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脸上的冷笑越发阴冷,仿佛已经看到了刘珺涵不得不屈服于他的场景。他甚至觉得,此计若成,他不仅能娶到刘珺涵,还无需入赘尚书府,简直是两全其美。
荣德见公子越说越疯魔,心中愈发害怕,连忙继续劝道:“公子,您可千万别这么做啊!刘小姐不是那般绝情的人,您多哄哄她,说您会尽快与姜家退亲,相信她很快就会回心转意的。”
何之恒却充耳不闻,狠厉道:“你不必再劝了,我自有分寸。刘珺涵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荣德见状,心中暗叫不妙,却也不敢再多言惹公子生气,只得低下头,暗自盘算着该如何是好。
夜里,何之恒冒着风雪,独自一人,又来到绮云阁买醉。
自打他一进包厢,坐下后便蒙头灌酒,一言不发。
一壶酒下肚后,星觅终于忍不住夺过他手中的酒杯,温柔道:“公子,您今日是怎么了?早上从我这儿离开时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满脸愤恨的?是不是又与尚书府的小姐置气了?”
何之恒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与恼怒:“我今日花了二百两银子,在玲珑阁挑了些她喜欢的首饰,还写了信给她,亲自到尚书府外邀她与我见一面。这寒冬腊月的,我在外面等了半个时辰,她连见都不见我,首饰也都退了回来。”
星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轻轻拍了拍他的胸膛帮他顺气,柔声劝道:“公子,刘小姐是女子,您该多让着她才是,怎么又生气了?她今日虽未见你,但知晓您来过,还用心给她挑选了首饰,写了信。她心里的气虽然没有全消,但也散了一二。”
何之恒听了这话,眉头微皱,似乎有些动摇,但很快又恢复了冷峻的神色。
星觅见状继续轻声细语地劝道:“您该换着法子,去给她多道几次歉。天冷,也可以用苦肉计,博取她的同情。刘小姐心一软,自然也就愿意见你了。这见了面,事情就好办了。您既然愿意为了她入赘刘家,就应该当场向她表明你的情意,并承诺会尽快与姜家退婚。刘小姐知道你愿意为了她入赘尚书府,还有什么不能原谅你的?”
何之恒听她又让自己放下身段,心中不免又不快起来,夺回酒杯,斟满酒一饮而尽,冷冷道:“我何之恒何曾如此低声下气过!她刘珺涵不过是个女子,凭什么要我一次次去讨好她?”
“何公子,女子心思细腻,最是看中诚意。您若真心想挽回她的心,便不能只顾自己的面子。再说了,刘小姐身份尊贵,性子高傲些也是常理。您若能放下身段,博得她的欢心,日后入赘尚书府,要什么锦绣前程没有?为了前途,您该忍忍才是。”
何之恒握着拳沉默,眼中神色复杂,这些道理他都明白。只是他一向自视甚高,要他放下身段去讨好一个女子,实在难以接受。
星觅见他一脸的不情愿,放低声音道:“公子,您若是觉得为难,不如先冷静几日,等刘小姐气消了,再寻个合适的时机去见她。到那时,您再表明心意,或许效果会更好。”
何之恒闻言,用力振下酒杯,讥讽道:“等她气消?我看她这次是铁了心要与我划清界限。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自取其辱?”
星觅见他情绪激动,便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坐在他身旁为他斟满酒:“公子,您消消气,先喝些酒暖暖身子。这寒冬腊月的,别气坏了身子。”
何之恒拿起酒杯,一杯接一杯的豪饮。
夜色渐深,外头的风雪越发大了,何之恒的醉意也愈发浓烈。他倚在凭几上,眼神迷离,手中的酒杯早已空了又满,满了又空。
星觅坐在他身旁,见他醉意朦胧,便轻声劝道:“公子,您今日喝了不少,不如早些回去歇息吧。”
何之恒摆了摆手,声音含糊不清:“回去?我不回去!我受够了我爹高高在上,对我说教的姿态,我今日就住你这里。”
说完,何之恒痴笑着拉住星觅的手,把他往自己身边拽,一脸得意地附在星觅的耳边道:“其实,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想好怎么对付刘珺涵了。既然她软的不吃,那就别怪我心狠了。”
星觅心中一惊,轻轻推开他,连忙问道:“公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何之恒醉眼朦胧,语气中带着几分疯狂:“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我何之恒有的是办法让她屈服!她不是高傲吗?不是不愿见我吗?那我便让她失了清白,怀上我的孩子!到那时,她还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高高在上?她只能求着我娶她,而我……再也不用入赘尚书府,再也不用在她面前卑躬屈膝!”
星觅听得心惊肉跳,连忙压低声音道:“公子,您喝醉了,这话可不能乱说!您可千万别胡来啊!女子的清白比什么都重要,您......”
“清白?”何之恒嗤笑着打断她的话,“我迟早要得到她的,她早一点委身与我又有何干系!”
星觅强压下心中的厌恶,冷声道:“公子,您喝醉了,都开始胡言乱语了。您还是冷静些,等酒醒了再好好想想。”
说完,她起身,示意候在一旁的丫鬟一起将他扶到床榻上。何之恒粘了床,含糊地嘟囔了几句,翻了个身就沉沉睡去。
星觅站在床榻边,低头看着他,眉头紧锁。原本心中对他存留的一丝好感,顷刻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厌恶。
她从未想过,平日里风度翩翩的何公子,竟会生出如此卑劣的念头,与平日里那些喜欢调戏她的淫贼并无一二。
丫鬟替何之恒脱下靴子,盖好被子后,转身对星觅道:“姑娘,时辰不早了,我伺候您更衣,早点歇下吧。”
说着就上前一步,想要替她解下外衣。
星觅退后一步,看着烂醉如泥的何之恒,眼中满是嫌弃,根本就不愿与他躺在同一张床上。当下冷眼道:“今夜我回自己的厢房歇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