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之恒取下面具喝了一口茶,淡淡道:“没事可以去敬事房转悠一下,反正我的人还不够,徐安会给人的。”
多金公公点点头,几人又聊了点儿其他的,一个时辰后,孙来财捧着一份供词出来了。
“公公,他知道的都吐出来了,再问不出什么了。”
蒋之恒拿过供词看了一遍,有双全这些年做的恶事,还有他知道的刘群和成翰的事。
最后一张是他听说的关于太后的事,但都是他道听途说,没有证据。
蒋之恒收起供词,慢慢走进屋子,就看到双全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
蒋之恒走过去站在他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双全,你溺死小六子前他有说什么吗?”
双全闭着眼睛口齿不清的说着:“小六子,小六子是谁?”
“就是蓝布团花纹荷包的主人,那荷包里还有二两银子。”
双全费劲的睁开眼,看着背光站着的蒋之恒,眼神迷蒙嘴里含糊着说:“他说、荷包、是他的。”
蒋之恒示意吴老头拿了一个烛台过来,他拿着烛台,那暖黄的照亮他的脸,就见他笑着说:“那荷包原是我的。”
双全逐渐瞪大眼睛,眼里全是惊恐,这时小莫子和小熙子抬了一个不大的缸进来,放下时缸里的水浪了一些出来。
在双全惊恐的眼神下,小莫子和小熙子将他架起来拖到水缸前,身后的蒋之恒慢慢踱步过来。
屋外的枝头上飞出一只鸟,似乎是受了惊吓,扑腾着翅膀时掉落了一根羽毛。
没一会儿,里间的门打开,蒋之恒微微低头认真地擦着手走出来,屋里那水缸边趴着一个人,整个头都埋在缸里,似乎没了生息。
“把人扔进御花园的池子里,弄成不小心滑倒的样子。”
孙来财躬身:“公公放心。”
蒋之恒戴上傩面具,身上裹了一件黑色披风回了乾清宫。
多金看着被小莫子两人抬出去的尸体淡淡道:“咱们这位公公啊,记情。”
其他几人都是赞同的点头,吴老头对承平和承安两兄弟说:“现在放心了吧,这么多天还耷拉着脸,不就是担心用完被踹了吗。”
承平点头道:“我也是怕老了老了还不得好死吗。”
吴老头撇嘴:“我看就是你们兄弟俩杀的人多了,怕遭报应。”
孙来财抬手就给他背上一巴掌:“会不会说话啊你,那是他们兄弟俩愿意杀的吗?还不是听差办事。”
吴老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道歉:“那什么,我这嘴”
承安沙哑着声音道:“认识几十年了还能不知道你,没事儿。”
说话间就能看到他的喉咙处有一道细细的疤,几人聊了一会儿就各自回了庑房休息。
蒋之恒回到庑房后,又拿出供词仔细看了几遍,拿出一张纸抄了一些内容后又收了起来。
翌日,乾隆早读结束后,蒋之恒将那份供词呈到他面前。
“这是昨天那个太监招供的事。”
乾隆随意的翻看了一下,微微蹙眉,没一会儿就将供词拍在桌上。
“一个太监却如此大胆。”
蒋之恒默默地站在一边,乾隆只说这太监大胆,却不说这太监大部分都是听差办事。
乾隆转头问蒋之恒:“这人处理好了吗?”
蒋之恒点头:“没有外伤,已经装作失足溺水了,不深入调查是查不出什么的。”
乾隆放心的点点头:“很好,办得不错。”
今天进忠没有跟着,乾隆出去后蒋之恒就看见李玉站在门口,跟着乾隆离开时还看了蒋之恒一眼。
蒋之恒礼貌的笑笑,他也礼貌地回了一个笑。
等他们离开,蒋之恒问从殿外拐出来的小连子:“刚刚这个李玉有没有在外面偷听?”
小连子点点头:“他想听来着,但人多,他只敢靠近一些,应该是听不清楚。”
“听不清楚,那就是可能听到只言片语咯。”蒋之恒思索了一下,吩咐道:“看他有没有打听有人淹死的事,防患于未然。”
小连子点点头匆匆离开,蒋之恒小声呢喃:“最好是有。”
可惜,李玉并没有听到什么,他只是有些疑惑蒋之恒和乾隆之间的秘密。
下午,蒋之恒正在写书,最近他写的武侠本子卖得很好,在宫里也很受欢迎,他闲来无事就会写一点。
“扣扣”
“公公,我是小江子。”
蒋之恒放下手里的毛笔:“进来。”
小江子推门走进来,走到蒋之恒身边小声道:“冷宫那边来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