此时缓缓打开了。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这里面藏了什么吗？跟着来吧，也免得你日思夜想。”

“……”

上官彩说不出话，但她的心跳却越来越快，这个老头子居然亲自承认了……说不激动那都是假的，可这里面到底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