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何不妥?我之前给了你了不少金子,难道这事还完成不了?”
薛成辛显有些心急,胖店家也感觉薛成辛这次同往日不同,语气也更加急促。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最近风声有些紧,不知为何。咱们的大烨城中几处的民窑最近都有人盘问,无论做什么样的陶制。都要上报,所以这才……”胖店家回复道。
薛成辛听到最近有人盘问,神情明显有些慌张。伸手抓住了胖店家的手臂。急切的说道。
“你……帮我做过,所以你应该有办法。这次我知道。会有些为难。你做好之后,我会另加些钱给你。”
“这……”胖店家感觉薛成辛抓着自己的手太过用力,用手将他的手抚落,随后问道。
“哎,这位大人,我为你做了这么多,其实还不知,你要这种里面可以藏药的茶碗和药罐究竟是为谁使用?”
薛成辛一怔,本是盯着胖店家的眼,瞬间转到了别处。
“这……这是我的父亲,常年生病,只是他性子顽固,不愿意用药,无奈之下,我只想出这种方法,可他最近已经隔了一个月有余,没再用药,我怕他旧病反复,所以这才……”
听薛成辛说完,那个胖店家没有言语,眼神瞟了一眼放在桌上的一大袋子黄金,慢慢向后退了几步。
突然一声大叫,跪在了地上。
“王爷,王爷息怒。平日里找小人定制药碗之人就是他。”
王爷字一出,薛成辛脑袋一热。不顾桌上的金子和图纸想要夺门而出。他慌张打开房门,想冲出去。却被早已经守在门口之人。一脚踢在腹部,跌在了地上。
瞬间,寒光一闪。一把利剑架在了自己的颈处。
“薛成辛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谎称身份,难道你的父亲是当今的圣上?”
眼前一个男子长发高束,威风凛凛。一身玄色长衫。用剑怒气的看着自己。
薛成辛入宫时,江千尘一直流放在外,待到江千尘回来,薛成辛也一直没有见过他。
这男子大概有二十七八岁左右。若说年纪,应该同陇南王相仿。薛成辛曾听说江千尘武功高强。眼前的男子用剑指指自己。又被店家叫成王爷,应该就是了。
“王爷……你是陇南王?”薛成辛倒在地上,惊慌的望着眼前的男子。
关鸿影哈哈一笑。“算你有眼光,我便就是陇南王,你加害我的父皇。罪大恶极,今日我就送你归西。”
说完,关鸿影提剑欲刺,薛成辛吓得哇哇大叫,双手抱头,身体缩成了一团。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小人所做一切。全是让人指使。”
“你说的让人指使,究竟是何人?”这句话音从屋外传进。
此时,一群人已经包围了院子。一个白衣男子翩然而入,后面还跟着一位身穿碧色罗裙的女子。
薛成辛一时搞不清楚眼前的人究竟是谁。愣在了原地。
“哟,你这小子画工还真是不错,没看到人,居然画的也这么像,今日见到真人,嗯,简直是传神了。”
那身穿绿色罗裙的女子拍了拍白衣的男子,仿佛两人十分熟络,看着倒在地上的薛成辛连连点头。
白衣男子淡淡一笑,没有回复,招了招手,让胖店家先行出去,随后给了关鸿影一个眼神,自己则坐在了堂中的椅子上。
关鸿影领意,将薛成辛整个人拽起,丢在了一个椅子上。
眼前的白衣男子面如冠玉。长得十分清秀,与那玄色那衣裳,面目硬朗的男子大不相同。
薛成辛吓得瑟瑟发抖。一时也弄不清楚到底哪位是王爷。
碧色罗裙的女子走到薛成辛的身前,大声说道:
“薛成辛,你罪名当立。你曾用特制的药碗,将碧水仙之毒藏在其中,毒害当今圣上,使圣上昏聩,昏迷不醒。可有其事。
而如今,你不思悔改,再一次用重金购买定制药罐,想要再一次加害圣上,可有其事?”
“我……我……”薛成辛心中一凉,本想着自己还能撒撒谎,为自己辩解几句,找个机会脱身,看来自己所做的事情,已经被对方掌握,再无辩解之力。
关鸿影再一次把利剑搭在了薛成辛的脖子上,大喝一声。
“我什么我?未来的太子妃问你,怎么还不快答?”
什么未来的太子妃……(? ? ?? )
云落嫣白了关鸿影一眼。接着向薛成辛问道。
“你刚刚说受人指使。受的是什么人?”
薛成辛虽然人坐在椅子上,但已经吓的不行。牙齿打颤,神情恐惧。
“我……我不能说。就算你们杀了我,我也不能说。”
此时,白衣男子站起,将云落嫣轻轻拉到了一旁。双眼盯着薛成辛,语气不怒自威。
“是因为你的儿子和他的母亲还在那人手里,你怕那人会对他们不利,所以不敢说,对吗?”
原来!他们什么都知道了……
眼前的这个白衣男子虽然身体瘦弱,但气度不凡。周身带着贵气。想必应该就是陇南王。
薛成辛心头一冷,身子顺着座椅滑了下去。跪在了地上,双手爬到江千尘的脚边,拉着他的衣裳泪流满面。
“王爷,王爷恕罪。罪臣已是弥天大罪,不求王爷谅解。只是尚有一子,还在太子的手中。我愿意死。但是求王爷能确保我儿子的安全。”
江千尘的眼中愠色渐浓,言语中压着怒气。甩手将薛成辛推开。
“你的家人,你如此爱惜,宁可舍去性命。但是我的父皇。就不是我的家人了吗?
你当时为了稳固在太医院的地位。不惜勾结太子与皇后,给陛下下毒,可有此事?”
“罪臣,罪该万死,如今事情败露。无法再为自己辨别。唯有一死。”
薛成辛知事情败露。已经无法挽回。看江千尘愤怒的样子,也不可能饶恕自己。
他万念俱灰,大喊一声。“宝儿,父亲……对不住你。”
语罢,转身朝着屋中的柱子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