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尽失，只能去当魔法师了 第5章 再现

夜晚，林天海和上官凝在拥挤的夜市中前行，他的手中提着几袋子的小吃，不过上官凝实际上却没吃多少。

“老姐……你买这么多怎么自己都不吃几口？不会全让我来消灭吧？”

“不然你以为我带你来干什么？”上官凝微微一笑，“就是让你多吃点啊。”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我已经有点饱了。”

“是现在不练功了所以不饿了？以前你不是吃得特别多的嘛？”

“我只是好奇，你一个人出来玩的时候也是买这么多吗？”

“不能吃多啊，会长胖的，但是嘴巴又馋，只能每样都尝一点，然后其他的带回去给舍友。”

“舍友？”林天海有些好奇，“驭剑使的宿舍是怎么样的呢？”

“两个人一间吧，还是比你们的宿舍大一点的。”

“这真的是大一点吗？”林天海不知道是该无语还是该羡慕，“真好啊……”

“你以后出来工作能混个编制的话能比这更好。”

“驭剑使的岗位……也算是编制吗？”

“不太算吧……毕竟这不是能公布于世人的工作……”

嗡！上官凝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振动了一下，这让她不禁皱了皱眉，毕竟现在可是她少有的假期，可不想又去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即便如此，她还是看了一眼工作群的消息，可仅仅一眼，她就震惊得愣在了原地。

“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嗯……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个「邪修」吗？我们刚刚得到消息，他已经死了，尸体就在燕安市的郊外。”

“那不是好事吗？”

“重点在于，我们没有发现他的灵刃和装备，除了尸体，他什么都没留下。”上官凝举起手机，让他看清那名「邪修」的样子。

照片上的男人瘦骨如柴，皮肤也苍白无比，不过林天海却没有看到明显的外伤……如果上官凝不告诉他这人是谁，他或许会觉得这是哪名枯瘦的老人死在了野外，而不会把他和一名强大的「邪修」联想起来。

“他的身体基本没有多少腐烂的痕迹，而支部那边解剖过后发现他不仅没有任何外伤，体内也没有任何毒素，但是他的「气海」和经络全部枯竭了。”上官凝顿了顿，“天海，你觉得他是怎么死的？”

“啊？”面对突如其来的提问，林天海不由得有点懵，“怎么死的……总不会是被人榨干了吧？”

“眼力不错嘛。”上官凝半开玩笑道，“支部那边怀疑他实际上并不是「邪修」，而是“伥鬼”，真正的凶手应该是那把消失的灵刃而不是这个人，那把灵刃支配了他，并驱使他去猎取更多的力量来反哺……”

上官凝暗暗咬牙，她知道现在这个状况已经和刚开始完全不一样了，可以支配他人的灵刃……它的危险程度很可能超过了「炼剑」境，现在能不能找到它的踪迹另说，当务之急是确定它有没有找到新的“伥鬼”，而那个人的实力又如何，不然短时间内整个支部的驭剑使恐怕都不能休息了……

“天海，现在那把灵刃很有可能已经在燕安市了，更糟的是我们暂时没有它的线索，所以假期要提前结束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样吧，我先送你回我们宿舍，你哪里都不要去，可以吗？”

“啊，好……”

上官凝急匆匆地把他送回了自己的宿舍，然后赶紧换了一身衣服就走了，只剩下林天海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

过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刚刚上官凝换衣服的时候甚至都没背着他，他就这样傻傻地看光了对方那锻炼得几乎完美的身材……不过幸好上官凝还穿着内衣，他也没认真看，不然真要长针眼。

他赶紧拍了拍自己的脸，人家急着去做那么重要的事情，自己搁这胡思乱想个啥呢？！

不过话虽如此，真要他做什么他也做不了，毕竟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啊……

“唉……”林天海往床上一躺，要是他还有力量就好了，不然也不可能在这干等着。

他打开手机，登上了「内网」，但里面关于那“邪修”的消息却寥寥无几，就算有，也是他已经知道的了。

所谓「内网」，就是如驭剑使这种“非普通人”互相之间交流的论坛，但久而久之，它贩卖信息和情报的功能已经超过了交流的功能，甚至已经出现了向“黑市”转化的趋势……

林天海倒不关心它变成什么样，只是他上次在那救命恩人那里听到了「内网」这个名字，回去之后就自己在网上找，没想到还真让他找到了。

不过既然连他都能找到的话，也就代表着这个网站其实并不隐秘，又或者，还有藏得更深的网站，那个才是真正的「内网」呢？

他抬起手，试着运行起「气」的流动，但很可惜，他的气海内依旧没有半点波动。

“变成普通人……就真的比原来好吗？”

林天海不知道，但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他似乎都没有那种一定要完成的梦想或愿望，或许是不是普通人与是否拥有力量无关，更多的还是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夜深了，但林天海仍未等到上官凝回来，于是他便这样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

嗡。

他突然感受到了一丝振动，它轻微而无声，却在一瞬间挑动起了他全身的神经。

“！”

林天海下意识地战栗起来，但他又发现自己的身体沉重至极，连睁开眼睛都做不到。

嗡。

又是同样的振动，和逐渐急躁起来的林天海不同，它始终平静，毫无杂质。

是「气」！林天海呼吸都不禁变快起来，他再次感受到了「气」的存在！

嗡。

同样的频率！林天海在心中暗喜，这不是错觉！他的体内居然再次出现了「气」！

他迅速平复了自己的呼吸，然后全神贯注地去感受这一丝振动。

咚！

林天海的心口好像被人打了一拳一样痛，这次他等来的不再是那这平静的振动，而是一记极强的冲击。

“唔……”即使在现实中，林天海的脸也扭成了一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做了什么噩梦。

咚！冲击带来了一波新的疼痛与热浪，林天海的身体不由得燥热起来。

怎么回事？他的脑中乱作一团，难道是他太久没修炼引来的排斥反应？可他都还没开始运气啊！仅仅只是去感受它而已……

虽然林天海难受至极，但他却实实在在地摸清了那道突然出现的「气」，可它居然不在他的体内运行，而是在一把剑里流动！

他下意识地向那把剑靠近，而越是接近它，他就越能看清那把剑的构造和经络——剑居然也有经络！这足以震惊林天海一百年！一把剑怎么能有经络呢？它又不是活物。

活物……这个随口吐槽出来的念头却在他脑中轰地炸开，仿佛是回应他的猜想一般，那把剑在林天海面前逐渐变大，直到他能感受到它的跳动。

林天海震惊地睁大了眼，他不仅感受到了这把剑像个活物一样在不断跳动，甚至能把它熠熠生辉的经络一处处全部看清楚，就像是一台极其精密的仪器被拆成一个个零件，让林天海看了个透。

这把剑越来越大，离他也越来越近，但面对着此时已如小山般巨大的剑，林天海却没有半点恐惧……从这把剑出现开始，他就一直觉得熟悉，而这种熟悉和当初他失去灵刃那时的感觉是一样的。

林天海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他仍记得那片尸横遍野的战场，依旧屹立在大地上那最后的胜者，是他拿着这把剑，也是他将它摧毁，可林天海记得，那分明不是那个男人的剑！

“我是谁？”

没人说话，但林天海却听到了谁在问他，他向那把剑伸出手，嘴巴却自己动了起来。

“你是我的……”

无数记忆从林天海的脑中闪过，却定格了最开始他获得「灵刃」的那一天。

他伸出手，「气」便自动聚集，在他手中化作一副剑形，那时林天海不知道什么是「无相」，他只觉得这把剑不成形不好看也不实用，于是它便铸成了一把平平无奇的铁剑。

这大概就是「灵刃」吧，他如此想到，却没怎么放在心上，一是天生「灵刃」并不少见，二是他现在还未到「炼剑」，没有足够的「气」去专门修炼「灵刃」，只能先老老实实去练基础功法再说。

“我是谁？”那把剑再一次提出了这个问题，而林天海也终于想起来了它的存在。

“你是我的「灵刃」。”

与想象中不同，它没有给出任何回应，但已经摸到它的林天海却一脸委屈地表示，这绝对就是他自己的「灵刃」！

“怎么回事？”林天海急得直挠头，“总不会要给你取个名字吧？虽然我确实没给你取过名字……但是「灵刃」也要有名字……那不是那种流芳百世的名人的特权吗？”

“……”

剑没有再发出提问，而是化作滔天巨浪般的「气」，瞬间将林天海淹没。

-

凌晨一点四十五分，燕安市建宁区的某个建筑工地外，无数驭剑使隐藏在黑暗之中，紧盯着楼中的那一名“伥鬼”。

当地警察已经封锁了周围的道路，在外界的眼中，这名连环杀人犯仍在逃跑，但至少现在，他被锁定在了这栋未完工的大楼中。

“周围的人已经全部驱散了吗？”在黑暗中，一名男子微声问道，为了避免再次出现之前的情况，他们的所有人都带着作战用的蓝牙耳机，方便情报的交流和作战的指挥。

“周围建筑内已经没有无关的人了，外围道路也已经被封锁，每个入口也有我们的人把守，可以保证不会有无关人员闯入。”

“好。”男子回头看向身后的几位同事，“各位，这次的行动相当危险，绝不能掉以轻心，无论“伥鬼”是什么人，都必须在第一时间让他失去行动能力，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也可以直接击杀……总之，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这点不需要我再重申一遍了吧？”

“是。”众人轻声应道。

对着众人下命令的男子是燕安市第一支部的部长陈曲，他目前是「炼剑」九层，离「化境」仅有一步之遥，同时也是这次行动的前线指挥官加主力，而上官凝，便在他的属下工作。

“凝。”陈曲突然看向人群中的上官凝，“特别是你，不要被感情影响了心态，这次你只能为我们打掩护，不能上，明白了吗？”

“嗯。”上官凝点点头。

其实自从支部那边的分析结果出来，上官凝就没资格插手这次的行动了，但实在耐不住她的软磨硬泡，男子最后不得不把她带上。

她自己也明白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但……这件事她绝不能置身事外，只算是给别人打辅助，她也要亲自去找到这把灵刃的线索，哪怕只有一点。

可是……这次的行动总让她觉得怪怪的，前一个“伥鬼”刚死在燕安市的郊外，新的“伥鬼”就出现在了这里，并且还刚好被他们找到并锁定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整个燕安市的人都在找它，所以它才走投无路逃到了这里……

对于这次行动，燕安市支部可谓做足了准备，不仅提前锁定了“伥鬼”和那把灵刃的存在，还把整座大楼探测了一遍，确认了内部没有提前设置好的陷阱……就算“伥鬼”的实力超过他们预想的「炼剑」后期，在他们的后方还有无数的「炼剑」后期一名「化境」强者，这等阵容不可谓不豪华，以至于有些过分了。

“行动！”

随着陈曲一声令下，上官凝和其他几位同境界的驭剑使一同冲出，他们如同魅影一般融入漆黑的大楼，然后用提前准备好的「术符」将其中的道路一条条封锁。

所谓「术符」，就是将术法暂时储存在特制的纸张中，等到要用的时候再往其中注入力量引发。

但所谓术业有专攻，术法并不是他们驭剑使的强项，而是「术士」的拿手好戏，对驭剑使来说，「术符」大多数时候只是作为他们战斗时的辅助，比如像这样封锁道路的「术符」，就是他们最常用的一种。

“下层楼梯封锁完毕！”

还没等陈曲回应，他的耳机内又传来了外围指挥部的声音。

“目标正在向顶层移动，注意保持距离。”

“知道了，让“狙击手”准备好就行。”

这里的“狙击手”并不单纯指警方的人，还有其他支部派来的术士，他们时刻准备着往大楼内释放高精度的术法，只不过缺点在于，这种术法短时间内只能释放一次，所以必须要抓住那唯一的机会精准命中目标。

不过就这次行动来说，陈曲还是绝对的“执剑人”，如果没有意外，那么开始战斗和结束战斗的那个人大概都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