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剑何在 第59章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长生门莫不是一个什么门派，可是他先后询问过刘范与佟元二人都未听说过有这个门派。

“李大哥，你会随我一起到贾家吗？”贾宝钗掀开车窗的一角露出美丽俏人的脸颊，那如璀璨般的眼眸一眨一眨望着李凌霄。

“会的... ”李凌霄道。

贾宝钗闻言，俏丽的脸庞露出了非常灿烂明媚的笑容，这是数月来她第一次笑的如此开心。

但李凌霄并未告诉她，自己打算将其安全送到到贾家后就会不辞而别。

马车渐渐远离了坞城，开始朝雁城进发，这一次没人追杀，路上倒也安静了许多。

坞城内一家包子铺前一群衣不遮体的孩童正眼巴巴的望着那冒着热气的笼屉吞咽口水。

若是往日这包子铺老板早就赶人了，但今日却很耐心的将一笼一笼包子取下然后分成无数份发给了那些期望的眼神。

“谢大爷，谢大爷，您平安富贵！”

孩子们每领到一份包子都会使劲磕头拜谢。

但包子铺老板却赶紧摆手道“哎呦~你们可别谢俺呀，是一位恩公包下了这个铺子，凡是十六岁以下的穷苦娃娃，从此以后每天都可以拿到早晚两份包子。”

这时一个稍大一点的孩子小心翼翼问道“那敢问大爷那恩公叫啥，俺们也好时常叩拜。”

“这... ”包子铺老板挠挠头对方根本没说名讳呀，但他好似记得当初有个特别漂亮的富贵小姐喊他‘李大哥...’

.........

夜渐渐黑去，一处山脉深处渐渐升起一团灰雾。那灰雾非常庞大，犹如一棵树大小，紧接着密林中传出一声惊恐的哀嚎。

“你骗我，骗我~！！啊~~~~ 不要~~~~ ”

几个呼吸后，惊恐声消去，只见灰雾慢慢缩小露出了一座破旧的小庙。这是个山神庙，但此刻里面残破不堪，山神像早已损坏。

破碎的石像脚下倒着一具干瘪的尸体。

那灰雾就聚集在尸体旁，开始不断蠕动，渐渐变成了一个青年的模样。只是这青年脸色极具苍白，没有血丝，但眼眸深处却是幽冥之光闪动。

邪异青年舔了舔嘴唇道“还是炼气境修士的生魂有味道。啧啧~”

这时邪异青年忽然眉头一皱，他望向远处。仔细感受了一会自言自语道“我的一缕分魂，竟然被灭了... ”

数月后，李凌霄一行人终于来到雁城。

雁城也算是一座大城了，但城内也有不少难民乞讨。看来这次灾情比较严重。可是朝廷到目前还未开始赈灾。

其他偏远地区更难想象是何种景象。

“听说了吗，东边那一带有人带头造反了。号称什么太平道，扬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等等...，当地府衙都被攻破了。”

一个食肆内几个吃饭的书生正在交谈着。

“这年头，食不果腹，寒不敢衣，我可听我老舅走货回来说，沿路不少村庄都已经尸骨遍地甚至都出现了易子而食的现象！”

“唉~这种情况下朝廷还要增税，能不造反吗？”

“嘘，这话咱们可得小心点说...”

几人赶紧相互看看四周。

这些书生平日里闲来无事都非常关注朝中大事，经常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有的在说官府无能，通缉了五六年的采花大盗到如今始终杳无音信，听闻被掳走的少女家人无一不被一掌击毙，现场凄惨尸骨都被打出体外可见歹人是内掌高手。

有人说像铁砂掌，也有人说像分筋错骨手，反正众说纷纭。

说着说着，大家又议论到了如今的贾家失势的事情上。

“贾家这回肯定是完了！”

“唉~ 贾家这么大的生意真是说完就完，听过他背后的靠山之前都被罢免了！”

“贾家的靠山是谁呀？”

“杨太尉，杨伯献大人！”

“这些个富贵人家，哪个不是干尽伤天害理的事，不被查才怪哩~”

另一处客座前李凌霄几人也端坐其中，这些话无疑都落入他们耳中...

贾敏也自然也在这人群中。当她听到那些人的议论时立刻想上前争论。

想她们贾家平日里也时常帮衬这些落魄书生，每逢天灾**她们哪一次不是全力施粥救济。

可如今这些人却把贾家失势的事当茶余饭后的谈资，而且还污蔑她们，竟没有一人敢为她们贾家抱不平。

倒是贾宝钗拦住了贾敏道“姑姑莫要生气。”

贾敏重新坐回去，气恼道“杨太尉都罢官了，这可咋办？”

贾宝钗宽慰道“姑姑放心，咱们这会有充足的证据。更何况蔡大人和盖大人为人正直不畏强权，平日里又与父亲交好这次肯定能拨乱反正。”

贾敏闻言有些不可思议望来，她忽然发现经过这段时间自己的外侄女好似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讲起话来头头是道，从容冷静。

她这个样子，有点像....

这时佟元走了进来，他来到李凌霄跟前轻声说道“李公子，我们已经在城东郊购置了一处房产。”

李凌霄点点头。现在朝中的一系列事还未彻底落定，尚需一段时间。

朝廷还未发出免除贾家罪责的宣告，他们必须低调行事，先找一处落脚点再说。

等李凌霄一行人用完餐走后，那刚才正在谈论贾家风波的一个书生突然看向贾宝钗等人离去的方向，自言自语道“咦，这些人... 怎么看着有些面善... ”

就在他还疑惑之际，突然从饭馆门口处风风火火冲进来一个书生。

他一进来就跑到这几人跟前气喘吁吁道

“最新消息，坞城张家被查封了，罪名是叛国通敌，整个坞城上下几十名官员全部被抓押解回京。”

这书生一口气说完，然后就赶紧端起茶水，咕咚咕咚一口饮尽...

在场其他人闻言皆都一惊，张家...

坞城张家，那不是皇帝身边宦官张恭的外戚吗？

两日后，雁城官府衙门下发了最新告示。

内容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贾家被平反了，所有罪责销案，所有贾家人员三十几口恢复自由身，贾家大门封条被撤除，贾家被扣押的家产，田产，资产等等悉数归还。

而宦官张恭因对外戚约束不利，暂免去所有官职贬为布衣。

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只是贾家这场风波竟然从死亡边缘峰回路转了。

这令所有读书人都大感震惊，议论纷纷。但对没有处死宦官张恭也都义愤填膺。

当朝那十几个宦官，都是文人平日里口诛笔伐的对象。

这些宦官独揽朝政，混淆王听，开启第二波党锢之祸，横行暴敛，祸国殃民，鱼肉百姓。

宅院内贾宝钗听着佟元带回的通告内容喜极而泣，她知道若不是李凌霄一切皆不会如此。

“李大哥，谢谢你！”贾宝钗按捺住内心的冲动，再次端庄有礼的躬身一拜。

李凌霄将其扶起，只是含笑看向眼前的少女。道“无需谢我，若你们贾家真的有罪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一切还是得靠你们自己...”

贾宝钗点点头，抹掉泪珠又随即望向天空“爹，您在天之灵看到了吗，咱们贾家没事了...”

李凌霄也想起那个雨夜。

贾老爷子，我的承诺已经兑现，护得了令千金周全。至于你的承诺，也算你...完成了。

......

几日后贾宝钗与贾敏重新回到了贾家，一路漂泊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贾家也重焕昔日光辉，府外又开始门庭若市。无数宾客纷纷送来贺礼，贾家老太君手持檀木拐杖稳坐太师椅微笑的与各位宾客交谈。

其中不乏一些当朝大员，被罢免的太尉杨赐，还有侍中张均。甚至就连蔡邕大人都来了。

贾家除了已死的贾贵田外，还有好几个兄弟他们此刻都忙碌着接待这些名臣大家。

宴席后，内宅书房内贾老太君屏退所有人道“贾家归复，多仰仗诸位大人周旋，尤其是杨太尉更受牵连，贾家惭愧。”

话落她轻轻俯首，其余几人连忙上前搀扶“老太君言重了，先帝在位时贾家对我们祖上多有照拂，本应尽之事何故言谢！”

杨赐如今虽是布衣但颇有成竹道“老太君无需挂怀，我相信无需多久必会柳暗花明。”

“哈哈，看来杨兄早有布局。”蔡邕道。

张均随即又义愤填膺“哼，这次贾府之难都是那些宦官从中作梗。如今朝内有宦官专横，朝外有盗贼糜沸，本侍中必会上书直言讨他宦官之罪。”

“弹劾宦官之事，仅需均一人恐不足矣，切勿妄动。待我联系盖大人后再做计议”蔡邕道。

老太君继续道“老身听闻东边黄巾猖獗，扬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实乃内外忧患多事之秋也！诸位大人可要早做准备呀！”

杨赐叹息“黄巾之灾究其根源实乃宦官所致。可惜我如今无半分官职在身亦无法传达圣听。”

“据闻黄巾之乱已引起多郡失守，京师震动。诸位可有良策？”蔡邕道。

众人思绪良久这时老太君忽道“黄巾之乱，老身倒是想起一人来。”

“何人？”众人齐言

“大司农之侄儿，皇甫节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