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鸾殿 第169章 父子争执

夜凌锦离开后，长老堂内。

隼族归附夜北，权力已经重新分配，端木晋已经被端木榕宇带下去了，如今长老堂里，就只有隼族原先的八位长老。

最先向夜凌锦归附的二长老端木邱已经成为了新一代家主。

五长老、七长老、和八长老已经向夜凌锦表达了忠心，此刻并不担忧自己的处境。可是三长老、四长老、六长老和九长老却有些忧心忡忡。

他们既看不上二长老墙头草倒戈的行为，不想认二长老为家主，又不得不对夜凌锦臣服。

几个兄弟非一母，自然矛盾多多，此刻夜凌锦还没有离开净荷山，他们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面子上恭维了几句，也就行了。

长老们离开后，厅里只有二长老和他的长子，端木惊云。

端木惊云从父亲臣服夜凌锦的那一刻，就陷入了怀疑之中。

给他树立世界观的人打破了他一直信奉的这个守则，那么，他的世界观也随之崩溃。

“父亲，你…当真是要背叛了隼族，背叛了东绥吗？！！”端木惊云不可置信地问。

端木惊云在长老堂看见父亲端木邱向夜凌锦臣服的那一刻，犹如晴天霹雳，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不能接受，从小就教他忠君爱国的父亲，会做出叛族之事！

“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做出这样的事？你为什么要向夜凌锦低头？”端木惊云双眼通红，声音中满是难以置信和痛苦。

端木邱面色复杂，但很快又变得坚定：“惊云，我没有叛族，为父这也不是叛族，惊云，你不懂，这是为了我们的生存，为了家族的延续。”

“不！”端木惊云大声喊道，“父亲，我们端木家一向忠心耿耿，您怎么能背叛我们的家族！这不是生存之道，这是耻辱！”

“好好好，”端木邱皱眉看着儿子，“你啊，读书读傻了么？”

“惊云，战争的残酷你还不明白，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夜凌锦势力强大，我们若不臣服，只有死路一条。”

“难道你想看着隼族遭到浩劫？全族人都被杀光？”

“还是你想看着我们隼族延续了几千年几万年的荣光一无所有？”

端木邱清楚夜凌锦这样的人，不臣服，她会杀，但是如果选择臣服，她就不会动了，甚至 还会守护。

因为这样的女子、这样有明君之相的女子，能够将百姓生灵放在心上。

她的剑刃，是对外的。

“那我们也应该坚守为臣之道，与夜凌锦抗争到底！而不是选择背叛！”端木惊云情绪激动，“父亲，您曾经教导我要忠诚、勇敢，可您现在自己却做出这样的事，您让我如何面对？我们在夜凌锦手下卑微求生，与乞讨有何分别？”

端木邱觉得夜凌锦不会，因为夜凌锦是用双手将他扶起来的，在夜凌锦没有扶他起来之前，自己的确是没有几分真心臣服，更多的是为了那家主之位和保全隼族。

可是夜凌锦把他扶了起来，他对这个女子，才多了几分认可。

端木邱沉默了片刻：“惊云，有些事你以后会明白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隼族的未来。”

“将来，你就是隼族的家主，而不是一个普通的精锐子弟！”

“不，父亲，我不明白！”端木惊云泪水涌出，“你这样的行为会让我们隼族成为东绥的千古罪人，会让端木家蒙羞！”

“惊云，你太天真了。”端木邱提高了声音，“什么忠君爱国，在命面前这些算什么？！”

“只有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我何曾叛族？”端木邱说，“我一样是带着隼族活下去！”

“难道隼族死了你就愿意了？”端木邱冷声质问。

“我宁愿死也不苟且偷生！”端木惊云挺直了脊梁。

“啪～”一个巴掌甩到了端木惊云的脸上。

“你怎么变得如此愚忠木讷？如此不知变通？”端木邱喊来手下，“从今天起你就给我禁闭反思！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出来！”

“父亲，您已经走错了路，还想让我和你一样吗？”端木惊云大喊。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端木邱挥手，让人把儿子带下去了。

他得反思一下自己从前对端木惊云的教育了，真是自己把长子教的如此愚忠了吗？

从前只觉得这个长子能力出众，不管是在族内也好，还是去京都驻守也好，都能将事情处理的极好。可是怎么一不留神，就长成这样了呢。

忠于族，为的是族的延续；忠于君，忠的也得是明君；可是那东绥帝是明君么？

他可不觉得。

而且隼族今日若是不降夜凌锦，誓死不从的话，名声是远扬了，可是全族也得死十之**了。

活着是为了自己不是吗？若是命都没了，那些虚的名声和忠诚算什么？

——

后山白果堂，端木榕宇住处。

端木榕宇带出来了端木晋，但是并不是为了求情，相反，他要替一个人报仇。

端木晋死有余辜，可是让他简简单单的死，简直是太便宜他！

端木榕宇把端木晋绑在了椅子上，同时一瓶穿肠散灌了进去。穿肠散毒发是六个时辰，在此过程中，中毒者肠胃如刀绞，偏偏意识清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在这间隙，三喜把三个牌位立在了正厅，其中一个牌子上有梨花暗纹，朴素简约，一看就是精心制作的，上面只有四个字：师姐梨白。

梨白，医家这一代长女，也就是端木榕宇的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