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和我商量一下,你没看到那位昨天的脸色,我都以为要杀了你。”
进忠倚在走廊的柱子上,看着蒋之恒的目光幽怨。
蒋之恒站在一旁背靠柱子,嗤笑一声:“没把握的事我可不做,你是怕我被抓住供出你来吧?”
进忠侧身看向蒋之恒皱眉问:“我在你心里就这么没良心?”
蒋之恒用眼角睨了他一眼:“有良心,你先把我的金刚结还给我。”
进忠看了蒋之恒一会儿,抬起手露出手上戴的金刚结:“自己拿。”
蒋之恒看了他一眼,抬手解下金刚结揣进袖子里,进忠瞪眼:“你怎么这么小气?”
“哼。”蒋之恒看着远处随口问道:“你不是来说二阿哥的事的吗?”
进忠垂眸摸着手腕,语气无奈:“二阿哥确实有些哮症的迹象,那位昨晚去了长春宫,估计说二阿哥的事,今天二阿哥那边换了几个那位的人。”
蒋之恒看着远处思索了一阵,转头问进忠:“那位有没有说这事儿不能说出去?”
进忠抬眸与蒋之恒对视,嘴角微勾目光戏谑:“说了,这事只有那位和皇后娘娘,还有身边的几个奴才知道。”
蒋之恒收回目光,看着走廊房檐下伸进来枝头上的绿芽,喃喃道:“这哮症是身体自带的,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
进忠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枝芽:“这事儿估计瞒不了多久。”
蒋之恒转头看向进忠,疑惑问:“这事儿皇后肯定会瞒的死死的,怎么会让人知道?”
进忠嗤笑一声,转头看向他慢悠悠地说:“这满宫上下谁不盯着那位,这突然召太医又换了二阿哥身边的人,只要有心的人一定会查到些蛛丝马迹。”
听他这样分析,蒋之恒微微叹出一口气:“是啊,皇后嫡子,谁不盯着呀。”
两人又聊了几句便分开各自回去。
几日后
“仪贵人遇蛇,被娴妃救,是娴妃将蛇砸死了?”
蒋之恒好奇的看着莲心问,后者好笑地点了下他的脑袋:“那怎么可能,就是让仪贵人身边的太监给挑走了。”
“哦”蒋之恒失望的收回目光,吃着手里的点心,这是皇后赏给莲心的。
自从王钦死后,莲心整个人都开朗了一些,和蒋之恒的关系也从刚开始的利益交换,变成了类似姐弟的相处。
“仪贵人马上就要被挪到延禧宫去,由娴妃照顾。”
莲心的语气淡淡的,对于娴妃她似乎印象一般。
蒋之恒将手里的糕点包好收进怀里,疑惑道:“照顾后妃不应该是皇后娘娘的事吗?”
莲心摇摇头:“这事啊,皇后娘娘说了不算。”
想到延禧宫的小福子,和嘉贵人接触过的阿箬。
蒋之恒垂下眼帘沉思了一会儿问莲心:“是谁提议娴妃照顾仪贵人的?”
莲心回忆道:“本来皇后娘娘要照顾的,但被嘉贵人拦住了,回去后嘉贵人还因为这事向皇后娘娘请罪了。”
蒋之恒低头随意道:“这嘉贵人还挺好的。”
莲心不甚在意地说:“她在潜邸时就与皇后娘娘走的近,自然处处为娘娘着想。”
蒋之恒靠近莲心小声道:“我听说玉氏的红参挺好的,要不是不贵的话姐姐能不能帮我向启祥宫的人买几根,闵公公年龄大了喝这个正好。”
莲心无奈道:“我和贞淑姐姐关系一般,倒是素练姐姐和她关系不错,我可以让她帮忙。”
“那就先谢谢姐姐的了。”
看着莲心离开的背影,蒋之恒脸上的微笑消失,喃喃自语道:“看来后面的人不是皇后就是嘉贵人了。”
蒋之恒思索了一下往景阳宫走去,到门口的时候正看到一众人在搬东西。
“之恒公公,您怎么来了?”
小喜子的一个同乡小太监见过蒋之恒,见他过来连忙招呼着。
蒋之恒指了指四执库的方向,随口道:“往那儿去呐,见你们这儿在忙就过来看看。”
他随意的往里面看了看,见还放着一个架子和几个油漆桶,他好奇道:“不是正在刷漆吗?怎么要搬走了?”
小太监叹了口气:“这不是我们主子被蛇吓的晕过去了吗?死活不敢在这儿住了。”
蒋之恒走过去看了看桶里鲜亮的油漆,搅了一下感叹道:“可惜了这一桶好油漆咯。”
说着他微微皱眉,闻了一下油漆的味道,转头对小太监道:“小莫子,这油漆是谁在刷?”
小莫子不明所以地指了指自己,还有远处搬东西的两个小太监:“我们仨啊。”
蒋之恒拉着小莫子的胳膊压低声音道:“我劝你赶紧把油漆处理了。”
小莫子摸不着头脑问:“为啥?我们好不容易才配好的。”
蒋之恒看着油漆桶道:“你没发现油漆味不对吗?你们主子可是被蛇吓到的。”
小莫子怔愣了一下,另外两个小太监刚走到身边就听到蒋之恒这句话,立刻吓的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