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从屋脊滑落时,月亮已经浮在檐角了。
夜晚的燋釜街显得愈发冷清。
月光透过窗户照到陆沉脸上,映的其面庞更显英俊,孤身一人躺在床榻上,这份冷清着实让人心里发空。
陆沉十**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出于生理天性,一个人躺在床上便想起了女人。
一会儿是慕晓芸一丝不挂的样子,一会儿是李清婉被撑的发胀的胖头锦鲤......
血气上涌之间,陆沉起身拿起了刀,想着去院里练练今日所学的剑法。
刚提刀走到院内,习惯性的看了一眼慕晓芸的房间,见其房门紧闭,但还未熄灭烛火,以为慕女侠怕黑也没多想。
哗啦——
刚摆好起手式的架子,就听慕晓芸房间里传来物品落地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声“嘶~”。
陆沉猛然回神,收刀入鞘,急急的来到慕晓芸房门前,“慕女侠,你怎么了?”
房内传来虚弱的声音,“我没事,你别进来。”
听到声音这般虚弱,还偶尔略带呻吟声,陆沉不做多想,一把便推开了房门。
就见慕晓芸背对着他,红裙褪到腰线处,露出受伤的左肩,正在给自己上药。
受伤的位置在肩后方,自己涂药特别费劲。加上这药水实在刺激,刚抹到伤口上就蜇得她直抽气,原本就单薄的身子疼得直打颤,这会儿看起来比林黛玉还要娇弱三分。
陆沉走到慕晓芸身边,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从身前公主抱起慕晓芸往床边走去。
“不是说让你不要进来吗?你这小贼快出去。”慕晓芸虚弱的说道。
把慕晓芸趴着放在床榻上,扯过枕头垫在身前,轻轻扯下因为看到陆沉进门又拉上的裙子。
红裙重新褪下,露出白如凝脂的后背,让陆沉有一种想要学杂书上欺负受伤女侠桥段的冲动。
可是道德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好了,你就别挣扎了,乖乖趴好,伤的这么重就别逞强了,正所谓病不忌医。”
慕晓芸深知说再多陆沉也不会离开,便摆出一副‘受辱女侠’无可奈何的模样,双唇咬的死死地,眸中还闪烁着泪光。
见慕晓芸如此作态,陆沉开口道:“喂,我说你至于吗?我又没真把你怎么样了,搞得好像我占了你多大便宜似的。”
“?”
一句话把慕女侠问愣住了,一时间竟忘了反驳,直到感觉背后传来灼烧般的刺痛。
“你轻点,弄疼我了。”
“再忍忍,马上就好了,你别乱动。”
“......”
清晨,天空亮起一抹鱼肚白。
陆沉早早的便起来在院里练起了昨日在丞相府跟李清婉学的剑法。
院里的声音吵醒了昨夜晚间因为上药,痛的半晚上没睡着的慕晓芸。
一想到又被这无耻小贼给看了个精光,心里就烦躁不已,这次还上手摸了!!!
烦躁的慕女侠穿戴好了衣裳,打开了房门,正好见陆沉背着刀要往院外走。
“又要出去?”
“听说秦王正在扩充幽夜司,我去看看。”
“你打算为朝廷做事?”
“暂时找个营生罢了,不然银子花没了,吃啥喝啥?”
倚着门框的慕女侠,闻言正了正身子,“如此也好,万一将来在人前显贵,还能帮得上本姑娘。”
“慕女侠这是何意?”陆沉总感觉这话里好像有话。
“没什么,你快去吧。”
未等陆沉再开口,慕晓芸已经转身回了房间,把门也顺手带上了。
陆沉稍显茫然,略作思忖没想通,也就没再想了,转身走出了院子。
等陆沉走出院子,慕晓芸房间的门重新打开,就听其喃喃自语道:“你可别让本姑娘失望啊。”
......
另一侧,秦王府门前。
天刚蒙蒙亮,王府大门前就聚集了不少的江湖游侠。
不一会王府里就出来了人,手里还拿着一个铜锣。
铛铛铛——
“各位江湖上的英雄,近日里我们王爷正在扩充幽夜司,前几日一直在筹备,诸位可能并不知晓这幽夜司是干嘛的,这所谓的幽夜司,隶属皇帝亲卫,由我们王爷统率,并不受制于六部。”
说到此处,周围窃窃私语声渐起,都在相互讨论。
“啥叫皇帝亲卫?”
“六部是啥?朝廷的六个衙门吗?”
“既然是皇帝亲卫,为何还要由秦王统率?”
铛铛铛——
“诸位安静,你们想知道的问题,如果通过了幽夜司的选拔,自会知晓。我先和诸位说一下规则。”
“幽夜司这次选拔,是为了加强对皇宫大内的保护,所以不选文人。然后便是要登擂与台上之人对打,此人名为单峰,下乘宗师的底蕴,只要在其手下撑过十招便可入选幽夜司。”
只见台上之人,五十多岁的年纪,身材也不像大多数武人那般魁梧,气质颇为清冷,但是站在那就有种不动如山的气势。
“居然是崩山摧单峰。”
“这选拔未必也太难了吧?”
“十招?我要是能接下单峰十招,干嘛还要当个小小侍卫。”
“可不是嘛,要是能接下十招,就是走镖也比当个侍卫强啊。”
陆沉站在人堆里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交谈声,心里大致对台上之人有了初步的了解。
想着总会有人先去试试深浅,就也没有着急出头。
铛铛铛——
“诸位英雄,现在便可上擂台与单峰对垒了。愿诸位都能入选幽夜司。”
话毕便拿着铜锣走下了擂台。
“我来请教请教单大侠的功夫。”就见一位黑脸大汉,手提一把铁锤,飞身上了擂台。
锤头朝下,施了一个江湖礼,抡锤便砸。
单峰连动都没动,只用刀鞘点在锤头,黑脸大汉的铁锤再未向下移动半分。
单峰轻抬手臂,铁锤便从大汉手中脱落。反手再用刀鞘轻点大汉肩头,那黑脸大汉便飞出了擂台,捂着肩膀抬头间,铁锤落在了身侧,差一点就砸到大汉脑门,惊得他冷汗直冒。
接连三四个江湖游侠上去都没撑过十招,最强的一个不过也才撑到第六招逼得单峰后退半步而已。
陆沉看的心惊不已,原来这就是宗师的实力吗?
见无人再上台对垒,陆沉咬了咬牙,便朝着擂台走去。
陆沉并没有练过轻功,更不知道轻功的门道,所以并不会像旁人那般踮脚就能飞身上台。
“居然还有人敢上去对垒,看着小子最多不过二十出头,能在崩山摧单峰手下撑过一招吗?”
“长得倒是英俊,就怕功夫不如脸蛋能拿的出手。”
“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愣头青。”
“......”
陆沉缓步来到台上,伸手取下腰间长刀,左手握住刀鞘,对面前之人行了个江湖礼。
单峰见来人这般年纪,心下也并未露出轻视之色,开口道:“少侠,你这般年纪恐怕不是我的对手,还是下去吧,免得刀剑无眼再伤到你。”
陆沉心下稍定,暗忖:“果然还得是宗师,这要换作平常江湖武夫,这会不开口嘲讽便是不错了,哪会这么客气。”
想到此处又深施一礼,“前辈,我此番上台只为领教前辈一招半式,若能得前辈指点,定会受益匪浅,还望前辈不吝赐教。”
言罢陆沉不再多言,右手缓缓抽出长刀,单手握刀以‘惊鸿照影’起手式立于台上。
“前辈,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