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晚很懵,什么开庭,什么得罪,什么代价。
德文希尔当时把江听晚的开庭通知书给了昭君屹,可被他扔了,还全然忘记把这件事告诉江听晚了。
“君屹,她在说什么?”江听晚呆萌的看着昭君屹,那模样就像一只迷了路的小鹿。
昭君屹眸色暗了暗,轻声说:“没事,我们会陪着你的。”
他的安慰,让江听晚更懵了。
德文希尔才解释了原由。
“所以,我没做错什么,是爱丽丝小姐挑事对吗。”
“小家伙,你会怕吗?”
“不怕,君屹本来就没错,我一定会胜诉的,我要爱丽丝小姐给君屹道歉。”
江听晚坚定的看着昭君屹,她笑了,笑得真挚而热烈。
“晚晚,帝国的法案是坚定的维护雌性的。即使她们犯得是叛国罪也不会被惩罚。你确定要去吗?”
昭君屹摸了摸江听晚的头,他很开心小家伙能维护自己,但是帝国的法案,他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
“你们不是说我是特别的雌性吗?没事的,我会加油的。”
江听晚其实并不知道她会面临什么,但是她知道,现在她是昭君屹的雌主,别人要欺负他,她得保护他。
是啊,她很特别,作为雌主,她能够坚定的站在自己这边就很好了。
昭君屹看着江听晚,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德文希尔看着江听晚维护昭君屹的样子,突然觉得心里又不舒服了,好在利德尔过来叫走了昭君屹。
江听晚不能去掺和昭君屹的事,暂时去卫生间了。
“我先过去,你陪着小家伙吧。”
昭君屹说完便和利德尔离开了。
德文希尔找到江听晚的时候,小家伙正呆愣愣的站在阳台上看着什么。
空气中,还弥漫着雄性和雌性甜腻到令人作呕的信息素,以及一股浓郁的血腥气。
德文希尔站在江听晚身后,看到了味道的来源。
阳台对面,浑身是伤的雄性兽人可怜而卑微。
他的雌主坐在沙发上,高高在上,眼神轻蔑,笑容讥讽地看着雄性兽人在精神力崩溃和发情期的双重折磨下,痛苦地挣扎着。
从未见过这种场面的江听晚只觉得胃里翻涌,混杂在一起的香气和血味让她十分不适。
她感觉自己要吐了。
德文希尔,眼神也冷了下来。
注意到江听晚身边突然多出了一个人,男人淡蓝色的长发半扎着,修长高挑的身躯包裹在定制的西装里,是渊澈。
渊撤故意靠近江听晚,他问:“脸色这么难看,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
江听晚单纯的点头。
渊澈自嘲道:“看多了就习惯了。”
“你看,再强大再尊贵的雄性兽人,只要匹配了雌性,奉对方为雌主了,一辈子都会遭遇这些。”
“运气好,能得雌主的一点点垂怜,不至于丢掉性命,运气不好,被活生生虐待致死,也不是没可能。”
“如同真正的畜生一样,连发情的权利,都不能由自己掌控,这就是被雌性掌控的雄性……”
江听晚好像听出了渊澈话里的悲凉和嘲讽,她下意识说了句:“也许……不是所有的雌性都是这样的?”
闻言,渊澈冷笑了声。
“你品尝过权利的滋味吗,权利是会让人迷失的,尤其是像雌性这种生来就被灌输着尊贵至上思想的群体。”
“她们理所当然地享受着踩在雄性尊严之上的所有特权……”
“如果那个所谓的雌主,是自己所爱的雌性,雄性或许还能心甘情愿的跪下臣服。”
“可事实却是,雌雄两性之间,爱从来都是稀缺品,你今天看到的这种,才是常态。”
“小家伙,你单纯得太可爱了……”
见小家伙脸色发白,渊澈褪去了刚才的冷漠,又挂上了那副斯文惑人的笑容。
他摸了摸江听晚的脸,“小家伙,如果你有能力改变这一切,你会愿意吗?”
是的,他又想把江听晚当做研究或者实验对象了。
静谧的夜色下,渊澈那张斯文的脸庞上,是对雌性不加掩饰的厌恶。
“你是雌性,你也会像雄性兽人那样被人践踏掌控,也会像别的雌性那样,恶劣地掌控践踏别人不是吗……”
“不是的,我不会这样。院长先生,有些东西,不是存在就是合理的。如果它的存在是错误的,就应该得到修正。”
江听晚一张姣白的巴掌小脸涨得通红,浓密长睫不安乱颤着,青涩又勾人。
她不喜欢渊澈嘴里的雌性,她也不愿意做那样的雌性。
江听晚的话让渊澈微微一怔,他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雌性会有这样的想法。
此时的昭君屹,在和利德尔商讨着应对开庭的事情,他担心江听晚会因为法案的偏袒而处于不利地位。
“利德尔,我们一定要想办法保护晚晚,不能让她受到伤害。”昭君屹皱着眉头说道。
利德尔无奈地摇头。
而江听晚这边,渊澈看着她,心中又有了新的盘算。
这个与众不同的小雌性,或许真的能给他的研究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
但江听晚却没有心思去揣测渊澈的想法,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着阳台对面那残忍的一幕,她觉得一定要改变这种不公平的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