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之恒收起笑意:“其实,海贵人您要是不食朱砂的话,还能活着看五阿哥长大。”
听到他这话,海贵人开始惶恐,呼吸变得急促,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
蒋之恒走近两步就听到她说:“不行,我不能死,不能死,姐姐还没从冷宫里出来,还没有还她清白,我不能死。”
蒋之恒顿时觉得这海贵人是疯了,都这个时候居然还在想着救一个冷宫中人出来。
蒋之恒顿时觉得没意思了,和一个疯子有什么好说的。
“海贵人,你是要自己来还是奴才们帮您?”
海贵人见蒋之恒走近,用力挥着手:“走开!给我走开!我是皇上的贵人!是皇上的女人,你们不能碰我!”
蒋之恒深吸一口气,他确实不能碰乾隆的女人,但这事不能不办。
思索了一下,蒋之恒对外说道:“把叶心旁边那个丫头带进来。”
小连子将泽芝拽进来,蒋之恒让他在外面等着。
蒋之恒看着惶恐的小丫头问:“你叫泽芝吧?”
泽芝看着蒋之恒没有带面具的脸,吓得眼泪都要出来,不是被蒋之恒长相吓到了,而是明白自己活不了了。
蒋之恒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说:“别怕,你不一定要死的,毕竟你什么都不知道。”
泽芝连连点头,眼泪不断的往下掉。
蒋之恒看了眼躺在床榻上喘息的海贵人,问泽芝:“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来吗?”
泽芝看向床榻上一脸惨白的海贵人,对着蒋之恒摇头。
蒋之恒将手里的小盒子递到她面前:“眼熟吗?”
泽芝确实见过叶心偶尔拿着这个盒子,于是点头,蒋之恒笑着打开盒子给她看。
看到里面红色的粉末,泽芝的眼睛瞪大,如懿因为朱砂而进冷宫,她怎么会不知道朱砂。
蒋之恒将盒子往她面前又递了递,泽芝立刻往后退。
蒋之恒笑道:“你就不好奇,为什么你主子不肯生孩子,还硬说自己被下了朱砂毒吗?”
泽芝看了看那盒子,又看了看床榻上的海贵人,思索了一下开始疯狂摇头。
蒋之恒将盒子盖好,语气缓慢地说:“你不想知道,我也要告诉你,不然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泽芝猛地抬头看向蒋之恒,就听他说:“你们主子不仅谋害二阿哥,还自己找朱砂吃,毒害腹中龙胎。”
泽芝愣愣地看向海贵人,就听耳边传来蒋之恒轻缓的声音:“这可是要杀全家的,你们贴身照顾的人也逃不了一个同谋。”
泽芝一个机灵,撑着自己跪在地上对着蒋之恒磕头。
蒋之恒看了一眼望着他们出神的海贵人,笑着道:“你们主子不在意你,但我可以救你。”
泽芝立刻停住动作,抬起身跪着往蒋之恒面前蹭。
蒋之恒笑了笑,从身上掏出一个瓷瓶放在一旁的桌上,然后慢悠悠解开泽芝的绳子。
轻声道:“你自己选吧。”
说着他扯掉泽芝嘴里的帕子,看了一眼海贵人转身出去,正好看到端着药进来的三宝,被小晨子和小连子合力拿下。
药碗在地上裂开,药水四溅,蒋之恒向后退了一小步。
看着地上的三宝,他正挣扎着看周围戴着面具的人,当看到没有戴面具的蒋之恒,他瞪着眼睛喊: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贵人寝殿!”
蒋之恒没搭理他,对着一旁的老太监扬了扬下巴:“直接解决了。”
老太监点头,四周看了看,没有合适的东西,干脆解下三宝的腰带。
在他惊恐的表情下将腰带套在他脖子上,蒋之恒没去注意三宝的情况,他侧头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一声锦缎撕裂的声音后就是呜咽声,没一会就安静下来。
蒋之恒再看向三宝的时候,他已经没气了,而他身后的人已经换成了小晨子,之前的老太监正站在一旁喘气。
室内顿时安静下来,一阵抽泣的声音传来,蒋之恒转头看去,就见叶心恐惧的看着自己。
“小顺子、公公,求你别杀我。”
叶心的声音很含糊,蒋之恒想起自己卖的第一瓶手脂,那时的叶心和现在的样子没什么变化。
“叶心姐姐,我也不想这样。”
蒋之恒说话的语气没了刚才的冷漠,似乎和叶心刚认识时一样,但他的表情却没有以前的亲切。
看着蒋之恒一步步靠近,叶心把自己缩在墙角,低着头瑟瑟发抖。
蒋之恒叹出一口气:“叶心姐姐,要是你不帮海贵人自食朱砂,我还能想办法救你。”
叶心低着头不敢动,蒋之恒蹲下身轻声道:“叶心姐姐,宫人不准自戕,不然会连累家人发配充军。”
听到蒋之恒的话,叶心慢慢抬头看向蒋之恒,神情悲切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最后绝望的点头。
“我知道了。”
蒋之恒起身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我会找人照顾你家人的。”
眼泪从叶心的眼眶里掉出来,她含糊的说:“谢、谢谢,你,小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