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尽失，只能去当魔法师了 第27章 训练

“呃……呃呜……”

林天海的手臂像两条枯萎的柳枝一般飘动着，而他本人也如行尸走肉一样一步一步前进着，直到他来到一扇气派的大门前，才终于倒了下去。

“三十七分钟……”上官虹看了眼计时器，“还是差了点呢，不过能靠两条腿一直跑到这里，还是很了不起的。”

她解除飞行，在林天海身旁蹲下。

“怎么样？被逼到绝境的感觉？”

“我……”林天海的眼中没了光，“我后悔了还不行么……我再也不装了……”

“噗！”上官虹努力忍着不笑出来，“好啦好啦，先去吃个饭，洗个澡，去了这一身的尘土，再好好休息吧。”

……

“啊———”林天海一脸享受地在浴缸里躺下，但就算休息了一阵之后，他的手脚也在酸痛，特别是挨了不知道多少发子弹的后背——当时他只觉得有人在自己的背部上烧烤一样又辣又痛……

“话说到底挨了多少发啊……”林天海摸了摸自己的背，“不过居然一点伤口都没有……”

“当然是因为我手下留情了啊，你不躲不闪的，我总不可能就这样打死你吧。”

浴室门突然被打开，上官虹赤身**地走了进来。

“喂喂喂！等一下啊！”林天海赶紧转过身去，“我还在洗啊！”

“我当然知道啊，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嘛？”上官虹把他从浴缸里提了出来，“我帮你搓一下背吧。”

“那个……我自己来……”

“嘘！”上官虹轻声制止，“算是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可以吗？”

“其实没关系的啦……”林天海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我又不怪你。”

“我知道，所以就当是在我在自我满足吧。”上官虹顿了顿，“其实我也一直以为我可以不在意的呢，但真正见到你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自责……”

“嗐，这有什么，之前老舅瞒着我植入「剑冢」那事我都不计较，再说……你不是回来和我见面了嘛，总好过我那个不靠谱的老爸。”

“他……也没来看过你吗？”

“反正我没见过他，不过真要说的话，我好像已经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

“……”

上官虹沉默了好一阵，她摸了摸林天海的头，然后以一种半开玩笑的语气问道：

“那如果我再不来见你的话，你会忘记我长什么样吗？”

“谁知道你一点都没变啊，我当时看到的时候还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林天海突然为上官彩打抱起不平来，“你看大姨，她是靠化妆才看起来没那么老，你倒好，往那一站，好像母女似的。”

“诶嘿嘿，就当你是在夸我啦。”

其实到这里，上官虹悬着的心反而放下了，她突然觉得，自己不适合以母子的关系去和林天海交流——两人的心态都像是年轻人，朋友的关系或许更好。

洗完澡后，上官虹让林天海在床上坐好，随后将他拉入了自己的「剑冢」之中。

……

林天海缓缓睁开眼，发现两人正站在一片巨大的湖面之上，它纯洁如镜，将洁白无瑕的天空反映其中。

“这里是……？”

“我的「剑冢」哦，很漂亮吧？”

“嗯。”林天海点点头，“简直就像是那种高山之上的湖泊……”

他现在才发现这面湖泊被无数山岚和云朵包围着，但奇怪的是，每座山峰之上都有一道巨大的光束，它们的颜色各不相同，从山顶处直冲云霄，完全看不到尽头。

“那些是……灵刃吗？”

“不是哦，仔细看那些光柱，发现什么了吗？”

“光柱……它们……在旋转？”林天海很快就看清楚了，那些光柱实际上是由无数细小的光线组成，它们以螺旋状缠绕在一起不断旋转，看起来就像是理发店门口的灯。

“好漂亮……这也是「剑冢」的力量吗？”

“不，实际上这些光柱都是我体内的元素力，只是我的修炼法比较特殊，所以它们才以这种模样呈现。”

“元素力？这个和魔力有什么不同吗？还有修炼法……「剑冢」也有不同的修炼法吗？”

“唔……好像你还没有意识到「剑冢」有着非常强大的兼容性？许多剑道的修炼法往往互相矛盾，但「剑冢」不同，或许是为了方便修炼者适应不同灵刃的力量，它的修炼法还是相对温和的。”

“温和……吗？”林天海的眼皮跳了跳，“像这种先破而后立的修炼法也算是温和吗？”

“哎呀，打碎灵刃只是修炼它的一个条件而已，算是准备工作吧，不包含在真正的修炼法里。”

“那元素力呢？我从来没听说过……”

“魔法师协会这边的叫法，其实就是细分到属性的灵力啦。”上官虹解释道，“你应该知道无论魔力还是「气」其实都是弱化之后的灵力吧？”

林天海点点头。

“虽然它们本质相同，但用法却是不一样的，修道者化外而内用，将灵力转换为「气」，不仅能起到修身炼体的作用，也能作为进攻的武器，但魔力不同，它比「气」要弱得多，所以只能作为驱动元素的媒介，比如我要使用「火球术」，就用魔力去调动火元素，让它们凝结成一个火球再发射出去，差不多就是这样。”

“做个奇怪点的比喻，那就是成为铁人和拿到手枪的区别，你是觉得身强力壮、刀枪不入比较好，还是觉得手里有枪更有安全感？”

“那要看有没有无限子弹了。”林天海笑笑。

“子弹倒是不愁用，但能拿到什么样的子弹、拿到之后又能不能打出去、打出去之后又能不能有预期的效果，这些就全看你自己的能耐喽。”

“乍一听缺点确实不少，但……你拉我进来不会就为了说这些吧？”

“当然不是，其实我是想教你一种“造子弹”的方法，就看你想不想学喽。”

“学了之后，我的「剑冢」也会变成这样吗？”林天海开玩笑道。

“嗯？羡慕吗？不过很可惜，每个人的体质都不一样，不是学了一种修炼法就能变得一模一样的，真要想让自己的「剑冢」变得好看一些，那就自己去改造一下吧。”

“说得好像很容易似的……”

“总之，我先教你将灵力转换为魔力，然后再教你“造子弹”的方法。”

“啊，不过话说回来，魔法师也有自己的炼体法吗？我记得不通用的来着。”

“当然了，但很少有魔法师会去学习，毕竟和一些可以直接施加在身体上的强化魔法相比，花那么多时间去炼体实在太不划算了。”

“也是，魔法也真是好用……”

“也不必觉得魔法师就一定比驭剑使厉害，至少在单兵作战上，驭剑使的作用还是比魔法师要高的，并且在实战中，魔法还有诸多限制，以后你试过一次就知道了，它并不像听起来的一样好用。”

“这样……”

“算了，明天带你去体验一下吧。”

第二天早晨，上官虹就带林天海来到了学院的训练场，并再次拿出了那把左轮手枪。

“昨天你已经体验过了吧，就算是普普通通的水弹，也可以通过压缩或者改变形状来提升它的威力，就像这样。”

嘣！几乎是在一瞬间，水弹便在枪管中凝聚而成，随后被发射了出去。

铛！远处的铁靶被打出了一个乒乓球大的小坑，不过即便是这样，实际威力也没有多大，如果拿起一块石子狠狠砸过去，差不多也有这样的效果。

“凝聚速度变快了，但威力也没大多少吧？”

“当然了，那是因为我没用全力，不过说到底「水球术」也只是入门级的魔法而已，真到我这个等级没人会用了。”

“好了，再给你试一发“加工”过的。”

水球再次在枪管中聚集，上官虹扣动扳机，把它打了出去。

咚！这一声显然和先前的撞击声不同，等林天海再看向那块铁靶之时，发现上面赫然多了一个拇指大的洞。

“看，威力不一样吧？”

“虽然是这么说，但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在暗中偷偷使力了？”

“你要是这么觉得那我也没办法……”

“可是要我看，我也看不出区别吧……看起来完全和上一发一样，虽然威力是提升了。”

“唔……也是，那我就不用枪了。”

上官虹伸出手，一个水球在她的掌中逐渐聚集，而林天海终于看清楚了，这个小水球居然在以一种非常高的速度在自转着，不仅如此，上官虹还能随意改变它的形状。

“你或许觉得两次发射出的子弹都是球体吧？但实际上，我却可以让它变成椭圆形，甚至和真正的子弹一样。”

“变成子弹的外形还能这样高速旋转吗？”

“当然可以，不过那样的话就更像一个钻头了吧，你猜猜这样的子弹打入人体之后会怎么样？”

“听起来很恐怖的样子，不过一颗水弹真的能做到吗？”

上官虹笑笑，“理论可行，但就算把水弹强化成这样子，打中敌人之后它也会很快溃散了，所以实际上是做不到那么复杂的任务的。”

“不过如果换作是其他强度足够的子弹，那是否能做到在人体内横冲直撞的任务呢？”

上官虹从口袋中掏出一颗小钢珠，然后让它在自己手上旋转了起来。

“看起来好像可以。”

“呵，那当然可以了，因为从刚才到现在，我们的“敌人”都一直是普通人嘛，如果是这样，那么根本无需魔法，只需要一把普普通通的手枪就足够了。”

上官虹把那颗小钢珠收了回去，并将那把左轮手枪递给了林天海。

“不得伤害普通人，这是我们正派一方不成文的规矩，所以我们真正的敌人绝不是用这种小钢珠就可以打穿的存在，他们有可能是精灵，有可能是其他的魔法师，也有可能是驭剑使或者异能者，普通的物理攻击很难生效，更别提对面也不是个木头人站在原地给你打，而最重要的是，释放魔法不仅需要预备时间，大多数魔法还都是脱手技，无论你打不打得到人，它都是实实在在地消耗着你的力量，甚至没打出去仅仅是聚集元素也是会消耗魔力的，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你还会费尽心思地把一颗子弹打入敌人的身体里，然后再从内部摧毁他吗？这显然是不现实的。”

“所以，这就是法师嘛……感觉和游戏里的职业设定也差不了多少呢。”

“没错，所以真正战斗的时候，魔法师不仅没有你想象的那般强大，还会成为团队的破绽，就比如面对格鲁夫那样十分敏捷的对手的时候，大部分低阶魔法师是派不上用场的，他们能做的只有躲远点，让自己不要成为队伍的累赘。”

“咳，离题了，今天是来给你展示「螺旋」的用法的，不过说到底也不是像「剑冢」那样特别难的东西，以后你学会转换魔力之后再教你吧。”

“这个「螺旋」，也算是「道」的一种吗？”

“看你怎么定义「道」喽，几十年前魔法还被叫做「魔道」呢，说到底「道」也只是一种方法、一种选择，真正要决定怎么走的人，还是你自己。”

上官虹突然十分认真地看着他的双眼，“那么天海，你真正想走的道路是什么呢？”

“……”

“我不知道。”在短暂的沉默后，林天海也十分认真地回道。

“嘿。”上官虹笑了，“真巧，其实我也不知道。”

林天海也笑了，“不过，我还是有想做的事的。”

“当然，这并不冲突，甚至可以连「道」这种东西也不是绝对的，它既可以是一生的，也可以是一时的，看你自己怎么想喽。”

上官虹摸了摸林天海的头，然后带他离开了训练场。

“对了，这个……”林天海将那把左轮手枪举起。

“送你的呀，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而且，你对这种小道具还是感兴趣的吧？”

“这把和老舅送我那把有什么不同吗？”

“唔……与其问我，不如你自己去搞清楚吧。”上官虹笑笑，“有兴趣自己做一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