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长长,净荷山上,见的最多的就是毒草,也难怪隼族毒术出名。
人家就生在毒草堆里。
夜凌锦动了心思,若是这样的家族为她所用,简直是如虎添翼啊,东绥也太不珍惜了,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如果让隼族在战场上充分发挥毒之优势,就是权平在世都要头疼一番吧。
这样的家族,夜凌锦不想与之为敌,倒不是说惧怕,毕竟毒,就很玄乎。
防不胜防。
她能不对上,就不对上;能相安无事就绝不做敌人。
隼族,长老堂。
端木晋以及八位长老都在,年轻一辈中也有十来个参与家族之事的佼佼者在场。
“晚辈权潇、权泽,见过隼族族长、长老。”权潇放低了姿态,毕竟,是打着“求见”的旗号来的嘛,那姿态自然要略低低,礼数也得足一些。
“权公子登门,隼族蓬荜生辉,请上座。”族长端木晋回礼,毕竟是白凤,哪怕落魄了,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心里怎么想的另说,面子上给足,莫要为难,就当是个善缘了。
毕竟这权平的儿子资质都好,指不定哪天,南凌就变天了呢。
“多谢。”权潇也不客气。
“今日权某登门,是想问问贵族族长,可否有意与权某合作。”权潇故技重施,当时怎么诓骗陆楚昭的,那些路数就又在隼族用了一遍。
不怪他,胡诌瞎扯的感觉真的挺好的。
就纯纯胡言乱语,也不用为自己说出去的话有负罪感。
“哦?”端木晋好奇,“敢问权公子,是怎么个合作法?”你又能拿什么来合作。
摄政王权家的辉煌早已不再,说难听一点,这两兄弟,不过是丧家之犬罢了。
权潇自然听出来了言外之意。
“我让东绥有一位流淌着隼族血脉的帝主,你们帮助我夺得南凌帝位。”权潇淡淡开口,反正是胡诌乱扯,隼族信了很好,不信也行。
“哈?”五长老气笑了,“小子,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就凭如今的你,说什么大话!当心闪了舌头。”
这时候,权潇淡淡地来了一句:“若是权某说,陆楚昭的死,也有权某的一份呢,这样,干掉一国太子,可有能力与贵族达成合作了?”
“……”隼族众长老,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权潇睁着一双大眼,此刻显得纯净无暇,装无辜地问了一句:“怎么,诸位不信吗?”
不是,隼族的长老们都无语了,他们是东绥的军侯,你来东绥地界上说杀了我们太子,怕不是不太清醒。
而且,权潇权泽杀陆楚昭,是得费些功夫的。
他们多少不信。
自己家的太子什么实力,他们还是有数的。
端木惊云在一旁站着,他抓住了关键词,权潇说的是“陆楚昭的死,有他一份”,而不是说“我杀了陆楚昭”。
有他一份,那么,另一份在谁那里呢?
不会是权泽,毕竟兄弟一体,他们既然一同来,权潇就会说,陆楚昭是我们兄弟杀的了。
可是权潇为什么要杀陆楚昭?是因为东绥正在与南凌开战吗?
可是,权潇刚刚不是在肖想帝位,与权景堂不和吗?
还有,谁和权潇联手了?还杀了陆楚昭,是夜凌锦吗?
和陆楚昭有仇的很多,可是,能恨到去杀陆楚昭的,能让权潇愿意去联手的,有实力去与权潇联手的,这天下可不多。
算来算去,夜凌锦是一个。
端木惊云还记得他年少时,在战场上,当时只是一个孩子的夜凌锦抱着夜南风的尸身哭的死去活来的场面。
还记得那充满恨意的眼眸望向东绥大旗的悲痛。
可是,夜凌锦可是杀了摄政王的敌人,权潇怎么可能不计前嫌与夜凌锦合作?
可是,可是,端木惊云总觉得,这件事情夜凌锦绝对掺和了。
里面有夜凌锦的影子。
正想着,端木惊云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权泽”,他瞧不出凤凰鸢鸾四族的真身,但是能感觉到,对面确实是白凤没错。
夜凌锦感觉到了对面有一道目光,她也不惧,任由端木惊云打量。
她不仅易容了,还有权潇的凤翎,她就不信端木惊云能打量出什么来!
夜凌锦背靠椅子,身体放松,微微挑眉,瞪回去了端木惊云。端木惊云可没权潇厉害,能抗住她的对视。
端木惊云在里面感觉到了杀意,不一会儿别开了目光。
听了权潇的话后,族长端木晋收回了心神:“来人!将竖子权潇权泽拉下去!押送京都。”
权潇“权泽”见周围一下子涌进来许多死士,两个人都不慌,依然悠闲地坐在椅子上,淡淡地看着场上。
在夜凌锦的衬托下,权潇心里觉得,隼族有点不太尊重自己,这些所有的暗哨和死士加在一起,也不能伤他分毫。
当初,夜凌锦为表诚意,可是与他亲自对阵。即便他的对手是夜凌锦,他也是略胜夜凌锦一头的,若不是夜凌锦有冶炼出的鸾羽箭,输的很有可能就是夜凌锦了。
“端木族长,你可是看不起权某?拿这么几个歪瓜裂枣来捉权某吗?”权潇冷笑一声,“想来族中精锐都去了战场上,权某也不想与贵族交恶,还是让他们下去吧。”
“若是真都给您杀干净了,权某觉得,自己会不太好意思的。”
权潇这话,可不是在给隼族族长台阶下,如此落人面子,只怕隼族族长会发怒,但是他即便有一分清醒还在,就能思考一下实力是否悬殊,而不是让权潇的话冲了头脑。
“给我上!活捉权家两子,有赏!”
顿时,有二三十个隼族高手将权潇和夜凌锦两人团团围住。
可是这点子人,还不够权潇和夜凌锦塞牙缝的呢!
他们两个的实力,同时对战数千都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