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衙的那两个捕快,确实是按照周处的吩咐,向乡衙何中正汇报的。
果然,何中正就没有任何的怀疑,只是认为是周处去县衙报了案。
顾鸿海的为人,何中正是知道的。
周处去县衙报案,顾鸿海派捕快提人,也就是他能办出这事来。
然后,何中正就让那两个捕快去跟秦紫阳说了一声,这事就算完结了。
这个完结,是在何中正的层面上。
一个周二赖,提不来就提不来呗,屁大的事啊。
可在秦紫阳的层面,当然就不一样了。
周二赖是他派去的啊。
如果周二赖把他咬出来,以顾鸿海的那个做事风格,估计明天就会派人把他也提到县衙去了。
可秦紫阳的关系在乡里,还触碰不到县衙,所以秦紫阳只能曲线救国,请何中正帮忙疏通关系。
“何叔父,若是能把牙膏的配方弄到手,咱俩五五分成,如何?”
为了自保,也为了发财,秦紫阳只得忍痛让出一半的利润。
何中正怦然心动。
牙膏啊,一小罐就是五两银子。
虽然何中正不知道配方,但也能猜到,成本肯定不高。
虽然不是生意人,但物以稀为贵,这个道理何中正还是懂的。
何中正明白秦紫阳的意思,想了想,点头道:“明日,本乡去一趟县城,找一下许县令。”
“只是,需要在许县令跟前打点一二……”
秦紫阳明白,立即说道:“何叔父放心,小侄已经为何叔父准备好了两份薄礼。”
“纹银各五百两,一份是何叔父的,一份是许大人的。”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秦紫阳很懂这个道理。
何中正也很满意,点了点头:“好,紫阳贤侄出手果然大气,这事就包在本乡的身上了。”
用五百两银子换一个周二赖,何中正认定,许世才绝对不会拒绝的。
何中正一口答应下来,秦紫阳也就放心了。
秦紫阳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何中正明日一定能带回来周二赖。
“牙膏配方的事,还请何叔父多多费心。”
何中正眯了眯眼睛,阴阴一笑:“这个简单。”
“本乡听说,马匪洗劫秦府那天,秦兄纳了一个名叫沈初雪的小妾,貌美如花,乃为秦府美色之冠?”
秦紫阳心下一惊,没想到何中正也打上沈初雪的主意了。
但秦紫阳又不敢否认,只得点头道:“确有此事,只是这沈初雪已经被周处所得,成为了他的丫鬟。”
忽然,秦紫阳心下一动:“何叔父的意思,沈初雪肯定知道牙膏的配方?”
何中正点了点头:“不错,本乡正是此意。”
秦紫阳忽然想给自己几巴掌。
在赵寡妇和沈初雪之间,周处肯定最信任沈初雪啊,因为沈初雪的卖身契在周处手中呢。
从沈初雪下手,一定能拿到牙膏的配方。
但从赵寡妇下手,嘿嘿,未必能拿到牙膏的配方。
赵寡妇又不是周处的什么人,周处凭什么将这么重要的配方告诉她呢?
哪怕,赵寡妇已经上了周处的床,也是不行的。
秦紫阳问道:“不知何叔父准备怎么出手?”
何中正邪邪一笑:“三日前,沈村发生了一起命案,至今未破。”
“沈初雪有个弟弟名叫沈晚风,正是嫌疑人之一。”
“如果作案凶器被从沈晚风的卧室搜出来,紫阳贤侄觉得,沈初雪会无动于衷吗?”
秦紫阳大喜之极:“何叔父英明啊。”
“如此一来,沈初雪只得乖乖地将牙膏配方拱手交给何叔父。”
“可是,那周处也有配方,到时候岂不是……”
何中正冷笑一声:“那周处若是识抬举,本乡或许会看在周虎的三分薄面上,给他一条生路。”
“不然,哼,就别怪本乡心狠手辣。”
“到时候,不但周处活不成,什么赵寡妇,什么沈初雪,都是本乡的女人了。”
秦紫阳一阵无语。
没想到何中正好色如斯,赵寡妇和沈初雪竟然一个都不放过。
确实,好像何府的小妾,十七八个呢。
这还不算年老色衰被赶出何府的。
秦紫阳只得放弃对沈初雪的想法,安心挣钱吧。
秦紫阳举起酒杯:“在下恭祝何叔父人财两得。”
何中正哈哈大笑道:“紫阳贤侄,你也一样,秦兄的小妾好像你得了五人,因此使得黄河贤侄和蓝城贤侄不满呢。”
秦紫阳忽然心下一动:“若是何叔父能帮在下对付了老二和老三,小侄愿意奉上黄金千两。”
黄金千两嘛。
何中正眯了眯眼睛,嘿嘿一笑,没有开口。
秦紫阳见状,一咬牙:“黄金三千两。”
何中正喝道:“紫阳贤侄痛快,本乡答应了。”
身为乡令,最喜欢的就是有钱人的家产之争,互相陷害了。
不但事情很好处理,更是可以获得不菲的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而对于秦紫阳呢,也是好处多多的。
第一,秦黄河和秦蓝山分得的家产之和,远不止黄金三千两。
第二嘛,秦财主的那八个小妾,肯定也是秦紫阳的了。
在大乾,不管是乡绅、县绅、郡绅,还是州绅,有一种不成文的风气,那就是儿子最喜欢搞老子的小妾。
而老子的小妾呢,很多人因为长期得不到满足,也喜欢跟老子的儿子搞在一起。
当然了,大部分的小妾还是很规规矩矩的,或者是害怕,或者是看重名节。
只不过,像冷兴那样,敢霸王硬上弓的,绝对是少数。
秦家的情况更是奇葩。
秦财主没死的时候,因为他身体不好,房事有心无力,三个儿子又都好色,于是十三个小妾就各自有主了。
秦府受马匪洗劫之后,那些小妾们自然就各自找各自的姘头,正式开启第二春了。
所以,老子死了之后,小妾被儿子继承,在大乾基本上是默许的。
今晚达成的合作内容,何中正和秦紫阳都很满意。
二人又喝了一会儿,何中正就向秦紫阳告辞了,秦紫阳亲自将何中正送出府门外,目送何中正上了马车,这才回府睡觉了。
只等明天,何中正的好消息传来,秦紫阳就开始大批量制作牙膏。
这一夜,秦紫阳做梦,梦见自己成为了洪县首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