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起自己昨天在池家受到的侮辱,和乔江心在一起,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至少他在乔江心面前就是天神般的存在,他可是大学生。
而池家......
陈文德眉头皱了一下。
而池家,就活脱脱一个暴发户。
“嗯,牛婶,你忙着,趁着天还没黑,我得赶紧把衣服洗了去。”
乔江心和牛婶说完话,拎着桶和篮子就走。
陈文德站在门口,下意识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大丫,去井里啊?”
乔江心一愣,扭头看向陈文德,他不是最清高,一向看不起村里人吗?
“嗯。”,她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从陈家门口路过。
陈文德眼里有点失望,村姑就是村姑,胆子小的很,连看人都不敢看。
一想到以后,这么一个唯唯诺诺啥也不懂的村姑,要跟自己结婚过一辈子,陈文德心里很是不甘。
乔江心也一脸的问号,就车金梅在村里跟自己碰上,已经好几次跟自己套热乎了,按她的性子,应该已经打上自己的主意了。
再综合上辈子陈文德出名后,车金梅懊悔不该逼着陈文德娶自己的那些个抱怨。
这个时候,陈文德不应该对自己满是抗拒吗?
怎么还会主动跟自己打招呼?
突然,乔江心脑海中闪过上辈子自己刚进陈家的第五年,某天从地里回来,听到车金梅和陈文秀的对话。
“妈,你怎么让哥娶乔大丫啊,你看大哥,从早到晚的都不说几句话,当初池姐姐在的时候,他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你一个小孩子懂啥?啥叫我逼着你哥娶的,我之前是提过,后面是他自己乐意的,他要不乐意我能压着他不成?”
“那哥好好的,干啥突然就愿意娶乔大丫了,乔大丫进门的那一年,我还看到池姐姐来我们村找过我哥呢,后面是哭着走的,我哥也好长时间不开心。
就前儿,我还从镇上听人家说池姐姐嫁给了一个她不喜欢的人,现在正闹离婚呢。”
“别胡说八道,过日子哪是想怎样就怎样的?
还不是他们家狗眼看人低。
你哥又不是没有上过池家,你知道他们是什么态度吗?
要我看,你哥就是看清了他们家的为人,觉得和他们池家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再说你现在大嫂哪不好了?
这家里家外,地里的活计,不都得靠她一手操持,她进门后,我都清闲多了。”
乔江心回过神,看样子,陈文德是已经上过池家了,并且没从那边得到啥好脸色?
他那样傲气清高的人,怎么可能受得了人家高高在上鄙视的目光。
乔江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陈文德和池素珍这辈子一定要锁死才行。
别来祸害自己,池素珍也别去祸害她那前夫了。
他们不是自诩“真爱”吗?
可一定要冲破万难,紧紧的锁在一起才行。
上辈子,陈文德还没有赚钱的时候,车金梅陈文秀姐弟,都对自己赞不绝口,为了讨好自己,还说了不少池素珍的坏话,包括他们家怎么嫌贫爱富看不上陈家。
口口声声庆幸陈家娶到了自己一个贤惠的儿媳妇。
只不过,后来陈文德赚钱后,他们的嘴脸就变了。
那些赞美的话也变成了,“要不是我哥那会和池姐姐发生了误会,哪里轮得上你?”
“大字不识几个的文盲,能嫁给我哥,不知道你几辈子烧来的高香,不指望你能帮上我哥啥,至少不要给我哥丢人吧。”
“腿上的泥都没洗干净呢,还学着人家看书,装啥装啊?你以为你是池姐姐吗?你看的懂吗?”
乔江心冷哼一声。
她倒是看看,这辈子没有自己为陈家当牛做马,为他们撑出岁月静好,陈文德还能不能整天蹲在他那个房间装文化人。
陈家还能不能家和万事兴。
他们口中那配得上陈文德的才女,乐不乐意为他们种地养家操持,拿自己的血肉供养这一家人!
正赶鸡回栏的车金梅,见着儿子跟乔江心打招呼,那叫一个惊讶。
她家文德不一直看不上乔大丫吗?
前儿还找自己要钱去池家呢,这会怎么又对乔大丫和颜悦色上了?
联想到昨天儿子从镇上回来后的情况,车金梅脑瓜子一闪。
这是和那姓池的闹翻了?
昨天陈文德回来后,马上将自己关房间去了,晚上车金梅叫他吃饭都没吃,说在池家吃饱了,肚子不饿。
平日里,他写作的时候很不喜欢别人打扰,所以车金梅也没敢多问。
想到这里,车金梅心一紧。
“文德,昨天你忙,妈也没来得及问你。
去池家顺利吗?妈给你的钱够用吗?”,车金梅小心翼翼的试探。
陈文德站在门前,脊梁挺拔,脸色有点沉。
他没有回头,语气温润,听不出情绪。
“正好够了,不是很顺利,他们家看不上我。”
车金梅追问,“咋看不上了?最多他们提一些过分,让我们做不到的条件呗。
你这么优秀,长的好又有文化有学问,他们还有什么能挑的地方?
咱好好的买了礼物上门,就一句看不上?
既然看不上,干啥来叫啊,这不是耍着我们玩吗?”
说到这里,车金梅又问道,“你是不是,东西没买对?你都买了啥了?你跟妈说说。”
她儿子不懂这些门道,她怕是不是儿子没买对东西,失了礼。
陈文德低声道,“一包糖,两盒桃花酥,还买了一对4块的酒。”
车金梅挤出来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此时她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全花完了,
十块钱的巨款,打水漂了。
十块啊。
能买多少鸡蛋,能买多少肉了?
“这已经算很重的礼了,就算是新娘子回门,大方的人家也才八两最便宜的散装糖,你这都四样礼了,他们家凭啥还看不上?”
“我之前就说过,这池家不行的,他们仗着自己家里有几个臭钱,狗眼看人低,拿着闺女论斤卖,跟我们这种本分的家庭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也就是现在日子好过了,要在之前,池家这样的就是妥妥的资本家.....”
车金梅想到那十块钱,心疼的直抽抽,对池素珍也恨上了。
她辛辛苦苦干一年,年底都不一定能剩下十块钱,就这么喂了池家那嫌贫爱富的势利眼了。
陈文德长叹了一口气,语气带着淡淡的无奈,“妈,我觉得你说对,可能乔大丫更适合我一些。”
车金梅赶紧道,“妈还能害你吗?你虽然读书多,但这看人可不一定比妈强,妈毕竟是过来人。
你要找了池家那丫头,你以后还不知道要吃多少亏。
大丫不一样,她比男人还能干,进了我们家她就能顶男人用。
你要找了她,你才能安心做你想做的事情。”
“文德,要不,这样,妈先去试一下乔有财夫妻的口风?”
陈文德眼里闪过不甘,但是还是点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