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陈怀夕收到了王家的警告。得知方博胜又不自量力地与王家作对后,她心中顿时怒火中烧,恨铁不成钢!
“废物,都是一群靠不住的废物!”她暗骂道。
短暂沉思后,她的眼神渐渐变得冷厉,心中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要想方设法,把方家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为自己和孩子的将来好好谋划。至于所谓的情爱,都见鬼去吧!
“鹊儿。”陈怀夕唤道。
“夫人,您有事吩咐?”鹊儿从屋外快步走进来道。
“去看看家主是否在府中。”
“是!”
不消片刻,鹊儿回来回禀:“夫人,家主午膳后带着福安出门了。”
陈怀夕点头,随即吩咐:“你去准备些吃的,我们去一趟柴房。”
鹊儿不解:“夫人,您是要给那个歌姬送吃的?这是为何?”
“按吩咐去做,莫要多问。”
“是,夫人。”鹊儿虽然心存疑惑,但还是应声去准备了。
柴房内,月清蜷缩在柴垛上,周围没有任何御寒之物,寒风不断从窗缝灌进来,冻得她瑟瑟发抖,嘴唇发紫。
听见外头的传来声音脚步声,她以为又是方博胜派人来给她送吃的,心中升起一丝希望,高兴得站起身。
“把门打开!”
门外冷淡的声音打破了她的幻想,月清一听是陈怀夕,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眼中隐隐流露出几分惧怕。但她很快让自己平静下来,拍落自己身上的草屑和灰烬,故作镇定地等着她们进来。
随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屋外的寒风一下子就全涌了进来,原本就冻得发抖的月清,此刻更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陈怀夕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视线随即扫过满地的草木屑,没有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她眼中满是嫌弃,根本不愿意踏进去一步。
“带她到隔壁屋来。”陈怀夕对着一旁的鹊儿和莺儿命令道。
“是。”二人迅速上前。
“别碰我,我自己走!”月清冷声回应。
走进隔壁屋,桌上已摆好了热腾腾的酒菜,月清一脸防备地看向陈怀夕:“你想干嘛?”
陈怀夕嘴角微微一勾,语气冰冷:“自然是送你上路啊!”
月清心头一紧,强压住自己内心的慌乱:“夫人,你凭什么杀我!昨日是方公子花重金请我来府上唱曲的,并非是我自愿要来。而且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歌姬,没有权利挑选和拒绝客人。”
“唱曲?”陈怀夕轻蔑地笑了笑,锐利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月清,“哪家歌姬唱着唱着就到了主人床上?我没记错的话,你也算是云间坊的头牌吧。”
陈怀夕毫不犹豫拆穿她。
月清面露尴尬,心虚地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
“还有,昨日你给他的酒里下了药,对吧?”陈怀夕步步紧逼。
月清眼神闪躲,声音微弱:“没……没有,我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
“你少在我面前装傻充愣,”陈怀夕冷冷地打断她,“你使了什么手段,包括心里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收起你那套矫揉造作、柔弱无辜的姿态,我不是那些蠢男人,不吃你这一套。”
说罢,陈怀夕从桌上倒了一杯酒,示意鹊儿递过去。
“请吧,月清姑娘!”鹊儿把酒送到月清跟前。
月清看着眼前这杯酒,连连摇头,畏惧地往后退,“我不喝,我不想死!”
“月清姑娘,你还是识相点自己喝下去吧,别让我们亲自动手喂你。我们手脚重,弄伤了你可就不好了。”鹊儿威胁道。
月清突然给陈怀夕跪下,哀求道:“夫人,求求您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想死。”
陈怀夕悠悠开口:“想要我放过你也不是不可以。”
月清一听,忙不迭地说道:“只要夫人肯放过我,您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既然如此擅长勾引男人,那就留在家主身边好了。”
月清愣住,脸色又苍白起来,惶恐道:“夫…,夫人,我再也不敢了。只要您今日饶了我,往后我一定离方公子远远的,不再单独见他。”
“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陈怀夕眼神凌厉地瞪了她一眼,“我让你留在家主身边自然是有我的目的。只要你乖乖把我吩咐的事做好,我可以留你在府中做个小妾,保你一辈子吃喝不愁。但你若是敢背叛我……”
她声音忽然一沉,带着彻骨的寒意:“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死得不明不白!”
月清闻言,眼眸突然亮了起来,心想在方家做小妾也总比在外头当个被权贵玩弄的歌姬强,当下立即回道:“夫人多虑了,就算您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背叛您。只要您能留我在府中,给我一口饭吃,我一定事事听从您的安排,决不敢有二心。”
陈怀夕满意地点头:“鹊儿,把药给她。”
“是,夫人。”鹊儿从袖口处取出一小瓶药,倒出来两颗递给月清。
“夫人,这是?”月清看着她疑惑道。
“这是避子药,”陈怀夕冷冷道,“我能容忍你在家主身边伺候,不代表我允许你可以有身孕。这万一哪天你给我弄出一孩子来,那我和我肚子里孩子还能高枕无忧吗?往后你们行完房事后必须服药,若是让我发现你有了身孕,我一样不饶你!”
月清权衡了一下性命与孩子,果断拿过药吞下去。相比怀孕,还是她自己的性命比较重要。
见她还算识趣,陈怀夕也不再绕弯子,“这些饭菜和酒都没毒,等你吃饱喝足了,莺儿会领你去安排好的住处。等国丧一过,你再到家主身边伺候。”
“多谢夫人。”月清连忙跪拜行礼,声音中满是感激和屈从。
事情安排好,陈怀夕不再逗留,带着鹊儿离去。
回到院子,鹊儿忍不住问她:“夫人,您就不怕您有身孕这段日子,家主被勾走,渐渐与您离心?”
陈怀夕轻哼一声,眼神中带着不屑:“离心?往后他看上哪个姑娘,我便亲手把她们送进府,给他当小妾。他应该对我感恩戴德,唯命是从。你见过哪家做正妻的有我这般大度?”
“至于这些姑娘们为了争宠,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把他的身子搞垮,可不是我能控制的。”陈怀夕看着鹊儿嘴角勾起一抹邪邪的笑。
鹊儿顿时明白了夫人的算计,小声道:“夫人……”
陈怀夕抬手打断:“鹊儿,你别忘了,当初王煜南让我成为方家夫人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压制方家。若我在方家无话语权,没有了利用价值,那我们还有存在的必要吗?他随时可以安排任何人取代我们。我这么做,是为了保全我们自己,保全我肚子里的孩子。”
鹊儿沉默了,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她也看明白了许多事,决定不再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