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我说什么来着,老墨肯定能行!”
顾怀玉乐呵呵冲屠二狗开口,很是自得。
虽然他很奇怪,林骁这么神奇的高人,怎么会了一个匠人这般激动?
不过不重要,林骁满意就行啊,很快就能喝上那种烧酒了,想想就很馋!
“此人姓墨吗?”林骁把玩着铁哨,颇有些爱不释手。
“那倒不是!他姓公输,我总不能喊他老公或者老输吧?感觉怪怪的!”
顾怀玉伸手拿走铁哨,“这可是老墨的心血,总共也没几支,我就不送给林兄了哈!”
“公输墨?”林骁挑眉,“该不会是军中的兵甲匠吧?能带我去见见吗?”
“我这趟来,就是为了带林兄过去呀!”
顾怀玉笑,笑着瞥了眼林骁家的院门,“不过,林兄不先请我们进去喝杯茶吗?”
匠人的事只是个由头,他真正的目的自然是接触上官钰,再试探一番。
哪料到林骁刚好回来,他们连门都没能进去呢,实在郁闷。
顾怀玉不打算放弃这个机会,故意嚷着口渴,想进门去瞧瞧。
就算当着林骁的面问不出什么来,至少也能见见他那位大娘子吧?据说还有个小女娃,也不知她们跟那二夫人有没有瓜葛……
“我家里无茶可喝!林某心急,顾公子还是快带我去吧!”
林骁却没请他进门的意思,拉着他袖口便走。
“哎哎,没有茶给口井水喝也行啊!”
“喝什么井水,赶紧让这老墨造出器具来,喝烧酒不好吗?”
林骁真的很急切,满脸都是迫不及待。
顾怀玉瞥他一眼不免有些好奇,想了想干脆作罢,让二狗带路离开。
路上林骁才知道,这公输墨,原本还真是军中兵甲匠。
而且此人不但手巧,还满脑子奇思妙想,痴迷于研究改良各种军械。
方才那铁哨,便是公输墨为了安南军的山林作战研究出来的。
毕竟山林地带不像平原,很难用旗语狼烟等信号交流。
“老墨是天生的兵甲匠人,未来本该名扬天下成为一代宗师的!可惜他实在太古怪了,不但瞧不起其他匠人,还总喜欢搞危险动静!”
顾怀玉苦笑道:“结果在捣鼓成堆的爆竹时,被爆开的竹片炸伤了一条腿,从那之后便无法再跟随行军,人也变得更加古怪了!”
林骁瞬间瞳孔收缩,震惊停下脚步。
屠二狗这时说道:“我们公子不忍见他消沉,便带他来临山,在内城他当个铁匠,平日里也让他帮着修补改良兵甲……咦,林先生你怎么了?”
两人这才发现林骁停下了,莫名其妙。
林骁心跳都有些快了,惊奇道:“这公输墨,还捣鼓火药?”
“啥火药?哦哦,你说爆竹的黑药啊,谁说不是呢!他……”
林骁没去听后面说的什么,满脑子都是兴奋。
这下子,是真真正正捡到宝了啊!
虽然来到这个时空,林骁只想当富家翁,可火药却是足以改变时代发展进程,并且创造无限可能的逆天存在!
就算不用来做什么,也得牢牢握在手里啊!
而只要掌控公输墨这种研究火药的人才,无疑便掌控了这个时代的未来!
一个天才匠人,而且还研究火药……这样的人才不弄到身边来,简直天理难容!
“顾公子,这公输墨如今还是军中匠人的身份吗?”
“早就不是了,要不是本公子好心……”
“那就好!”林骁笑了。
“嗯?”顾怀玉心头一跳,突然有种被偷家的错觉。
可是为啥呢?因为老墨?他如今明明只是个瘸腿的铁匠啊!
这林骁,为何激动得跟要见一个绝世美人似的?
哎哟,这家伙该不会有龙阳之好吧?顾怀玉大惊失色。
林骁却懒得再跟他废话,大步前行,催促着带路的屠二狗走快些,再快些。
不多时,三人便来到内城北边的一处铁匠铺子前,老远就能听到叮叮当当的击打声。
林骁正要急切进去,顾怀玉却拽住他道:“林兄且慢,你刚才到底啥意思?”
“意思就是,既然公输墨已不是军中匠作,这个人,林某要了!”
林骁并没隐瞒意图,毕竟也瞒不住顾怀玉这家伙。
“要了?为啥?”顾怀玉眨眨眼,“不是只让他帮忙制作个酿酒器具吗?”
“林某起了爱才之心!”林骁认真说道:“顾将军,该不会不肯放人吧?”
“哈,怎么会呢!”顾怀玉见他如此坦诚,便也不多想。
“林兄要是能带走他,我每月还能少搭点银钱呢!只是老墨性子极为古怪,受伤后更像魔怔了似的,只怕带不走他啊!”
“那就看林某的本事了!”
林骁自信一笑,顿时把顾怀玉的好奇心又勾起来了,心道这是哪来的底气?
他不信邪,便干脆乐呵呵准备看热闹。
想着等林骁碰了一鼻子灰,他再开口劝说,让老墨给个面子打造下那酿酒器具。
如此一来,林骁自然又欠他个人情,下次再想去他家试探,他还怎么拒绝?
聪明啊顾怀玉,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就这么办了!
他自信满满,一嗓子吆喝道:“老墨!”
铁匠铺里的叮当声戛然而止,随即走出个一瘸一拐胡子拉碴的中年人。
“少将军?您怎么来了,可是又要修补完善兵甲军械?”
公输墨满脸焦黑刚被烟熏火燎过似的,探头看看也不迎出来,只是胡乱行了一礼。
“您不必如此帮衬我的,我现在也对普通军械没兴趣,只想研究出最好的黑药!毕竟爆竹既然能伤我,那定然也能伤敌……他是何人?”
公输墨说着话突然警惕看向林骁,生怕林骁在刺探军情似的。
顾怀玉拍拍他,“这位是我的朋友,林先生!”
“回军营之事休要再提,林先生想请你打造一件酿酒器具,你尽心做!”
公输墨皱眉,嫌弃道“他谁啊?我才没工夫给他打什么酿酒器具呢!”
顾怀玉乐,又忍住,无奈看向林骁。
仿佛在说你瞧,我说什么来着,让他打造酿酒器具都费劲,更别说什么跟你走了。
不料,林骁却紧盯着公输墨,目光闪亮!
爆竹既然能伤我,那便能伤敌?
就凭这一句,这家伙哪是什么天生兵甲匠,分明是踏马这个时代的武器专家啊!
这下,更得把他给忽悠走了,不惜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