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若忙,哥哥便明日再去。”夜靖舟说完便走。
“二哥!”夜凌锦喊住他,“走吧,你不就是为了岳澜吗?”
“二哥,有件事我得提前告诉你,西姚有变,秋岳澜不日后便会回国争储,她孤身一人,难免少几分胜算,她随时会败,这样,你也愿等她吗?”夜凌锦对自家两个亲哥哥是再了解不过。
夜南风一见当年英气勃发打了胜仗的安若素,便求着母帝赐婚,全了这一段姻缘,在嫁给安若素后,夜南风甚至几次跑到了战场,最后也为了安若素,死在了战场上。
而当年西姚送质子来时,夜靖舟第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秋岳澜,心心念念不忘。
从此,那个光风霁月温润如玉恺悌君子的夜北二公子夜靖舟不见了,每天面上都凝了一股淡淡的忧愁,对于母帝提起的一些王侯将相的婚嫁,更是摆明了态度不考虑,一颗心扑在了秋岳澜身上。
“我没想那么多,相识一场,临行前总该送送。”夜靖舟故作轻淡。
“还有一种计谋,是她亲口许下婚约,带着我与母后亲手写的诏书,从此,她有夜北为支撑,定能一举夺嫡,即使是失败,也有夜北作为退路。”夜凌锦看着兄长。
“只是,这样,兄长你便算许过婚约,她若成功还好,可她若败了,你的处境会很微妙,你们将来也将有许多险阻。”夜凌锦给二哥分析,不愿他为情所伤。
夜靖舟叹了口气,说:“妹妹想来已站在夜北的角度考虑了,我心中所想,不过儿女情长,若说真心话,哥哥愿意陪她一起。可若是不利于夜北,哥哥也自当放弃。”
他顿了顿:“我先是夜北二公子,而后,才是夜靖舟。”
“好,”夜凌锦笑了,这才是她的二哥!“我再计划一番,问问秋岳澜。”唉,自家亲哥哥,还是得给他铺路,夜凌锦想,西姚君后之位,也配的上夜北二公子的身份了。
而且,西姚最近几百年不与其他三国相争,还算安稳,西姚的实力低于夜北,有夜北在,能给夜靖舟撑腰。
“在南境时,我曾亲眼见证那权世子妃殉情,确实感天动地,我生来凉薄,背负众多,今生若求真情,实在是奢望。你是我的嫡亲兄长,若能觅得佳偶,我也是欢喜的。”夜凌锦笑着看自家哥哥,淡淡说。
出了宫门,上了长公主的鸾驾,权潇驾车,回了含光府。
“长姐!”
“姑姑!”
一个少女和一只小团子滚了过来。
“长姐,忆欢好想你了!”夜忆欢欢快地说道,“沿途有什么好玩的吗,仗打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事情?”
“姑姑!”夜拂夕也扑过来,指指心口,“拂夕好想大姑姑。”
夜凌锦听得心花怒放,揽过夜拂夕“吧唧”亲了一口,说:“大姑姑也好想拂夕。”
夜拂夕今年九十二岁,还是一个半大少女,是大公子夜南风与大将军安若素之女,夫妻早逝,效忠死在战场,两人年轻,只有这一个女儿,真身喜鹊。得母帝怜悯,将嫡长子唯一的女儿,也是唯一的孙女接到宫中抚育,还赐姓夜。
依母帝之意,是想将来把这二人培育成将才,继承她们母亲的衣钵和军权,分别镇南境和东境。
两个孩子抱着凌凌锦闹够了,才看见后边儿一起来的夜靖舟。
夜忆欢不好意思地打招呼:“二哥哥。”
夜拂夕唤:“二叔叔。”
“忆欢,姐姐刚打完仗回来,手头还有些事处理,你带着拂夕先去玩好吗?或者——”
夜凌锦意有所指:“南凌的摄政王妃一家人来夜北做客,就在客房里安顿,她们家里有两个姐姐,还有两个小宝宝,你去厨房,带些花饺菜粥去看望她们,等姐姐过几日忙完了,再与你聊。”
“好吗,拂夕?”她摸摸小团子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