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之恒将手上的药包颠了颠笑道:“我猜是催产药。”
进忠看着他那样笑了笑:“就一包,估计明天就知道了。”
蒋之恒让小莫子暗中把药换了,有什么情况立刻通知他。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海贵人就突然发动了。
好在接生嬷嬷早就准备好了,但是海贵人却不肯生。
“不肯生?孩子还能不肯生就生不下来的?”
作为一个男人,蒋之恒对这些确实不太懂,这一问把小莫子也问懵了。
他抓了抓脸:“可能,可能会憋死吧。”
蒋之恒又问:“皇上那边儿有人去请了吗?”
小莫子点头:“叶心去了,但是被进忠公公拦下来了,说是皇上忙着处理事务。”
“不过皇后娘娘应该会过去。”
蒋之恒点点头让他先回景和宫,而此时的景和宫正乱成一团。
“海贵人,都到这份儿上了,您就生了吧!”
几个产婆急得满头大汗,可是孕妇就是憋着不愿意用力。
海贵人惨白着脸问叶心:“皇后娘娘来了吗?”
叶心连连点头:“来了,已经在路上了,主子您就用用力把阿哥生了吧。”
海贵人却看着产房门口,虽然呼吸急促,但眼神坚定。
当看到皇后在莲心的搀扶下进来后,她立刻有了精神。
皇后看着乱成一团的产房问:“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伺候海贵人的。”
产婆连忙跪下诉哭:“皇后娘娘,海贵人不肯生啊,奴婢们也没办法。”
皇后看向产生床上的海贵人,皱着眉走过去站在两米外问:“海贵人,你为何不生?”
海贵人嘴唇发白,脸上全是冷汗,却还是吐字清晰道:“皇后娘娘,有人要害嫔妾。”
皇后很是惊讶:“谁要害你!”
海贵人艰难摇头:“嫔妾似乎中了和仪嫔相似的毒,还请皇后娘娘请太医查验。”
皇后听她如此说,情绪缓了下来,转头对素练吩咐:“去请太医来看看。”
很快太医进来诊脉,海贵人忍着腹痛紧紧盯着太医。
太医诊脉后起身对皇后道:“皇后娘娘,海贵人并无朱砂毒的脉象,只是有些上火。”
皇后还没说什么,海贵人大喊道:“不可能!我明明就是中了朱砂毒!”
她还想撑起身体反驳,接生的嬷嬷查看了一下被子下的情况,惊呼:“血崩了。”
海贵人喘息着看了一眼那嬷嬷挣扎道:“我,我不生。”
推开事先煎好的补药,看向平静的皇后,海贵人似乎想到什么,指着皇后道:“是你对不对吗,我明明中了朱砂毒,你却让太医说不是,你不想姐姐从冷宫里出来!一定是你!”
皇后看着完全变了个人的海贵人,沉着脸吐出一口气对接生嬷嬷道:“推。”
话音一落就转身出去,叶心见两个接生嬷嬷将海贵人的两只手绑了起来,想上去帮忙,却被皇后留下的人拖走。
“你们放开我,主儿!主儿!”
海贵人还要挣扎,被其中一个嬷嬷塞了根人参堵住嘴。
走出来的皇后看三宝和泽枝偷偷往外走,她看了眼素练,素练点头,带着人把两人绑了起来。
没过多久,产房里传来婴儿微弱的哭声,皇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被嬷嬷抱出来的襁褓,皇后露出一丝心疼。
“皇后娘娘,孩子在肚子里受了些罪,但没什么大碍,养养就好了。”
听到太医的话,皇后点点头,吩咐莲心:“把孩子暂时带回长春宫,本宫稍后就去向皇上解释。”
莲心看了看一旁跪着的叶心,小心翼翼地问:“那海贵人呐?”
皇后看了看景和宫的人,思索了一下说:“海贵人身子疲累,所有人不得打扰海贵人休息,宫里的人也暂时别出去了。”
这是要将景和宫封闭起来的意思,那些听到海贵人指责皇后话的宫人们连忙跪下磕头。
皇后却没有理会,带着刚出生的孩子匆匆离开,等几个接生嬷嬷也离开后,赵一泰带着几个太监将景和宫的大门锁上。
小莫子倒是不着急,刚刚莲心离开前特意看了他一眼,他知道自己不会有事。
乾隆接到消息赶到长春宫,看着刚出生的孩子,感叹道:“这孩子遭罪了。”
皇后在一旁笑着道:“也是幸运的,没让那朱砂害了身体。”
乾隆认同的点头:“是啊,如此自私的母亲,真是世间少见啊。”
皇后垂下眼帘随意道:“也许,在她心里姐姐比孩子重要吧。”
乾隆似乎想起什么,脸色不太好,但没有表现出来。
“这孩子就叫永琪吧,先养在你宫里,在你这里朕放心。”
皇后笑着点头,当着乾隆的面给永琪仔细安排了乳母和宫女太监。
当晚乾隆带着进忠来了乾清宫,叫来蒋之恒。
“海贵人,生子后身体不适怕是撑不过今晚了。”
乾隆拨着手里的珠子,语气淡淡的说着,然后看向蒋之恒:“人你自己找,朕明天要听到消息。”
蒋之恒躬身说道:“景和宫的那些宫人?”
乾隆不在意的看了他一眼:“如果让朕听到有人传出什么有损皇家清誉的事,你的脑袋就不用留着了。”
“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