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这几日见到江千尘,云落嫣总是会觉得有些尴尬。
其实云落嫣早就已经想通。知道就算再喜欢一个人,也需要看缘分。若有缘分使然,两个人必定会走到一起。若真的是有缘无分,即便强求,也于事无补。
可今日的江千尘照前两日大有不同,眼中的阴霾散去。尽是明媚之意。
”落嫣,原来父皇早就恢复了一些记忆。他已经想起……”
“陛下想起了什么……”
“父皇想起我母妃的离世。并非是我造成。而是他人所害……而且,父皇已经开始怀疑,皇后与太子……”
江千尘顿了顿,眼中升起一抹喜色。脸颊却不自然的红了起来。
“包括……包括这次要迎娶微澜。也是我父皇故意而为之。他只是想让扈将军成为我的后盾。甚至……甚至父皇告诉我,王妃之位只是一个名份。我可以继续……去爱我想爱之人。”
原来陛下已经恢复了一些记忆。这真是天大好的事情。
听完江千尘的话,云落嫣的嘴角也不知不觉翘了起来。
原来真正的喜欢是藏不住的。
就算他再过几日要迎娶别的女人。可关于江千尘的事,都会牵动着云落嫣的心绪。
云落嫣道:“尹玄医师真乃神医也。陛下体内的银针才刚刚去除一颗,就已经起了作用。等到了第二颗针取出的时候,我想,陛下的记忆应该会恢复更多。”
江千尘眼神激动,抓紧了云落嫣的手。
“正是,尹玄医师说过,每次拔针要相隔两月,我算了算日子。在我与微澜大婚后的七日,便就是拔第二根针的时候。”
大婚……
……
这个字眼未免有点讽刺。云落嫣苦笑了一声,挣脱开江千尘抓住自己的手。自然的后退了一步。
这退后一步代表着什么?江千尘心里明白。虽然父皇已经答应自己,可以继续去爱自己所爱的人,可云落嫣,却不是那种委曲求全的女子。
苦涩的微笑挂在脸上,语气还装作平静如水。
“是啊,嗯。陛下恢复记忆,这真是天大的好事。王爷……你忙了一天,应该是累了。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云落嫣说完,转身离去。
不管这大婚是不是皇帝故意的安排。但事实摆在眼前,五日之后便是微澜入府的日子。云落嫣不想让府中其他的人,感觉到自己对江千尘的不舍。
所以,云落嫣觉得,在此期间,还是与他保持一些距离为好。
江千尘并没有没像以往那样追过来解释,反而静静的看着云落嫣走出自己的视线。
自从知道这一切是父皇的安排,江千尘心里少了些负担。他心中早有了打算,等找出害死自己母亲的真凶。就会放下这王爷的身份,同云落嫣到她的世界中去生活……
阳光大好,几只喜鹊叽叽喳喳的从地上飞上枝头。
抬头见喜……
这几只鸟儿,都这么懂得应景。知道王府不久会有喜事发生。
“唉……”云落嫣叹了一口气。
往日里,府中所有的下人看到自己都十分的热情。可是最近,大家的礼数倒是没有变化。可言语上变的小心翼翼,生怕说了什么惹自己的不开心。
我最近是不是一个尴尬的存在?云落嫣自言自语。
“本姑娘穿越过来,本来就是看他可怜,才想帮他。又不是贪慕什么王妃的位子。
就算我一时昏了脑子,喜欢上了他。可我是新时代的女生啊,能拿起,也能放下。他要娶别人,就算我心中十分难过,也不能让外人看出来……”
唉,与其五天之后,要看着他迎娶别人,不如我回家待几天。过几天清净的日子……
云落嫣点了点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说走就走,不磨叽。云落嫣写了封信。放在了屋中。
就不和江千尘告别了。不然还显得十分矫情。
等到你大婚之后,我再回来。那……就祝你一切顺利。
太子府
江宁墨刚刚回府。石磊被杀的消息就传进了耳中。
“荒谬,光天化日,府中的人莫名被杀。到底是谁这么胆大?”
“太子息怒,属下不知……但…石磊的尸身是在凌侍卫的院中发现。”
一个侍卫俯身在江宁墨身边,把刚刚发现的情况说了出来。
“凌霄?他人那?”江宁墨眉头一皱,问道。
“凌霄被发现后,已经被关在房中,等待太子发落。”
江宁墨甩袖,朝着凌霄的住处而去。
此时,凌霄房门紧闭,院子左右两旁各有一位侍卫把守,两人见太子前来,恭敬行礼。
江宁墨抬手,直接迈进了院中。院中并无太多的打斗痕迹。可院中间的地下,却有一大摊的血迹,尚未干涸。
石磊的尸体已被人拖到了一旁。
他身上并没有太多的伤痕,胸前的衣裳,已经被鲜血染透。石磊双眼大睁。额头的正中央有一个敞开式的伤口。
见到石磊的死相,江宁墨也打了一个寒战。这江湖之中使用暗器的高手居多,但若能直接将人头骨打穿的暗器,江宁墨还真没听说过。
况且若真是江湖门派来寻仇,为何这太子府之中只死了石磊一人。居然还死在了凌霄的房门口。
江宁墨转头,对身边的一个侍卫说道。
“去寻个仵作,来查查他的死因。”
这侍卫动作倒快,不一会儿便带来了一个仵作。
江宁墨倒是不急,叫人搬来了桌椅,坐在了树下,边喝着茶,边等待着仵作的检验结果。
那仵作围着尸体。检验了半天,只查得出石磊手臂上的伤痕是剑伤所致,胸口以及头部上的圆形伤口。却怎么也想不出来,究竟是何原因所致。
“这这究竟是什么暗器,杀伤力如此强大。”江宁墨有也等的不耐烦。
“回禀太子殿下。”那仵作收好工具。缓缓起身,朝着江宁墨恭敬一礼。
“尸体手臂上的伤口是剑伤所致,胸口还有一个圆形伤口,从后至前穿胸而过,但这也不是致命伤。
令死者毙命的,是额头上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