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锦也想了想,脑海中突然想起了一个名字——
端木榕宇。
那隼族的毒王。
当时深入隼族,虽然不知道端木榕宇说了几分真话,可是在证据面前,她还是记下了端木榕宇的相告之情,也答应他将来帮他做一件事。
当然,夜凌锦也没有这么好心,要帮端木榕宇,不过就是将来想找个机会顺便搅浑水罢了。
如今战争在即,莫不是端木榕宇想达成什么合作?
夜凌锦说:“安然,去忙吧,注意安全。”然后就去了军营门口,见了这隼族的女子。
不是旁人,正是端木榕宇身边的女卫,三喜。
三喜戴着面具,夜凌锦看不清她的脸,只是觉得这女子身在东绥,面对层层围困的局面还能够淡定如常,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三喜直奔主题,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见过夜长公主,这是我家主子的亲笔信,求长公主展颜一阅。”
夜凌锦没有伸手去接,而是问出了心里的猜测:“你家主子是谁?”
三喜捧着信件,说:“三喜请长公主移步说话,我家主子说了,长公主会对这封信里的东西感兴趣的。”
这么一说,夜凌锦的好奇心被挑起,挥手示意围着的将士们退下,只有白少兰一人在侧。
“隼族毒王端木榕宇,就是我家主子。”三喜再次呈上信封。
夜凌锦怕上面被端木榕宇放一些东西,特意运转灵力抵御,才查看信件。
只有寥寥数字,夜凌锦看完笑了笑,似是在嘲讽:“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威胁没用,本宫也不怕威胁,有本事,就真刀真枪地拼一拼。”
“别想着用什么阴损的毒物,反倒是让他自己成了笑话!”
三喜听了,也不多说什么,她就是来送信的:“多谢长公主,在下会带给我家主子的。”
等三喜飞出视野之内,夜凌锦让白少兰重新安排防御事宜,加强了望哨的监视。
还有两天,百里姝就到了,她派遣了黑冰台顶级暗哨去保护百里姝,她不急在这一时。
与其对桔州着急下手,倒不如好好对越州进行治理。
夜凌锦想了想,她已经基本摸清楚了越州这五城所有的军事情况,大部分军队都已经被打残,都是些老弱病残,已经掀不起风浪。
她也不害怕那些所谓的土着家族,这些家族养的私军也不足以动摇这越州。她担心的是这些家族和桔州隼族联合,让她两面受困。
夜凌锦吩咐白少兰:“去请越州五城所有的城主前来,态度‘恭敬’一点,绑也要绑过来,就说夜长公主有事相商。”
“是。”
——
南凌辛州战场,权景堂军营帐内。
云琳如约,带着半期的解药来了:“太孙殿下,如何服用都在这绢帛上明明白白写着,此药名叫‘摆渡人’,可解万毒,活死人肉白骨,即便是一只脚踏进了阎王殿都能救回来,也定然能够助太孙殿下重获新生。”
“我们长公主说了,不用立什么字据,也不用其他的交易,只要太孙殿下和她联手,一起进攻东绥即可。”
“同时,也希望太孙殿下不要反悔,我们长公主还说了,她想要的,自然会找时间亲自同太孙殿下要。”
“只是若是太孙殿下反悔,吃了她的药却不遵守约定,那我们长公主的怒火,太孙殿下就得掂量掂量能不能承受的起。”
权景堂内心难免澎湃不已,也不计较云琳近乎威胁的话。可是他实在是怕夜凌锦借着这个机会使阴招。
最终,权景堂同意合作。
“好,希望夜长公主,言而有信,也希望这药,确有奇效。”
听此,云琳点点头:“太孙殿下尽可放心,这是自然。”
云琳满意地走了。
出来军营后,没有多久,俞治仪也出来见了。
云琳躲在山林中,看着权景堂的南凌军营。
“云将军。”俞治仪跟云琳打了个招呼,他是南凌男子,不会对女子行礼。在他看来,这折损了风骨,即便云琳的品级是将军。
云琳没他想的多,看见俞治仪点了点头:“俞先生。”
“俞先生可是有什么事吗?”云琳方才在营帐里的时候,就收到了俞治仪的眼神示意,在他接下那解药的时候,偷偷往云琳手里塞了一张小纸条。
俞治仪问云琳:“长公主自诩心怀生灵,可是如今东南北三国混战,百姓流离失所,就是长公主想要的吗?”
云琳对这种看法并不认可:“俞先生,你想说什么?”
“权景堂的病,是长公主做的吧?”
云琳当然是不可能承认的,俞治仪既然已经不认可长公主了,他又是南凌人,难免有反水的可能性:“你在胡说什么?并不是我们拿出来了药,就能说这是我们做的,俞先生难道不明白吗?”
“俞某只是想问长公主一句,如今万姓流离的局面,是否与长公主当初说好的,海晏河清的大同盛世,背道而驰?”俞治仪质问。
他当初跟着夜凌锦干,是有原因的。
云琳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更不能明白俞治仪的想法:“这个问题,你把我叫出来没有用,可是我相信长公主,长公主做事,一定有她的道理。至于你现在在这里气愤填膺地问的,等长公主来与权景堂交涉的时候,你自己问就是了。”
“还有,”云琳本想说完就走,却还是回头说了一句,算是提醒,“俞治仪先生下次想清楚了再问。长公主是广开言路不假,但是也不许有人用质问的口吻同她说话。”
云琳说完这话,就走了。
只剩下俞治仪待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