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小白脸,你也真敢想,阮娇娇。”
裴淮玉冷冰冰的更吓人了,一步步的朝着阮娇娇避近,直到将她抵到墙角。
阮娇娇再次用力的握紧短刀,哪怕被逼入墙角,可嘴皮子上的功夫丝毫不减,“我要是真的一口气娶十个的话,要不分你一个?”
裴淮玉突然间的靠近,脖子处立刻出现了一道红痕,阮娇娇吓得赶紧把短刃回着收了收,“裴淮玉,我是认真的。”
她越说越小声,越说越没底气。
明明再往前一寸,自己真的能要了他的命,可阮娇娇不想这么做。
原本是觉得裴淮玉是个惜命的。
毕竟这么多年苦心经营才走到了现在的位置上,如果自己是裴淮玉,竟然不会像这样愚蠢,要是自己真的对他有伤害的意思,他脖子上就不可能就只有一道痕迹了。
阮娇娇只是想逼一逼自己,也想逼一逼裴淮玉放过她,小林就在不远处等着,只要……只要再往前一点,对双方两个都好。
裴淮玉没有一丝退缩,“刺杀朝廷命官,你可知道是什么罪行?”
阮娇娇牵强地勾勒出笑容,“诛九族吗?要是真的论上九族的话,那你和安安呢?”
这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那时候日子过得穷,但该有的礼数裴淮玉都给了她,三书六礼,没缺一点,按照律法而言,他们没和离文书,那便还是夫妻。
裴淮玉的眼神突然间变了,方才的凌厉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用手抹掉脖子处透漏出的那颗颗血珠,并不在意。
阮娇娇不想跟他玩了,扔掉短刀,迅速地用膝盖撞击他,而裴淮玉沉浸在阮娇娇刚刚说的那一番话里,根本没反应过来,吃亏地来了一场深入灵魂的撞击。
“太阳要落山了,我要走了。”
阮娇娇看着他那一副吃痛的样子,有一点点的心虚,但想着对接的小林约好的时间,地点,她便顾不得那么多。
“来人,将她带上来。”
裴淮玉吃痛地揉了揉刚刚被撞击的地方,声音低沉沙哑,没有不快,反而还带着几分怪异的愉悦。
他的眼睛里都是阮娇娇活波乱跳的身影。
不管是高兴的还是娇羞的,又或者气急败坏的,都比前几日他所见到的那具没有一丝生机的尸体好。
就像他说的一样,活着就好。
活着才有力气相互纠缠到死。
阿九将一个熟悉的身影带了上来。
“小林?!”
小林手里还拿着为她伪造身份出去的文书,“东家,我一直在我们约好的地方等你,但还没有见到你,就被他们抓了!”
阮娇娇都不知道裴淮玉这个家伙能够小心眼成这样,“裴淮玉,你无不无聊啊,人家就是一个小姑娘,你还欺负她?”
裴淮玉低头看她,目光灼灼,“敢伪造官府文书,你觉得如果送她去官府那里,是本相占理,还是她、这个小姑娘占理?”
小林哪见过那么大的场面,周围一堆人腰间都别着一把刀,她都快抖成筛子了。
阮娇娇咬牙,裴淮玉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什么时候这正人君子也会做这种事了?!
“我跟你说啊,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我真的我真的……”阮娇娇赶紧地把地上的短刀捡起来,把小林护在身后,然后看到了阿九用手拔出腰间的那剑柄散发出来的寒光。
她迅速的把短刀一丢,“我最会知错能改,一定为丞相大人马首是瞻,唯命是从!”
阿九都为她变脸之快惊掉了下巴。
“还要我请你上来?”
裴淮玉拍了拍马车。
阮娇娇还以为自己又像上次一样走着呢。
她偷偷地回头看了一眼被阿九绑着手的小林,小林点头。
“别想着跑,这整条街上都埋伏着本相的人。”
“我没有想着跑呀,好哥哥。”
阮娇娇娇柔造作地眨着眼,后面发现做狐媚子这种事情真的要天赋。
自己在裴淮玉眼里像傻子一样。
裴淮玉冷笑,“阿九,把那姑娘的手给我绑的再紧一点。”
“主子英明,主子您怎么看都不用看一眼就知道这姑娘的手绳松了?”
裴淮玉虽然不了解小林,但他太了解阮娇娇那眼咕噜转来转去时候的精明样。
“上来。”
“不上!”
阮娇娇都不知道裴淮玉怎么折腾她。
“那你儿子是不想要了,对吧?正好啊,本来本相就觉得把裴祈安安置在京城里,反而还让本相觉得操心不少,或许把他送到寺里,会更加适合他养身。”
“那和少了北.京户口有什么区别?!”
裴淮玉听不懂阮娇娇小嘴吧吧。
“裴淮玉,他好歹是你亲儿子吧,有你这么做亲爹的吗?”
“你这亲娘也是彼此彼此,一朝假死,自己倒是爽快了,却没有想过你儿子看见你给他准备的尸.身时,吓出病来,至今高烧不止。”
“你说什么?!”
阮娇娇从没有往这一方向去想,她觉得自己只是跟安安相处过一日而已,小孩子忘性大,说不定很快就把他这个阿姨给忘了。
她从未想过,自己的所作所为会害了安安!
“他现在怎么样了?”
“你担心裴祈安倒是来得积极。”
裴淮玉将帘子拉上,便不再做回复。
阮娇娇知道裴淮玉就是想让她上去。
爱子心切,阮娇娇顾不得多想。
管他什么贼船贼车,反正裴淮玉的床自己都上了,还怕这一个?
“你快说,安安怎么样了?”
“太医说,他身子骨不好,这些年就算是靠着各种药养着,也受不得惊吓,高烧不止只是病复发了而已。”
阮娇娇发现这并不是回丞相府的路。
“你到底要去哪里?!我要去见安安。”
“阮娇娇,你到底也不是三岁小儿了,怎么还那么幼稚?”
裴淮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是饶有兴趣的看着阮娇娇像个猴子一样着急地蹦来蹦去。
没人懂阮娇娇想见到安安的心简直提到了心眼上,她更不知道裴淮玉到底想要发什么疯!
儿子还在等着她!
自己没有空陪他玩!
“裴淮玉,我要下去!”
阮娇娇这鞋子甚至都没有踏出去一步,裴淮玉迅速地将她扯入怀里。
阮娇娇摔进了他的胸膛上,疼得她额头撞出了一片红色的痕迹,她想捶打他,让他赶紧放开自己,可裴淮玉的力气更大,渐渐的,阮娇娇已经完全的处在了劣势。
“本相这几日一直在想怎么样才是最折磨人的法子,让你尝尝苦头,不敢轻易的离开本相,”裴淮玉缓慢而又压迫的声音,像是无形的锁链,将阮娇娇狠狠的束缚住,“阮娇娇,你猜是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