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锦在宫中一直待到晚上,见过方卿林后,又与母帝密谈了风小小冷妃渲等南境扩军一事。
还有楼飞雨临时传书,关于两国通商互市的几条切实可行的建议,在南境多待的这些日子,楼飞雨又仔细考察了现实情况,把原来的建议更加细化了。
到了晚上,累了一天的夜凌锦有些疲惫,回含光府,还未踏入长明居,就被苏绘书身边的侍人拦住,说苏绘书有恙,想请她去看看。
夜凌锦很烦,她现在就只想躺下睡觉。
忍不住有了些火,她昨天因为把那个勾引她的北雁族人打入青楼,今天北雁族就在前廷找了些事儿。
天碟院的探子报,她那位四妹夜翩然和五妹夜安然近期极不老实,虽然她们无法登帝位,但她们与其他大族争权夺利,互相栽赃之事早已屡见不鲜。
怎么,苏绘书又在她的后院闹什么蛾子?
什么身体有恙,不就想让她去看看吗?
夜凌锦不悦地说:“本宫乏了,有恙就去找百里姝,若百里姝都不行,治不了就让冷侧君派人去宫中请太医!”眼底的寒芒,惊着了那位侍人。
到底是有几十年军旅生涯淬炼的杀气,那位侍人明白,他若再多言一句惹她烦心,这位长公主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夜凌锦拂袖进了院子,便见权潇垂手而立,正站在廓下等她。
此时一勾弦月正上天边,月亮的光华撒了一地,她的院内种了很多竹子,晚风一起,竹影绰绰,搅碎了那地上的月华,也搅碎了地上权潇修长的影子。
夜凌锦忽然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这帧画面无疑是静美的,美到她想就此画下来,永远珍藏;或是让时光在此刻静止。
这帧画面也无疑是短暂的,短暂到令她心生痛惜,因为他们终究是两路人。
她停下脚步,就站在庭中,静静地看着。
好像今天一天与方卿林还有北雁族那些人的较量都不算什么了,那些算计与阴暗都可以被这些光华洗涤干净。
如果可以,谁不想要这般的岁月静好?
权潇见她呆在原地不动,就下台阶来,在她身前站定。
夜凌锦很快回神,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进了卧房,一言不发。
权潇倒是东拉西扯:“看你这一天天的很忙啊,我都见不着你。”
“刚刚回京,确实身边事情会多一些。这些天我会常常往宫里跑,暂时不用你贴身护卫,你可以去陪王妃他们,但是不可在鸾都城内随意走动。”
夜凌锦这几天要抓回被要去做宠侍的那些南凌战俘,处理南凌各方势力的暗探,不希望权潇到时横插一脚。
几天后的一个中午,宫中举行了一个宴会,欢送西姚的四公主和使臣方卿林,同时为长公主王军庆贺,在宴会上封赏了不少功臣,也抚恤了战死将士的族人。
说白了,夜北这是在震慑西姚呢。
相当于你不要找事,两方都好,但是你要是挑衅夜北,我就揍你。
晚上回到含光府后,秋岳澜与夜凌锦二人在长明居内的小台上就地而坐,把酒言欢,对着清风朗月,诉说不舍愁绪。
“你和方卿林说什么了?我感觉她好像比较看中我。”秋岳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