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这片遮天蔽日的原始密林,我便被一股压抑的气息笼罩。四周,粗壮的古木肆意生长,枝叶相互交织,层层叠叠,几乎将天空完全遮蔽,仅有几缕微弱的阳光艰难地透过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脚下,厚厚的腐叶堆积,每迈出一步,都伴随着 “噗嗤” 的声响,散发出阵阵腐朽的气息。身旁的诸田,虽一路上都在滔滔不绝地谈论着寻龙之事,可我心中却隐隐泛起不安。他那刻意的眼神回避,每次与我目光交汇便迅速移开;欲言又止的神态,仿佛喉咙里卡着什么难以言说的秘密;还有对某些特定方向的格外关注,每当路过一处,眼神中都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这些迹象都让我愈发笃定,事情远非寻龙这般简单。
日子一天天过去,疑惑在我心中不断发酵。终于,在一个静谧的午后,阳光慵懒地洒在临时营地,四周的虫鸣声交织成一片。我们围坐在营地中,气氛沉闷得让人窒息。我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与愤怒,目光如炬,直直逼视着诸田,一字一顿地说道:“诸田先生,你寻龙是假吧,你真正想找的,是一座密林深墓,对不对?” 我的声音不大,却在这安静的氛围中如同平地惊雷,瞬间打破了原本的平静。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诸田,营地中一片死寂,只有微风轻轻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诸田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那神情就像是一个被当场抓住谎言的孩子。但他毕竟老谋深算,很快便恢复了镇定。他坦然地扫视众人,微微叹了口气,说道:“阿鬼先生,各位,我确实想找的,就是这座墓地。但也不完全是。” 他稍作停顿,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复杂,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又像是在权衡着什么,接着说道:“实不相瞒,我得到消息,这座墓中藏有能改变我们命运的关键之物。可墓中机关重重,据我所知,那些机关诡异莫测,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我一个人实在难以应对,所以才出此下策。而现在,你们也没有别的选择。”
话音刚落,一直跟在诸田身后的小马,突然走上前,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将一个录像机丢给我。我下意识地伸手接住,刹那间,一股不祥的预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录像机入手冰冷,仿佛带着死亡的气息。当我打开录像机,屏幕中呈现的画面,瞬间点燃了我心中的怒火。只见盲女被五花大绑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房间的墙壁上爬满了青苔,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她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助,嘴里似乎在呼喊着什么,却因为被堵住了嘴而只能发出模糊的声音。她的身体不断挣扎,试图挣脱绳索,可绳索却深深地勒进她的皮肤,留下一道道红印。
“卑鄙!” 我忍不住怒骂道,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深深嵌入手心,掌心传来的刺痛也无法平息我心中的怒火。盲女一直是那么善良单纯,像林间清澈的溪流,不谙世事,总是带着甜甜的笑容,给大家带来温暖。他们竟然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来威胁我们,实在是天理难容。
“哈哈,阿鬼先生,不要冲动。” 诸田笑着说道,那笑容在我眼中无比刺眼,仿若恶魔的嘲笑,每一道皱纹里都藏着算计。“我们只是想请你帮这个忙,现在你没有拒绝的理由吧。盲女在我们手上,她的安危,可全看你的决定了。”
我心中又气又急,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狠狠给诸田一拳,将他那张虚伪的脸揍得稀烂。我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的拳头落在他脸上,将他的鼻子打得歪向一边,鲜血四溅。但理智告诉我,此刻绝不能冲动。盲女还在他们手中,如果我轻举妄动,只会让盲女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身体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
“你们到底想怎样?” 我强压怒火,咬牙切齿地问道,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愤怒与不甘。
诸田收起笑容,一脸严肃地说:“很简单,帮我们找到墓中的关键所在,解开里面的秘密。只要你做到了,我保证会放了盲女,并且不会再为难你们。否则…… 你应该知道后果。”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威胁,那冰冷的目光仿佛能穿透我的身体。
我环顾四周,同伴们的脸上也都写满了愤怒和无奈。有的人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有的人低下头,默默地叹气;还有的人眼神中透露出绝望。我们陷入了一个两难的绝境,一边是盲女的生死安危,她那惊恐的眼神不断在我脑海中浮现,每一次回想都像一把刀刺在我的心上;一边是这充满未知危险的神秘大墓,阴森的气息仿佛已经扑面而来,仿佛能听到墓中传来的隐隐哭声和机关转动的咔咔声。但为了救盲女,为了这个如同家人般的同伴,我们似乎别无选择。
“好,我答应你。但你最好信守承诺,否则,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 我冷冷地看着诸田,一字一顿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决绝。此刻,我深知,前方等待我们的将是一场更加艰难、凶险的冒险,但为了盲女,为了同伴,我必须全力以赴,哪怕前方荆棘密布,危机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