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赖诗瑶将沾湿的纸巾揉成一团,指尖感受着纸巾的湿润与绵软,金属门把手上倒映出她发红的眼眶,那眼眶红得像被火灼烧过一般。
走廊里,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清脆声音渐渐远去,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宛如一首急促的鼓点。
她对着镜子,手指轻柔地把碎发别到耳后,能感觉到发丝滑过指尖的细腻触感,锁骨处的蓝花楹纹路在顶灯那柔和的白光笼罩下,泛着珍珠般温润的光泽,那光泽在视线里闪烁,仿佛有生命一般。
当她离开走廊,踏入宴会厅时,宴会厅那璀璨耀眼的水晶灯如同一束束强光,瞬间刺痛了她的视网膜,眼前一阵晕眩。
就在这一瞬间,黑色高跟鞋突然卡在了地毯的缝隙里,脚下猛地一滞,身体失去平衡。
她踉跄着伸出手,扶住香槟塔,指尖触碰到香槟塔那冰冷光滑的玻璃,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一只温热的手掌抢先托住了她的胳膊,那手掌的温度透过肌肤传递过来,让她的心也跟着一颤。
“闭上眼睛。”郝逸辰单膝跪地,动作敏捷地抽出鞋跟里的金线,尾戒擦过她脚踝时,那微凉的触感突然变成了一阵瘙痒,他突然挠了下她的脚心,痒意迅速传遍全身。
远处记者的镜头正好捕捉到赖诗瑶猝不及防的笑容,那笑容在灯光下格外灿烂。
“改造贫民区的策划书是你十八岁时写的?”郝宇轩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左侧,手机屏幕停留在#废墟绽放蓝花楹#的热搜词条上,屏幕散发的蓝光映照在他的脸上。
他用指腹轻轻抹去她嘴角沾上的鱼子酱,那细腻的触感如同羽毛轻拂,沾着黑鲟鱼籽的拇指径直放进了自己嘴里,发出轻微的咀嚼声。
直播弹幕瞬间被“郝总喉结杀”刷屏,耳边传来观众们兴奋的议论声。
主持人那洪亮的声音穿透喧闹的人群:“有请社区改造总设计师赖诗瑶女士!”追光灯扫过她礼服内袋里U盘的轮廓,灯光闪烁,仿佛在提醒着她即将到来的责任。
演讲台侧面的液晶屏突然跳出三十七页ppt,屏幕发出的光线照亮了周围,最后一页的盲道设计图右下角,还留着苏静删除时没清理干净的锯齿状像素格,那些像素格在视线里格外醒目。
“真正的慈善不是施舍,而是让每个灵魂都能体面地站在阳光下。”她点击激光笔,激光笔的红色光线在黑暗中划过,改造模型里轮椅坡道的弧度让前排的建筑大师们直起了身子,周围响起了一阵轻微的惊叹声。
郝逸辰在钢琴前弹奏起她手机铃声的旋律,那悠扬的琴声如同潺潺的溪流,流淌在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
而郝宇轩则把直播镜头对准了台下抹眼泪的街道办主任,镜头的轻微转动声在安静的氛围中格外清晰。
侍应生递来的香槟杯杯沿上沾着一封匿名信,手指触碰到杯沿的冰冷与信件的纸张质感。
展开的A4纸上打印着珠宝鉴定报告,一个红圈圈住了她耳坠的微观结构图,那红色的圆圈在白纸上格外刺眼。
赞助商太太们捏着丝绒手套窃窃私语,那细碎的声音如同嗡嗡的蜜蜂声,有人认出这是郝氏去年慈善拍卖流拍的瑕疵品。
赖诗瑶摸到锁骨处微微发硬的化妆品,指尖感受到那粉底膏的油腻质感,想起艾伦捏着化妆刷冷笑着说:“那群古董商根本分不清莫谷矿区的宝石和山西水钻。”后台更衣室的监控应该还记录着他打开保险箱取珠宝的影像,那监控器的红光仿佛在她脑海中闪烁。
钢琴曲恰好在此刻转到了《月光奏鸣曲》,那悠扬而略带忧伤的旋律在空气中弥漫。
她踩到了演讲台边缘脱落的电线胶布,脚下传来一阵黏腻的触感。
艾伦拨开人群时,水晶吊灯的光线恰好扫过他耳垂的铂金耳钉,耳钉闪烁着清冷的光芒。
他两指捏起赖诗瑶的耳坠,对着直播镜头翻转四十五度角,耳坠在灯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莫谷矿区独有的玫瑰切割法,每颗钻石底部都有激光编码。”镶钻美甲划过鉴定证书的钢印,发出清脆的声响,赞助商太太们佩戴的梵克雅宝手链叮当作响,声音清脆悦耳。
“三年前我在巴黎珠宝展见过这套首饰。”艾伦的鳄鱼皮手包弹开夹层,发出轻微的“咔嚓”声,露出与赖诗瑶同系列的胸针,胸针的光芒在灯光下闪耀,“当时郝先生以双倍价格拍下,说是要送给重要的人。”他斜睨着最先发难的黄夫人,“您家去年拍的那对玻璃种翡翠镯子,现在该送去重新鉴定了。”
直播弹幕突然被“艾伦点赞鉴定科普”刷屏,耳边传来观众们的惊叹声。
郝逸辰的钢琴曲适时转入欢快的《小狗圆舞曲》,那欢快的节奏让宴会厅的气氛也变得轻松起来。
赖诗瑶摸着锁骨处的粉底膏,回忆起两小时前艾伦将珠宝锁进保险箱时,特意用遮瑕膏覆盖了内圈防伪刻印,那遮瑕膏的细腻质感仿佛还残留在指尖。
“对付土大款,得留七分真三分谜。”他当时的嗤笑混在更衣室监控器的红光里,那嗤笑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赖诗瑶还在为珠宝鉴定的事情心烦意乱,然而,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
掌声尚未停歇,侍应生银托盘上的香槟突然泼出琥珀色酒液,酒液飞溅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匿名举报信第二页黏着张模糊照片——社区改造基金流向表缺失了关键页码。
赖诗瑶想起上周苏静拿着那支万宝龙限定款钢笔兴奋地向大家展示的情景,此刻认出报表边角露出的钢笔,正是那支苏静上周弄丢的万宝龙限定款,钢笔的笔身线条在视线里格外熟悉。
艾伦与赖诗瑶短暂地对视了一眼,眼神中传递着复杂的情绪。
“赖小姐不介意的话。”穿燕尾服的男人从拍卖师身后走出,胸针上的蓝宝石与郝宇轩的袖扣如出一辙,蓝宝石散发着深邃的蓝光。
他摊开的掌心躺着微型U盘,金属外壳反射着ppt残留的锯齿像素,“关于盲道建材供应商的质检报告,或许您需要这个。”
郝逸辰突然按下琴键重音,琴音在空气中震荡,追光灯在男人脸上晃出奇异的光斑,光斑在男人脸上跳动。
赖诗瑶接过U盘时触到他虎口的茧,那种粗粝感让她想起暴雨夜递给她伞的工地保安,那粗糙的触感仿佛带着雨水的湿润。
直播镜头转向切蛋糕环节时,男人已经消失在消防通道的绿光标识里,那绿光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庆功香槟的泡沫漫过杯沿时,赖诗瑶在露台撞见正在扯领结的郝宇轩,领结在他手中被扯得有些凌乱。
他西服内袋露出半截信封,火漆印与匿名举报信上的拓纹完全重合。
“改造项目三期用地审批遇到阻碍。”他指尖的雪茄灰簌簌落在蓝花楹手绘稿上,发出轻微的“簌簌”声,“明天陪我去见国土资源局的陈处长?”
后颈突然袭来的夜风带着丝丝凉意,像无数细小的针刺痛着皮肤,让赖诗瑶打了个寒颤。
更衣室方向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声音沉闷而压抑,艾伦气急败坏的骂声穿透走廊:“谁动了我的化妆箱!”她转身时踩到裙摆的珍珠链,脚下传来珍珠链相互碰撞的清脆声音,暗处伸来的手扶住她手肘,陌生的古龙水味道混着威胁的低语:“赖小姐不想让捐赠者知道改造中心真实造价的话……”月光被云层吞没的瞬间,那人指缝间闪过半张工作证,那证件的反光在黑暗中一闪而过。
蓝花楹纹身突然灼烧般刺痛,那疼痛如同烈火在皮肤上燃烧,赖诗瑶攥紧胸口的U盘,尖锐棱角刺破掌心,掌心传来一阵刺痛。
宴会厅爆发的欢呼声中,郝逸辰为她披上的西装残留着琴谱油墨香,那淡淡的油墨香味在空气中弥漫,而郝宇轩正将火漆信封投入碎纸机,蓝光闪过时隐约露出“建材超标”的字样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