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尽失，只能去当魔法师了 第31章 “试炼”（一）

正式上课的第一天，林天海也和其他学生一样正常上了一早上的理论课，因为没人知道“林天海”具体长什么样，所以只要不引起众人的注意，他就和这里的其他人没什么两样。

不过午休的时候，“试炼”还是开始了，几乎所有学生都聚到了教学楼后的空地上，而被“试炼”的人，自然就是今年的几个学徒工。

林天海倒是不知道是有人专门把他们叫来还是他们自愿接受“试炼”的，反正没人找他，他干脆就靠在楼上的窗户旁看戏。

如果不算上他，到场的学徒工就有七位，其中便包括了那个徐海。

“喂，同学，下面在搞什么活动呢？”林天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还是说……要在这里打架？”

“嗐，这你都不知道？学徒工听说过没有，尽是些走后门的人，所以他们入校第一课就是接受其他人的“试炼”，要是输多了，可就成了彻彻底底的软蛋，一整个学年被人看不起喽。”

“输多了？这种“试炼”……不止一次吗？”

“倒也不是，一般是在第一天的中午，同年级的学生都可以和这些学徒工们“切磋”一番，不过基本也都是打过几场后，大家就知道这个学徒工的真正实力了。”

“有没有人人都想打，从白天打到黑夜的？”林天海调侃道。

“没听说过……不过不会真有人在第一天就这么招人恨吧？”

“诶！说起来还有个叫林天海的学徒工呢！据说他以一人之力将三个候选全挤了出去……不过也不知道他是真有实力还是超级关系户……”

“哦？那他在哪？”

“不知道，不过他好像没有来的样子……”

“或许他真的是关系户吧。”林天海笑笑。

学徒工们的比试陆续结束，除了徐海，他是唯一一个陷入苦战的人。

“还剩一个呢。”

“那个徐海吗？其实他已经打了好几场了吧，好像是二平一负的样子——啊！那个不是「恶魔之子」白掠吗！也难怪徐海会狼狈成这样了。”

“「恶魔之子」？”

“一开始是大家给他起的绰号，不过久而久之他反倒接受了——那小子下手极狠，就算是这种小比试也不例外，据说他本来不是我们这一届的，但不知为何休了学，又在现在回来了。”

林天海定睛一看，发现那居然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大小的白毛小子，不过从战斗开始到现在都是他一方面的碾压，而面对他凶猛无比的进攻，徐海只能不断地躲避或防御。

“「火球术」！”白掠一次又一次地使出这一基础魔法，但比起这平平无奇的名字，每一颗火球都像是一枚速度极快的炮弹，它们如狂风暴雨般打在徐海释放出的屏障上，完全不给他一点喘息的机会。

“「火球术」，「火球术」，「火球术」！哈哈哈哈！”

“唔……”徐海意识到自己的屏障很快就坚持不住了，但每次他想撤掉屏障转移位置，都会挨上对方的好几颗火球，而它们的威力却又弱上几分……那家伙绝对不是抱着比试的心态来和他打的，他纯纯是在享受这种碾压的快感……

怎么办，要用那份力量吗……可，如果用了的话，其他人又会怎么看自己？最重要的是，他已经答应了母亲不能再用这份力量了……

看着周围的人都在束手旁观，徐海的心中不禁感到一丝心寒，不过，说到底一直都是这样子的呢……

他脑中突然回想起了林天海的话，“想要让大家都看得起你，就给我自己去夺得所有人的尊重”，没错，他不能再输了，如果在这里输掉的话，那么他就和被孤立没什么两样了，他绝对要赢！

随着体内的灵力不断涌动，徐海的手掌冒出了阵阵雷光，而敏感的人马上就发现，他整个人的气息都在一瞬间改变了，如果说先前的徐海是正在被追杀的残军败将，那么现在他已经吹响了反攻的号角，恐怕这道屏障消失之时，就是他拿出真正实力的那一刻了。

“嘿嘿嘿，终于来了吗？”白掠的嘴角越发上扬，“这才有意思嘛！赶紧拿出你的全力啊！别让老子用这种低等垃圾魔法了！”

徐海暗暗咬牙，虽然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的状态了，但此刻的他仍然无比纠结，若是自己踏出这一步，恐怕也回不来了……

“让一下！拜托让一下！”

徐海猛然睁大了双眼，因为这是林天海的声音，他本以为他没有来，但……

“这样么……我明白的。”

徐海下定了决心，他必须赢下这一场战斗！无论任何手……

“徐海，你快认输！”林天海大声喊道。

“哈？”徐海一脸懵逼地回头看着他。

不是，哥，你搞笑呢？昨天你是怎么跟我说的？怎么现在却冲过来让我当逃兵了？

此时的徐海十分怀疑是不是这家伙在论坛里偷偷买了自己输，不然怎么会变脸变得这么彻底？

“这人谁啊？”旁观的众人也完全搞不懂林天海想干什么，虽然大部分人都觉得这是一场徐海必输的战斗，但像林天海这么起哄的……他们还是第一次见，甚至都有不少人开始同情起徐海来，他好歹是靠自己的力量坚持到了现在，就算没赢也足够证明自己不是一个软包了，可人家都快坚持不住了，还偏偏跑出这么个缺心眼的……众人不禁向林天海投去鄙视的目光。

但林天海才懒得管这些人，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徐海的双眼，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徐海，投降吧，你不是他的对手。”

“我拒绝！”徐海也毫不妥协地盯着他的眼睛，“我知道自己的胜算不大，但我宁愿被打输，也不会自己认输！”

“是啊是啊，”白掠桀桀笑道，“居然逼着他认输，也太侮……”

“我叫你认输。”林天海完全没鸟他，“如果想继续留在这里的话，就给我认输。”

徐海突然愣住了，他突然想起来，在考核的时候评委们就已经知道他的体质了，可他依旧能进入洛蒂亚法学院，恐怕这不是因为他拥有这份力量，而是因为他能一直容忍、一直控制它到现在吧……

看着林天海认真的眼神，又想到他的身份，徐海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喂！你tm谁啊？”白掠的眼皮跳了跳，“凭什么逼他认输？！”

“我认输。”徐海默默举起右手。

……

“哈？”

几乎所有人都看傻了眼，他们不知道这两人演的是哪一出，更不懂这么做的意义何在。

“好，走，我请你吃饭去。”林天海久违地露出了微笑。

其实徐海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林天海对他“伸出援手”，但现在他才发现他早已赢得了众人的尊重，呃，或许在自己认输之后，这份尊重会打些折扣，不过对他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该说是在白掠的不断刺激之下自己失去理智了吗，居然在这等小事上差点用出那份力量，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就算他赢了，恐怕他得到的不仅不会是众人的尊重，反而会是他们的歧视与忌惮吧。

“你们……”此时的白掠气得咬牙切齿，“是在甩老子吗？！”

嘣！一团火球从白掠手中暴射而出，直冲林天海所去，而众人也被他这一击吓了一跳，再怎么说对其他人出手也太过了，没想到这小子真的会这么做！

林天海神色不变，面对着高速飞来的火球，他迅速往前打了个滚，然后拉起徐海的手转头就跑。

“欸？”这下就连徐海也懵了，他还以为林天海会和白掠讲道理什么的，结果就这么走了？

但林天海没给他询问的机会，直接把他拖离了现场。

……

到了食堂，林天海直接找了个人最多的地方坐下来吃饭，徐海始终不知道从哪里开问，就只能看着林天海自顾自地吃吃吃。

“林同学……我们就这么跑了，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么不太好的？你认输了，比试也结束了，倒是那小子在那种情况下还出手打人，怎么说都是他理亏。”

“虽然是这么说……但在那么多人面前逃跑，总感觉……”

“你是不是想说有点丢脸？”林天海停下来看着他。

“嗯……”徐海的脸微微发红。

“那你是觉得被那小子打到地上爬不起来比较有面子一点？”

“也、也不是……”徐海无言以对。

“再说，要不是我跑得快，恐怕那小子要连我一起打。”

说到这里林天海又有点不爽，“早知道把你小子丢那里算了，让你挨顿打你就知道面子值不值这个价了。”

“您说的是……”徐海无力反驳。

“不过，林同学你在场的话，是不是代表着老师们也在暗中关注这场比试？”

“不知道。”林天海用纸巾抹了抹嘴，“不过我觉得不至于，毕竟就你那点小伎俩，闹不出什么大动静。”

“小伎俩……”

“你不会以为你体内的那点灵力很多吧？”林天海起身准备离开，“直接告诉你吧，就算你出全力也是打不过那小子的，恰恰相反，他一直在通过各种手段来刺激你用出那份力量，那样的话，他就有理由用更高阶的魔法了。”

“可是，“试炼”的规则就是不能用更高阶的魔法……”

“你觉得那小子像是会遵守规则的人嘛？和强者做对手，他遵守规则你也要跟着遵守，他不遵守规则你也无可奈何，所以能在各个方面上都不理亏，这个已经算是你能得到的最好的结果了，没有被打趴你就偷着乐吧。”

林天海正转身欲走，却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孩童的轻笑。

“像你这种识时务的人，我倒是不讨厌。”

那是白掠，他不知何时跟到了这里来，因为身形矮小，两人几乎没发现他的存在。

“怎么？没找到吃饭的地方吗？”林天海面无表情，“正好，我这里空出来一个，坐吧。”

“哦？那我正好和他聊聊什么时候再打一场。”

看着自己一口未动的饭菜，徐海赶紧大口大口地扒了起来。

“好，那你们慢慢聊。”

“你小子好像叫徐……徐什么来着？”白掠坐到徐海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和我说说吧，这些林同学是什么来头啊？”

徐海赶紧向林天海投去了求救的眼神，但后者却一脸嫌弃地想要跑路。

“恐怕这位林同学，便是我们之中的最后一个学徒工——林天海同学吧。”

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在几人邻桌的一个少年的身上，他这一届学徒工中的最优秀的那位，也是唯一一个未入学就已经成为正式魔法师的学生。

“那是高进？他说林天海？就是那个传得沸沸扬扬的林天海？在哪？”

“好像是那个……哦！那个是「恶魔之子」，他也在这里！”

“还有徐海……我想起来了！那个是让徐海认输的人，那个就是林天海？”

“哦，也就是说，他也是学徒工？”白掠倒不是很意外，因为他早就猜到了。

“我记得，学徒工要在第一天怎么来着？”他故意提高了音量。

“林天海，作为学徒工，你还没有接受大家的“试炼”。”高进也站了起来，“还是说，你要未战先退，准备当一个懦夫？”

“唉……”林天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实话，他真后悔之前没有赶紧跑，现在被这两个家伙点明身份，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自己身上，如果现在他执意要跑，那不仅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让这些人更加热烈地讨论自己。

“所以呢？你们想说什么？”

“桀桀！”白掠冲了过来，“那当然是现在就和我打一场啊！”

林天海白了他一眼，“别找我，我打不过你。”

“林天海，实力不足和逃避挑战是两件性质完全不同的事。”高进也向他走了过来，“历代学徒工都没有不战而逃的先例，当然，你也不能开这一先例，否则就会有无数后来的懦夫跟着模仿。”

“说得好听，要是我一场没赢呢？”

“只要你全力以赴，战到最后一刻，就算一场没赢也不会有人看不起你。”

“好啊，那你问问大家，他们之中真的没有人看不起徐海同学吗？”

“……”徐海愣住了，他没想到林天海在这种情况下还考虑着他的情况。

“呵，”高进笑了，“我可以向所有学徒工担保，若是有人看不起他或者有人欺负他了，都可以来找我高进，本人可以亲自为他主持公道。”

“不过，像你这种没有经受过“试炼”的人例外。”

“呦，挺不错的嘛，挨一顿打就能当别人的狗。”白掠嘲讽道，“高进，你以后是不是还要当学生会长啊？保～护～所～有～人啊？”

高进皱了皱眉，但还是懒得理他。

而白掠说这些也不是为了激怒他，他只是想看看林天海的反应。

“这两个人也太过分了！”坐在角落的叶篱忍不住起身，却马上被同桌的人给按了下去。

“叶篱，别冲动！那个白掠就是个挑事的主，如果你为那个林天海出头，那反而随了那家伙的心意。”

“唔……”

此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林天海身上，他们都想知道，在这两人的双重施压下，他会怎么选择。

“林天海，如果你不想麻烦的话，那么我也可以替所有人对你进行“试炼”，”高进顿了顿，“一场足矣。”

林天海算是明白了，这高进并不是完全在针对自己，他是想在维护这原有的秩序的同时保护他，毕竟和他打总比和这个「恶魔之子」打好，并且高进还能通过这种方法来把学徒工们凝聚在一起，而他便会理所当然地成为几人的领导者。

算盘打的不错，林天海倒也没有那么讨厌这种做法——如果这家伙刚才没有揭穿自己身份的话。

“唉……”林天海长叹一声，“我明白了，那么现在就进行“试炼”可以吗？”

“当然可以。”

“喂喂喂！我还没同意呢！”白掠在两人中间大喊道，“高进，你自己说的规则不能被人打破，可转眼又要庇护这小子，怎么，又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吗你！”

高进没有理会他，而是往食堂外走去。

但林天海没有跟上，他站在原地看了看高进，又看了看白掠，似乎是在比对着什么。

“怎么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只是在想，既然学徒工要接受大家的“试炼”，那么你们俩打过没？”

“切，老子不稀罕和他打。”白掠一脸嫌弃。

高进笑了，“你也看到了，是他不愿和我比试，我并没有拒绝任何人的挑战。”

“懂了。”林天海的嘴高高咧起，随后一个大幅度转身，给了白掠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