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圣女目光中的淫心荡魂,宁初脸上依旧挂着无懈可击的温和笑意,眼神却是冷若冰霜。
不动声色地侧身,引着使团前行。
【圣女客气了,京城已备好居所,还望圣女住得舒心。】
行走间,圣女身旁的护卫一直贴身保护,那护卫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眼神冰冷,如出鞘寒刀,对周遭一切保持着警惕,仿佛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出手。
到了驿馆,宁初安排妥当各项事宜,正准备告辞,圣女却轻声开口:
【王爷留步,听闻京城夜景美不胜收,不知王爷可否抽空,为我一介女流略作指引?】
宁初心底警铃大作,面上却未显露出一丝异样,优雅地拱手笑道:
【若圣女有兴致,本王自当效劳。只是近日城中事务繁杂,待本王稍作安排,定不负圣女所托。】
说完,他不着痕迹地退身,带着鸿胪寺众人离开。
温阮幼和容珩坐在天香楼的天字号房间看着这一幕,这圣女的做派和音调,总让温阮幼莫名熟悉,却不记得在哪见过。
【师父觉得这个圣女是真草包还是扮猪吃老虎?】
容珩收回目光,语气带着不屑,一个小国圣女,鸿胪寺卿去接待就可,何必劳烦堂堂亲王。
温阮幼捻动着手持,若有所思。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过一个小国圣女,你要是真心有芥蒂,现在就下旨让谢灿和萧策回京的路上顺便打个拐去灭了北冥。】
容珩摇摇头,北冥与他无冤无仇,不至于。
目光无意间看向温阮幼坐的轮椅,踌躇着开口问。
【师父为何出门要坐轮椅?可是腿脚不舒服?】
温阮幼摆摆手,这是竹玥做的可移动太师椅,容珩拨给定国公五个常驻太医,要是真腿脚不好他第一时间不就知道了。
【我懒得走路。】
回到广阳殿阁楼后,容珩把这几日调查的细作谍报推到温阮幼面前。
【吃空饷,贪墨烈士抚恤金,贪墨军粮,此事牵扯到的人不少,中间还有庄宣王掺和,我们不可轻举妄动。】
温阮幼接过一沓泛黄的纸张,越看眼睛越红,越看心越紧。心脏像被刀子搅成碎肉,让温阮幼痛不欲生。
她的手指轻轻抖,每翻动一页,都仿佛能听见爹娘和无辜将士们在九泉之下的悲鸣。这些纸张,不仅仅是证据,更是无数家庭的破碎绝望的记录。庄宣王,那个曾经在她心中还算得上正直的皇族亲眷,竟也牵涉其中,这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背叛和愤怒。
容珩从一沓纸里面抽出特别破旧的的几张
【庄宣王,兵部尚书,扬州协领,江州总兵还只是贪墨,您看看这个,我怀疑这几个人意图动摇国本,他们所作所为几乎没有任何利益可言,意图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大夏兵败。】
温阮幼眼中的阴狠暴戾是容珩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她在容珩面前永远都是温柔慵懒,如沐春风的。从来没有这样过。
【你说的不错,不能轻举妄动,这个势力已经波及到六部和下面地方,此事一定要谨慎谨慎再谨慎。】
温阮幼疲惫的捏捏鼻梁,此事要还要徐徐图之,运筹帷幄,脑子混混沌沌的,计划了许久,越想越困。
【你这屋里点的什么香?我都快困的睁不开眼了?】
容珩还在翻阅这几个人的卷宗。
【安神香,太医院配的,我睡不着,闻着这个能好些。】
容珩批着公文,百忙之中抬眼看了看师父。
【师父这几日没睡好?】
温阮幼抓抓头发,有些烦躁
【我总觉得朝中参与此事的人还要更多】
少年放下手中御笔,大步走到温阮幼身边横腰抱起,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你别管多少人了,你看看你的脸色,这样下去再多人你都没命查。】
把案桌带着公文抱到温阮幼榻下。
【我守着你批,你睡起来在说正事。】
不知是安神香的作用还是温阮幼确实困了,少年话音未落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睡梦中容珩登基成了九五之尊。
自己则被锁链锁到地宫里。
男人正忘情的舔舐自己的脖颈,锁骨,粉润艳红的唇珠贴到波涛起伏的山顶时,鬼魅冷艳的脸上全是餍足。
【别这样……】
胸口传来濡湿的酸痒刺痛
【嘶…容珩,别这样…】
【唔……?今早爱妃忘情之时,可是托着她送到我嘴里的……现在又不给吃了?】
眼尾因情潮翻涌泛起病态的绯色,像极了古籍中记载的艳鬼,裹着湿润的雾气从画卷里走出来。
【那这里呢,这里给吃吗】
男人屈膝跪地,嗓音浸着化不开的情潮
温阮幼身子一僵,随即是巨大的酥麻和铺天盖地的难堪。温阮幼猛地攥紧了身下的锦被,脊椎窜起电流般的酥麻,难堪却又被某种隐秘的渴求撕扯着。指节在缎面上压出苍白的弧度,喉间溢出的破碎嘤咛却背叛了所有矜持。
她勉力撑起上半身,乌发垂落肩头,
【不可以,容珩,你抬头看看,我不是你的爱妃】
女子颤着音,困难的从嗓子里说出,一字一句中还带着不易察觉的破碎和舒适。
尾音消散在湿热的呼吸里,分不清是抗拒还是沉溺。窗棂外的雪粒子簌簌敲着琉璃,将这幅春意朦胧的画卷洇成水墨。
这个梦,也太真实了。
可眼前的容珩是已经长成的模样。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那你是我的什么?师父还是姐姐?娘亲还是爹爹?】
少年在女子身下忙碌着耕耘,头都没抬,语调不明。
【还是主人?】
温阮幼从小教育容珩虽然别人面前克己复礼但在她面前可以为所欲为。
但是这也太为所欲为了。
还没出声阻止,头脑就被铺天盖地的白光辐射,从脚趾尖到头发丝都飞起来送上云巅。
容珩从被子下钻出,脸上狼狈的如同被水洗过还没来得及擦一般。斑驳水下是染粉的双颊和红肿赤色的唇。
身下的女子,露在外的肌肤红似晚霞,胸脯一起一伏,绯唇微启,喘着不自然的呼吸。
容珩俯身下去,在她的唇侧轻轻亲吻,嘴角的水渍沾到女子的唇上。
温阮幼醒时出了一身的汗。
中衣都浸塌了。
一个光怪陆离的梦,醒来却忘了具体内容是什么。只有黑白红色夹杂在一起的艳丽。
少年还在她的榻旁批公文。
声音诱惑亲昵。
【做噩梦了?】
贴心为她披上斗篷。
温阮幼呆愣愣的任由容珩给她脖子处系上斗篷系带,还分不清这里是梦境和现实,毕竟不久之前的愉悦太清晰了。
容珩看她又呆又可爱,忍住不下嘴去吻,抬手将女子鬓旁乱发拢到耳后。
【做什么噩梦了?】
温阮幼下意识摇摇头。好像不是噩梦,她被照顾的很周到。
【哦,那就是做美梦了?】
温阮幼低着眸子,微不可察的点点头,没注意对面偏执到癫狂的眼睛。
容珩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坐回案几旁
低头隐藏住自己止不住的笑。
美梦会成真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