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知道的,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她对我们家有恩,我一直都记着。”
“哪怕你以后当上大官,你也得时刻记得你是个成了亲的人,别生出什么花花肠子。
你要是敢对不起月月,我就不认你。
月月对咱家这么好,你要是敢对不起她,那就太没良心了,我可不要这样没良心的儿子。”
李时俭:……
娘居然是这么想他的。
他志不在此,女色从来不是他想要追求的。
当初之所以同意跟张蔓月成亲,是因为家里人的逼迫,他不得不听。
而且他现在的身体,也不允许他这样做。
“娘,你放心吧,我这辈子都只会有她这一个妻子。”
但他并不希望张蔓月为自己守节。
在自己过世以后,她可以重新嫁人,找一个有能力的,对她好的人,幸福的过完自己的后半生。
他会在自己剩余的这些年里,给她攒够一笔丰厚的嫁妆,以保证她下半辈子生活无忧。
叶明秀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听到他这话终于满意了。
“我可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了,你要是做不到,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娘,我定会说话算话。”
叶明秀肯定是相信他的,自己生出来的儿子是什么脾气,她还是很了解的。
“今天你也累了,赶紧回屋歇着吧。”
“娘,那我就先回屋了。”
李时俭回房间的时候,看见张蔓月又在数她的钱,床上堆着一堆的铜板。
听到脚步声,张蔓月抬眼看他。
“我在算手头上有多少钱,要去城里租房,还得买生活用品,肯定少不了要花钱,你手头上还有多少钱?”
既然要一起过日子,肯定得双方都出资。
要是只让她一个人掏钱,她可不乐意。
除非他以后听她命令,帮她办事,她才愿意掏钱养着他。
李时俭去到衣柜边,摸出几枚碎银子,这是他现在全部的家当了。
张蔓月看扫了眼他手心里的碎银子,虽然她来到这边时间不算短,不过她还是对银子没有多少概念。
“这里有多少钱?”
“估计有七八两。”
才这么点钱,看来他们是真的很穷,去到县城得省着花才行。
李时俭把手上的碎银子,放在她的钱堆上。
张蔓月讶异地看着他,“你愿意把钱交给我?”
“家中事务需要你来操持,以后家里的银钱就由你来管着,我以后每个月的俸禄都会交给你。”
以前他们跟娘在一块儿住,自然由娘拿银钱。
不过他们要到县城去,两个人在一块儿过日子,银钱当然要交给张蔓月来安排。
张蔓月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也不跟他客气了,欣然收下他的钱。
“行,那以后你要是需要用钱就跟我说。”
李时俭点点头,“好。”
接下来夫妻俩便没话可说,张蔓月为明天上县城的事做准备,她主要准备自己的衣服。
明天要到县城去,她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翻箱倒柜的找衣服,可衣服就只有那么几件,想要挑出一件特别出挑的,根本就没有。
她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自己天生丽质,即便不用打扮也很漂亮。
从那几件很朴素的衣服里,挑出一件不那么可磕碜的,打算先去洗澡,明天上城里就穿这一件。
她刚出门,李青芸就找到了她,问她还要不要做糕点。
糕点当然是做的,都已经跟人说好了,明天要送鸡蛋糕过去,怎么能失约。
要是没法履行承诺,哪怕你有再正规当的理由,别人即便能理解,但他下回想要找你的时候,还是会想起这个事,信誉也会大打折扣。
“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要讲信誉,既然我们已经答应明天带鸡蛋糕过去,肯定得把东西准备好了才行。”
李青芸就怕她明天赶着要去县城,今天就不弄鸡蛋糕了。
她愿意把东西做出来,当然是最好的。
“行,我现在就开始做。”
她们在厨房开始忙活起来,两个人齐心协力,把鸡蛋糕给弄出来,都热出一身的汗。
张蔓月把鸡蛋糕给放好,准备去洗澡,没想到这时候李大伯过来了。
进门看都没看她一眼,直奔堂屋去。
张蔓月撇嘴。
他瞎,所以看不到自己。
不怪他。
李大伯去到堂屋就去找李时俭,询问他今天官差过来为的是什么事。
今天王秀娥已经过来问过一遍,只不过叶明秀没有说实话,就因为这样,他才会亲自跑一趟。
李时俭:“也没什么要紧的,只是我在军队有几个认识的人,过来看我而已。”
李大伯听到这个答案,有些有些失望,这不是他想要听到的。
他还以为是什么好事呢,原来他们只是过来看看他,这也捞不着什么好处呀。
不过他能认识县衙的人倒也不错,要是能跟官差搞好关系,以后收粮的时候,说不准能少交点粮食。
“既然你有这样的关系,以后就多走动走动,多认识个人总是好的。”
李时俭点头,“多谢大伯父的教诲,我记下了。”
李大伯点头,对他这个态度还算满意。
他还是不错的,不像他那个媳妇儿,简直就是个讨债鬼。
刚想到张蔓月,张蔓月就从外面走进来。
李大伯一看见她,就想起她大半夜,到自己家里装神弄鬼的事。
“小俭,你既然回来了,就得好好管管家里人,让她们好好学习妇德,别一天天的瞎闹腾。
要是出门去,别人会说咱们李家的人不会管教人。”
张蔓月:搁这儿点我呢。
咱们不搞含沙射影那一套,直接真刀真枪的干。
“大伯,你是在说我吧?”
李大伯冷哼一声,她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小俭回来了,以后你就好好在家相夫教子,侍奉公婆,别天天疯疯癫癫的,省得别人说咱们李家的人没规矩,笑话咱们家。”
张蔓月哈哈大笑起来,李大伯一下恼起来,自己在跟她说话,她居然敢这么放肆。
她眼里还有没有长辈。
“你笑什么?”
“我当然是在笑你呀,大伯,当初你带那么多的叔伯过来,想要霸占我们家的田产房产,早就在村里传开了。
你们李家早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料,现在你却说出这样的话,不觉得好笑吗?”
李大伯的脸色噌的一下涨红起来,她在李时俭面前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挑拨他们伯侄关系吗。
“这都是没有的事,什么叫我霸占你们的家产,我只是看见你们几个女人, 家里的地怕是种不完,才想着帮忙打理打理。”
张蔓月满脸讥笑地看着他,“想要帮忙,犯得上喊打喊杀的吗?
要不是有我娘家人过来帮忙,我们家的田产房产怕是已经被你们抢去了,我们现在只能流落街头,乞讨为生。
大伯,你说这样的话,居然一点不会脸红呢,你这脸皮真是比城墙还厚。”
李大伯都快被她气死了,她还是这样牙尖嘴利,一张嘴说话,活人都能被她给气死。
李家是怎么教女儿的,居然教出这么个玩意儿。
他们家怎么会娶这样一个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