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玻璃幕墙折射着清晨那冷冽而刺眼的冷光,那光如同一把把细小的冰针,直直地刺得赖诗瑶眼睛微微生疼,她攥着文件夹的手指因用力过度而微微发白,指尖泛着如冰碴般的冰凉触感。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林晓那甜腻到令人作呕、如同尖锐钢针般的笑声直直扎进赖诗瑶的耳膜,让她的脑袋像被重锤敲击般一阵刺痛。
赖诗瑶深知林晓生性嫉妒,见不得别人比自己优秀,总想着用不正当手段打压他人来抬高自己,所以一直觊觎着赖诗瑶可能得到的机会,包括转正名额和重要项目的主导权,这才处心积虑地陷害她。
“这个策划案最难的就是文创Ip和科技产品的融合思路呢。”林晓倚在复印机旁,一边拨弄着新烫的、卷曲如海藻般的卷发,周围五六个实习生正围着她,像一群簇拥着蜂王的工蜂。
她这种喜欢在众人面前炫耀、享受被追捧的样子,也正体现了她虚荣的性格特点。
“要不说晓晓是咱们这批最优秀的?”
赖诗瑶感觉自己的指甲狠狠陷进掌心,那尖锐的刺痛感仿佛是愤怒的火焰在燃烧,提醒着她此刻的愤怒。
投影仪还亮着的ppt首页,那刺眼的画面映入眼帘,赫然是她熬了三个通宵、耗尽心血设计的“古瓷纹样智能穿戴设备”方案,连右下角她手写的“瑶”字水印都被拙劣地p成了“晓”,这一幕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她心上。
赖诗瑶心想,林晓做事向来急功近利,为了快速获得成果和认可,才会如此急切地抄袭自己的方案,而且p水印这么拙劣的手段,也暴露了她的急躁和不够细心。
“林晓!”脱口而出的声音带着颤抖,茶水间那刺鼻的咖啡渍还粘在她袖口,触感黏腻得像麦芽糖,那是昨天林晓说帮她改方案时要的冰美式留下的痕迹。
所有人都转过头来,那一道道或好奇或看戏的目光如芒在背,让她后背的皮肤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林晓涂着斩男色的嘴唇抿成无辜的弧度,那假惺惺的模样让赖诗瑶胃里一阵翻涌,恶心极了。
这更加证实了赖诗瑶对林晓虚伪性格的判断,她总是善于伪装自己,在人前装出一副无辜善良的样子。
“诗瑶怎么脸色这么差?该不会又帮行政部搬资料到半夜吧?”几个实习生发出窸窣的笑声,那笑声像一把把小刀割着赖诗瑶的心,财务部王姐探头往这边张望。
“这是我……”赖诗瑶刚要举起手里的U盘,突然发现林晓今天戴的正是她上周弄丢的银杏叶胸针,那熟悉的形状刺痛了她的双眼,一个念头瞬间闪过脑海:林晓这种自私自利的人,为了达到陷害自己的目的,连拿走别人的胸针这种小事都做得出来,她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扰乱自己的心神,同时也能在同事面前抹黑自己。
行政主管突然抱着文件从走廊经过,她下意识把话咽了回去,喉咙处一阵干涩,像干涸的河床。
林晓踩着十厘米高跟鞋,那“嗒嗒”的脚步声如同战鼓般逼近两步,刺鼻的香水味混着新做的水晶甲的化学气味搭上她肩膀,那触感冰冷又沉重,仿佛一座大山压下来。
“张总最讨厌团队内讧了,你说呢?”这话像是说给所有人听的,玻璃墙外已经有部门经理往这边皱眉,那审视的目光让赖诗瑶后背发凉。
赖诗瑶明白,林晓就是利用职场规则和上级的喜好,故意制造出自己在闹事的假象,以此来威胁自己,可见她心思之缜密和手段之狠辣。
直到午休铃那清脆又刺耳的声音响起,赖诗瑶还僵立在茶水间的磨砂玻璃门后,她的身体仿佛被冻住一般,僵硬而麻木。
她的大脑却在飞速运转,回想着最近和林晓的接触,林晓主动帮忙改方案,还特意要了冰美式,说不定就是在那个时候,她趁机拷贝了自己的方案。
林晓就是这样,表面上装作热心助人,实则心怀鬼胎,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
糖罐被碰翻的“哗啦”声惊得她缩进角落,林晓的声音带着黏糊糊的笑意传来:“晚上我请市场部吃饭,你们记得多聊聊实习生评估的事……”
“真要做得这么绝?”有个男生犹豫着,“她上个月还帮你做报销单……”
林晓冷笑一声,轻蔑地说:“能力再强有什么用,还不是不懂把握机会。有些机会,别人不珍惜,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张总下周三就要定转正名额了。”陶瓷杯磕在大理石台面发出清脆的脆响,“你们不想看她顶着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坐进总监办公室吧?”从林晓这番话可以看出,她为了自己的利益,完全不顾及同事之间的情分,冷酷无情。
冷水龙头被拧开又关上,那“滴答”的水声仿佛是赖诗瑶心碎的声音,水珠顺着赖诗瑶的睫毛往下淌,凉凉的触感滑过脸颊,像冰冷的泪珠。
赖诗瑶满心的委屈和愤怒,她知道不能就这样被冤枉,一定要向张总解释清楚,于是她鼓起勇气,脚步沉重地走向张总办公室。
她穿过办公区域,走向张总办公室的路上,灯光似乎逐渐变得昏暗,周围同事的交谈声也渐渐模糊,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她沉重的脚步声。
张总办公室的百叶窗透进一缕夕阳,那温暖的光线却无法温暖赖诗瑶冰冷的心,将她的影子钉在了冷灰色的地毯上,那地毯的触感绵软却让她觉得有些不踏实,仿佛脚下是一片虚幻的云朵。
她望着桌上倒扣着的策划案,封面上林晓打印的艺术签名正对着空调出风口,在那微弱的气流中簌簌地颤动着,那颤动的签名仿佛在嘲笑她的无力。
“集团最忌讳抄袭。”张总摘下金丝眼镜擦拭着,电脑屏幕仍停留在林晓的邮件界面,“你还有三天时间。”
“那些手稿……”赖诗瑶向前迈了半步,瞥见废纸篓里露出半截沾有咖啡渍的草图——那是她给林晓讲解文创纹样时用的餐巾纸,那皱巴巴的纸张让她一阵心酸。
看到这张纸,赖诗瑶更加确定林晓的陷害计划:林晓心思缜密,故意保留这张沾有咖啡渍的草图,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作为证据,坐实她抄袭的罪名,以便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金属打火机敲击桌面的脆响打断了她的话,那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像一声炸雷。
张总身后的玻璃柜反射着整面墙的奖杯,其中一座“年度创新奖”的底座上还粘着她上周帮忙布置会场时蹭到的双面胶,那小小的胶痕仿佛是她曾经努力的见证。
赖诗瑶失魂落魄地离开张总办公室,她知道必须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于是决定去机房找备份。
她穿过长长的走廊,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沉重的铅块,脚下的地板发出“咚咚”的声响。
走廊里的灯光越来越暗,原本热闹的办公区的声音也完全消失了,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让她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她来到机房门口,看着那扇冰冷的铁门,铁门散发着丝丝凉意,触感冰冷得像一块千年寒冰,她深吸一口气,才掏出备用钥匙打开门。
黑暗中,十七台主机同时发出嗡嗡的轰鸣声,那声音震得她耳朵生疼,她蹲在主机柜后面查找上周的云备份记录,后脖颈突然窜过一丝凉风,那凉意如同鬼魅的抚摸,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中央空调出风口垂着半截被割断的网线。
看到这一幕,赖诗瑶心里一惊,她想:林晓为了让自己找不到备份,先破坏了网线,这样云备份就无法正常调取,她做事就是如此决绝,不留一丝余地。
U盘插入接口的瞬间,屏幕上炸开大片乱码,那闪烁的乱码如同恶魔的眼睛,刺痛了她的双眼。
她心里一阵慌乱,难道真的找不到证据了吗?
她冷静下来思考,林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肯定提前在自己的U盘中植入了病毒,就等着她插入U盘,然后毁掉所有资料。
赖诗瑶疯狂地点击鼠标,那鼠标的“哒哒”声急促而慌乱,看着名为“古瓷复兴”的文件夹在眼前像素化分解,最后弹出的病毒提示框用的是她最喜欢的海蓝色对话框,那原本美丽的颜色此刻却如同一把利刃刺进她的心。
手机从置物架上震动着掉下来时,她正踮起脚去够监控室的备用硬盘,那手机掉落的“啪嗒”声在寂静的机房里格外响亮。
母亲沙哑的声音夹杂着麻将牌碰撞的声音传来:“房东说月底前……”
“奖金下周就到账了。”赖诗瑶用肩膀夹着手机,沾着灰尘的手指把格式化确认书塞回档案盒,那纸张的触感粗糙而冰冷,像砂纸一样磨着她的手指。
硬盘架第三排空着的位置贴着泛黄的标签,正是林晓上周借走的那个区域。
赖诗瑶盯着那泛黄的标签,心里开始推理:林晓上周借走这个硬盘,现在这里空空如也,肯定是她拿走硬盘销毁了我的备份,然后又破坏了网线和植入病毒,想让我彻底找不到证据。
她甚至猜测林晓可能早就买通了机房的管理人员,或者找到了机房的备用钥匙,才能如此顺利地完成这一系列的陷害动作。
林晓这种为了利益不惜一切代价的性格,让她会想尽办法铲除任何阻碍自己的人。
午夜保安的手电筒光照过走廊时,那刺眼的光线让她下意识地眯起眼睛,赖诗瑶瘫坐在主机箱散热口的热风里,那热风带着灰尘的味道,吹在脸上又干又热,像被火烤一样。
破碎的电脑屏幕映照着窗外残缺的月亮,那清冷的月光洒在她身上,如同一层霜雪。
机柜的阴影中有什么东西微微发亮——半枚嵌在缝隙里的银杏叶胸针,金属边缘还沾着她指甲上的透明护甲油,那微弱的光亮如同希望的火花,却又如此微弱。
月光突然洒在键盘上,照亮了插在主机上忘记拔下的U盘,那刺眼的反光让她忍不住伸手挡住,指缝间透出的蓝光正在吞噬最后一份电子档案的时间戳,那蓝光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她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