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赵玉锦带着何曼和赵海棠回赵家。
车子渐渐驶出市区,朝着山巅还带着一层薄雪的半山腰开去,赵玉锦和何曼坐在后座,旁边的婴儿座位上,赵海棠正睡的香甜。
今天赵海棠是主角,何曼大早上就给她穿了衣服,红色的帽子和衣服,两只小脚上还穿了精致小巧的小鞋子,胸前挂着一串黄金长命锁,两只小手上也是金色小手镯,一眼看去就像年画里的娃娃,可爱的不像话。
何曼没忍住,低头亲亲她蜷缩起来的小手,有些不安:“赵玉锦,你家里人会喜欢海棠吗?”
赵玉锦看出她的忐忑,耐心的安慰她:“放心吧,海棠真的可爱,他们一定会喜欢她的。”
不多久,车子停下,司机下了车,绕过来给赵玉锦开车门。
何曼还没下车,便透过车窗看见赵家老宅门口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她曾经见过一次,正是赵玉锦的妈妈。
霍华亭绷着脸:“怎么这么迟才到?”
赵玉锦笑道:“路上有点冰,我让宋叔慢点。”
霍华亭嗤笑一声:“你以前可是大雪天飙车的主,如今倒是怕了?”
赵玉锦嘻笑道:“不是我怕,是车上你孙女儿和你儿媳妇怕。”
他说到孙女儿时,霍华亭脸色柔和了一分,可听到儿媳妇三个字,就一下子沉了下来。
她毫不客气道:“什么儿媳妇?我可没有儿媳妇。”
赵玉锦也不生气,继续笑眯眯道:“霍夫人这话说的,没有儿媳妇,你孙女儿难不成还能从石头缝里蹦出来?她又不像隔壁齐家那小子,是个石头做的人,天天冷冰冰阴恻恻的。”
他说着,上前打开另一侧的车门,扶着何曼下了车,又急忙从车里拿了大衣给她披上:“山上风大,把衣服穿好。”
赵海棠已经被赵家的佣人抱下了车,何曼回头看了眼,这才接过衣服穿好,脸色有些僵硬的看向霍华亭,正要和她打声招呼,却见霍华亭看都没看她一眼,径自转身进了门。
赵玉锦看到这一幕,唇角向下了些,转过头来牵住何曼的手,与她十指相握,小声道:“你别理她,我妈就那样。”
何曼有些僵硬的点了点头。
住在这半山腰间的都是京市数一数二的名流人家,这里的房屋自然也不是如景宅那样的西式别墅,更多的是中式建筑,古色古香,一眼看过去就像是穿越了一下。
穿梭在庭院里的佣人们衣着也是统一的冬季旗袍,从主人家身边走过,个个头也不抬,行走间很有规矩。
何曼以前念大学的时候跟着赵玉锦来过一次,这次算是第二次来。
外面是古建筑,里面的装饰则偏西式一点,客厅处有壁炉和沙发。
霍华亭进了屋子,将肩膀上的狐毛坎肩拿下来,递给身后的佣人,坐到沙发上,这才淡淡开口:“把孩子抱过来,我看一眼。”
抱着孩子的佣人上前,在霍华亭身前半蹲下身。
何曼和赵玉锦慢一步进屋,霍华亭并不看他们,自顾自的看着面前的孩子。
何曼有些紧张,赵玉锦却牵着她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了,大咧咧道:“怎么样霍夫人?你孙女儿是不是完全遗传了你儿子和你儿媳妇所有的优点,想的相当无敌漂亮?”
霍华亭没搭理他,只是伸出手去,动作有些生涩的接过孩子。
赵海棠被惊醒,“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霍华亭吓了一跳,连忙抱着她哄起来。
赵海棠小小年纪,竟然也很有眼色,见抱着自己的是个衣着华贵不凡的女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她,很快不哭了,甚至还伸出手去,小手抓住霍华亭脖子上的冰玉项链,咯咯笑了起来。
长长的眼睫上却还挂着一串泪珠子。
霍华亭原本还有点紧张,见赵海棠在她怀里不哭反笑,她脸色也就慢慢柔和下来,甚至眼底都多了几分笑意。
对于赵玉锦说的话,她没有再说什么。
外面虽冷,可屋子里有地暖,烧的到处都是暖洋洋的。
霍华亭原本只是想看看自己这个孙女儿,可眼下她越抱赵海棠反而越喜欢,一时竟撒不开手来。
赵玉锦坐了好一阵,有点饿了。
“妈,饭做好没?我和曼曼先去吃饭了,你自己看孩子吧。”
霍华亭头也不抬:“前厅,自己去。”
赵玉锦一笑:“得嘞。”
他牵着何曼从屋子旁边的一扇门走出去,虽然是屋外,却一点也不冷,只因头顶皆安了保温玻璃。
“我就说,我妈肯定会喜欢海棠。”赵玉锦晃了晃何曼的手,笑道:“看你是不是白担心呢。”
何曼也没想到霍华亭对她这次的态度,远远比上次好的多。
之前那次,她跟着赵玉锦来赵家参加赵老爷子的八十大寿,霍华亭当众让赵玉锦把她带出去。
然而这次的态度温和,也不足以让何曼放下心,她眉头微蹙,终究还是没说话。
吃完饭已经快到下午,赵玉锦倒是不累,只是想着何曼身子还没好全,就带着她回楼上休息。
“这是我的房间,”赵玉锦拿了他的睡衣递给何曼,笑道:“衣服也是最近新准备的,只不过没准备你的,你先凑合一下,回头我让人准备上。”
何曼确实有点累了,轻轻打了个哈欠,赵玉锦走过来服侍着她把睡衣换好,抱着她上床,掌心轻轻覆在她肩上,语气带着几分轻浅的笑:“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