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鬼和胖修士、血人巴罗这些幽灵当然是不一样的物种。幽灵只能穿过实物,也不能吃东西。但是皮皮鬼有实体——它甚至可以拿东西来砸你们。”莱尔夫妇耐心地对哈利解释道。
哈利想起皮皮鬼举着大柜子追着学生跑的样子,“没错,幽灵只会飘来飘去。”
“皮皮鬼这样的物种总是出现在青少年聚集的地方。”莱尔说话很慢,哈利见到莱尔夫妇第一面就知道卢平身上那种沉稳的气质是从哪来的——毕竟他的父亲莱尔和母亲霍普都是如此。
桌上铺满了手稿,壁炉里的火焰给周围染上了一层暖烘烘的火焰。大家围在桌边,看着哈利翻阅着各类手绘的幽灵或鬼魂插图。
“莱姆斯去霍格沃茨的时候,他也和你看起来差不多大。”霍普看看哈利又看看卢平。卢平一家都是不善表达的人,大部分时间他们只是用清澈的眼神看着你。
“今年是我入学第一年。”
“那时的莱姆斯就和你一样高。”
哈利今天过得很充实,他简直吃了太多东西,奶酪火腿披萨烩饭意面帕尼尼……这里的人做什么都好吃。莱尔夫妇还带着他去海湾附近逛了大半天。
大家聊了很久,时间已经将近深夜,现在哈利又开始变得晕乎乎的了。
“这里的房主有一间儿童房,就在一楼我们房间的隔壁,哈利可以睡在那里。”霍普扶起昏昏欲睡的哈利。然后对着卢平和小天狼星说:“阁楼上还有两个房间,你们可以去那里休息。”
“你能回家我们真的很惊喜。”莱尔乐呵呵地说。“我们很想你。我们外出做研究都会租一个大房子,为的就是怕你某一天需要我们,这里都留着你的位置。”
“以前我们舍不得把你关在笼子里。但现在月圆有了更多的解决方式。”
“我很好。”卢平笨手笨脚地抱了抱父母,“我以后也会常回家的。”
小天狼星向莱尔夫妇道过晚安后走上了阁楼。
深夜,正当卢平收拾好一切坐在扶手椅上发呆时,小天狼星忽然打开了他的房间门。
“怎么了?哪里有问题吗?”卢平刚刚费了一番功夫才修好这里的黄铜吊灯。
“看看你。”小天狼星的头发还湿漉漉的,看起来刚刚才洗完澡。“有没有一个人呆在房间里闷闷不乐,或者暗自神伤,或者别的什么。”
见到父母确实让卢平放松了很多。“可能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状态。”卢平长舒一口气,他的目光落到小天狼星光着的手臂和肩膀上,他把毛毯递给小天狼星顺便弄干了他的头发。“别冻着,这里没有壁炉。”
卢平起身开始翻找能装魔法火苗的东西。
“早知道就不停下来去喝那个咖啡了。”小天狼星坐在床沿上说道。
“其实还好。”卢平听起来很平静。“我们迟早要面对的不是吗?”
“我以为你又要焦虑地睡不着。”小天狼星胡乱地裹了些被子在身上。
卢平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容器,魔杖变出的火苗又让昏暗的房间明亮了几分。“我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脆弱——这么多年,即便是害怕坏消息也已经麻木了,我还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呢。”
小天狼星向卢平身边靠了靠。“那就好。”
“你还有我呢。”卢平摸了摸小天狼星的头发,“十年前如果你没有怀疑我,让我知道一切,我肯定会拦着你,不让你犯错的。”
小天狼星看着卢平的眼睛没有说话。
“我什么都会做的,只要能让你留在身边。”卢平说道。
“真的吗?”小天狼星笑着说,眼神中让人上当的意味十分明显。“你什么都会做的。”
“当然。”
小天狼星伸出手,他的手指触到了卢平衣服的下摆。“根据你说漏嘴的那些话判断,你喜欢我的时间点已经可以从认识迷情剂那年往前推到上天文课的那年。
房间里光线昏暗,只有跳跃的火焰投下温暖的橙色光芒,映照在剥落的墙纸和老旧的木地板上。
卢平看到小天狼星忽然又变得坏兮兮的眼神,犹豫了一下,手指攥紧了手中的毛毯,眼神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小天狼星身上。卢平瘦削的脸庞在火光下显得柔和,棕色的头发夹杂着几缕银丝,狼人留下的伤疤在他颈侧若隐若现。
“你慢慢猜吧。”卢平扬了扬嘴角,小天狼星这张脸,从十一岁,到二十一岁,到现在,他全都见过。
“你杵在那儿干嘛,月亮脸?”小天狼星的声音低下来,带着一丝撩拨,“怕我咬你一口?”他拍了拍身旁的枕头,扬起眉毛。“也许我真的想咬你呢。”
卢平轻哼了一声,他走过去坐下。他尽量保持镇定,但小天狼星靠得太近了——近到他能闻到那股混着刚刚洗澡完的独特气味。他的心跳不由得加快。小天狼星伸手揽住卢平的肩膀,手指有意无意地滑过他的颈后,拇指轻轻摩挲着他。卢平僵了一下,连呼吸都变轻了。
“放松点,”小天狼星低声说,气息喷在卢平耳边,带着热意,“这应该也属于什么都会做的事中的一部分?”
他转过身,手掌直接按在卢平胸口,隔着衣服感受那心跳。
卢平的呼吸急促起来,他抓住小天狼星的手腕,但没推开,只是低声说:“如果你想的话。”
“我一直在等你主动。你说我犯错前可以指引我,那现在也可以——”小天狼星反驳道,眼睛里闪着的光芒。他俯下身,嘴唇擦过卢平的下巴,胡茬刮过皮肤,留下轻微的刺痛。卢平闭上眼,他能感觉到小天狼星的另一只手正在缓慢地向上摩挲,拇指在布料下勾勒出肌肉的轮廓。
“楼下……我说你……”卢平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声音沙哑。
两人对视片刻,卢平终于松开了理智的最后一根弦,转身一把抓住小天狼星的衣领,在暗光中靠近他的脸庞,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卢平不由自主地弓起身。他痛得闷哼一声,背部绷紧,指甲掐进小天狼星的肩膀,划出血痕。
“狼形态的爪痕。人形态的抓痕——都有了。”小天狼星感受了皮肉上微妙的痛觉。“瞧瞧乖小孩凶狠的两面。”
“我能忍住——不咬你已经不错了。”
卢平感觉到意识在不受控制地逐渐远离自己,感官支配着他,所有有形的、无形的语言都将他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