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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之1947我来了 第19章 冲突

作者:十点饭的吃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04-21 11:51:41 来源:小说旗

暮色漫过南门大街的青石板,李天佑蹬着三轮车停到小酒馆门口,最近出城收货的时候隔三岔五的总会帮小酒馆拉几坛子酒进城。

车斗里两坛徐记高粱酒用稻草绳捆得结实,酒封上的火漆印在颠簸中蹭掉一角,露出底下\"玉泉春\"的篆字。他刚掀起前堂的蓝布门帘,就听见里头传来茶碗摔碎的脆响。

“你当这是你们村头大集呢?”贺掌柜的烟袋锅子敲得柜台咚咚响,“昨儿广和楼要二十斤莲花白,你给人灌了半坛子兑水的二锅头!”

贺永强杵在八仙桌旁,粗布短打沾着酒糟,手指无意识绞着抹布:“广和楼账房说上月的酒钱还没结......”

“放屁!”贺掌柜一把掀开账本,泛黄的纸页哗啦翻到三月初八,“白纸黑字写着'现结',你当老子眼瞎?”墨迹被酒渍晕成团,像极了贺永强涨红的脸。

一位老主顾缩在角落抿酒,花生米嚼得格外轻。爱看热闹的金宝贴着墙根溜进来,冲李天佑挤眉弄眼:“爷俩又呛呛起来了,这回为的是东郊菜行的赊账”

突然\"咣当\"一声,贺永强撞到了前堂的一个条凳,店里瞬间一静,众人赶忙把头扭回来,谈笑声突然高了几分。他弯腰扶凳时露出后腰的荷包,荷包上绣着歪扭的\"福\"字,李天佑记得那是他跟自己炫耀过那是他亲娘的手艺。

“爹,菜行老周说今年棒子面涨价......”贺永强闷头擦桌子,抹布油腻腻的桌面上洇出水渍。

“涨价?你当老子第一天开铺子?”贺掌柜抓起算盘抖得珠子乱跳,“前门刘麻子的棒子面一斤才四千五,你倒好,花六千买老周的陈年霉面!”

旁边一酒客撂下酒盅打圆场:“永强也是心善,老周不是瘫了个闺女嘛,日子难。”

“善?善能当钱使?”贺掌柜眼睛瞪得溜圆,露出通红的眼梢,“上个月私自赊给天桥说书的老王头三斤烧刀子,到现在连个响儿都没听见!”

贺永强突然直起腰,抹布往桌上一摔:“老王头家的闺女要冲喜!”

“冲喜?你当这是什么世道?”贺掌柜抄起鸡毛掸子指着他鼻尖,“侦缉队来收平安钱你怎么不冲喜?法币贬值你怎么不冲喜?”

穿对襟短打的黄包车夫噗嗤笑出声,被同桌客人狠拽了把袖子。李天佑抱着酒坛进退两难,酒香混着卤肉的膻气直往鼻子里钻。

“我不干了!”贺永强突然扯下围裙,粗布撕裂声惊飞了檐下的麻雀,“明儿我就回张家湾种地去!”

柜台后的月份牌哗啦翻落,泛黄的美人图盖住了地上的碎瓷片。贺掌柜举着烟袋锅子的手僵在半空,青筋在松弛的皮肉下蚯蚓似的蠕动:“种地,重个屁!城外的地早让**挖成战壕了,就村里那点地,苦哈哈种上一年,还不够活命的。”

“那我就给老周家帮工,”贺永强从怀里摸出个蓝布包,层层揭开是半块硬得像砖的杂合面饼子,“人家顿顿给吃新磨的棒子面!”

穿长衫的账房先生突然呛了口酒,咳得圆框眼镜歪在一边。李天佑瞥见饼子上的霉斑,想起上月徐慧真说的粮行黑幕,如今粮行卖的那掺观音土的面粉能胀死老鼠。

“新磨的?”贺掌柜突然冷笑,烟袋杆子挑起饼子往地上一摔,“你闻闻这酸馊味,老周家用的是仓库底子的霉粮,掺了锯末充数。”

饼子碎渣溅到李天佑皂鞋上,带着可疑的灰绿色。贺永强愣愣盯着满地狼藉,粗粝的手掌在裤缝蹭出血印子。后厨飘来炖吊子的香气,混着贺掌柜粗重的喘息。

“李掌柜来得正好!”贺掌柜突然转身,油围裙擦过李天佑怀里的酒坛,“您给评评理,永强要把小酒馆改成菜行,说卖酒不如卖大白菜实在。”

穿灰大褂的板儿爷噗地喷出酒来,半粒花生米粘在贺永强衣襟上。金宝扒着门框憋笑,被李天佑瞪了一眼。

“爹!”贺永强脖颈涨成猪肝色,“昨儿晌午就三桌客人,还有两桌是赊的账,这店挣的都赶不上嚼谷。”

“闭嘴!”贺掌柜的烟袋锅子重重敲在柜台上,积灰簌簌落下,“你当卖菜容易?崇文门菜市的老刀把子,上个月刚剁了人手指头!”

一位穿长衫的老主顾突然起身,铜板往桌上一拍:“掌柜的,结账。”他经过贺永强时叹了口气,袖口露出半截《实报》,头条\"物价指数破百万\"的铅字泛着冷光。

暮色漫过门楣时,争吵渐息。贺永强蹲在门槛上磨菜刀,砂石声混着贺掌柜拨算盘的脆响。李天佑把最后一坛酒码进柜台,瞥见墙角摞着的《三侠五义》,书页间夹着张泛黄的地契,张家湾三十亩旱田的朱砂印红得刺眼。

“天佑啊......”贺掌柜突然哑着嗓子唤他,油灯将佝偻的身影投在酒架上,那些贴着\"道光廿年\"标签的空酒坛像列队的阴兵,“你说我这铺子......该不该改菜行?”

穿堂风卷着\"玉泉春\"的酒香掠过柜台,贺永强磨刀的手顿了顿。李天佑望着门外渐暗的天色,永定河方向传来火车的汽笛声,拉煤的货列正碾过1947年春天的最后一道晚霞。

又一日,徐天压了压警帽檐,皮靴踩过青石板上的积水。身后跟着的燕三紧两步追上来,新发的制服浆得笔挺,腰间配枪皮套还没磨出油光。

“头儿,咱真去四季鲜啊?”燕三抻脖子瞅着对街新漆的朱红门脸,“听说那掌柜的跟金爷、铁爷都有交情?”

徐天没搭话,帽檐阴影遮住嘴角笑意。鱼池粼粼波光透过玻璃橱窗,正映在\"四季鲜\"的烫金匾额上。柜台后头,蔡全无的灰布衫晃过,秤盘碰在青石台面的脆响惊得池中鲤鱼甩尾。

“哟,徐巡长!”李天佑撩开蓝布门帘迎出来,袖口还沾着鱼鳞,“今儿什锦豆腐砂锅炖得烂乎,给您留了碗。”

徐天跨过门槛,警用皮带铜扣撞在门框当啷响:“少来这套,挑条肥的。”他屈指叩了叩鱼池青石沿,惊得两尾草鱼窜到池角,“要肚腩带金线的,老爷子说炖汤鲜。”

蔡全无已拎着抄网候在旁边,手腕一抖便兜住条七八斤的花鲢。燕三瞪圆了眼:“嚯!蔡掌柜好身手!”

“新来的,”徐天斜睨着燕三接过草绳穿腮的鱼,鱼尾甩出的水珠正溅在他锃亮的皮靴上。燕三忙用袖口去擦,被徐天一脚踹在屁股上:“有点出息!跟个新兵蛋子似的。”

李天佑笑着递过油纸包的酱蹄髈:“昨儿杨婶卤的,给金爷下酒。”瞥见燕三偷摸咽口水的模样,又摸出块芝麻糖塞过去,“小兄弟怎么称呼?”

“燕三!燕子的燕,一二三的三!”年轻巡警挺直腰板,糖块把腮帮子顶出个鼓包。徐天拎着鱼转身要走,忽然看到街上来了几个吊儿郎当的不速之客,领头的那个格外眼熟。

对门小酒馆的棉门帘突然被挑开,几个歪戴着帽子的混混晃进来,领头的那两米高的壮汉后腰别着把斧头,袖口露出半截青龙纹身,正是天桥大混混小耳朵的亲弟弟连虎。

“贺掌柜,这个月的茶水钱该结了吧?”连虎一脚踩在条凳上,刺刀尖似的目光扫过柜台,他身后俩跟班把玩着铁链子,链子头蹭在青砖地上划出刺啦声。

贺永强正蹲在后院搬酒坛,闻声探出头:“上礼拜不是刚交过?”他梗着脖子往前凑,手背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连虎突然抄起柜台上的算盘往地上一摔,檀木珠子噼里啪啦滚了满地:“你他妈当老子要饭的?上回交的是东街的份例,天桥这片现在归我哥管!”他抬脚碾碎一颗算盘珠,木屑在皂鞋底碾成碎渣。

柜台后头的贺掌柜慌忙摸出红纸包:“连爷消消气,孩子年轻不懂事,您甭跟他一般见识......”话没说完就被贺永强一把夺过纸包,新浆洗的蓝布衫在油灯下泛着倔强的光:“爹!这钱够买十斤棒子面了!”

“棒子面?”连虎突然怪笑,抽出斧头往八仙桌上一拍,“老子弟兄们顿顿吃的可是美国罐头!”他身后混混抡起铁链往酒架上一抽,贴着\"道光廿年\"标签的酒坛应声碎裂,陈年酒香混着杀气漫开。

贺永强眼珠子通红,抄起墙角的顶门杠就要往前冲。连虎身后的混混突然甩出铁链,链子头正抽在他膝盖窝。贺永强踉跄着栽进酒坛堆里,碎瓷片在掌心划出血口子,仍死攥着顶门杠不撒手。

“住手!”听着动静的徐天匆匆赶过来,牛皮枪套在夕阳下泛着冷光,警棍敲在青砖地上的脆响惊得连虎一哆嗦。

连虎梗着脖子斜眼:“徐巡长,弟兄们就是为了讨生活......”

“讨生活讨到持械伤人了?”徐天突然抬脚踹翻条凳,警用皮靴碾着连虎的皂鞋尖,“上个月天桥赌档的案子,你哥还没洗干净呢!”他身后的巡警燕三哗啦抖开镣铐,铁链声比混混的更有分量。

贺永强挣扎着要起身,被徐天一把按住肩头:“伤者跟我回局里录口供。”他转头冲连虎冷笑,“至于你,炮局新修的牢房正缺人气儿。”

站街上看着增援的巡警兄弟们把人带回去,徐天回身对李天佑嘱咐道:“最近天桥的混混盯上南门了。”徐天压低嗓子,阴影里下颌线绷得凌厉,“昨儿侦缉队抓了几个掌柜的安了个'通匪'的名头......”他拇指在鱼鳃抹了把,鲜血顺着掌纹洇进制服袖口。

李天佑会意地点头,袖笼里滑出个蓝布帕子:“天儿热起来了,给弟兄们买碗酸梅汤。”五块鹰洋撞出闷响,徐天却抬手挡回去,警徽在暮色里泛着冷光。

“留着打点货运站吧。”他甩了甩鱼尾沾的血沫子,突然咧嘴一笑,“下月初二老爷子寿辰,记得带仨崽子来吃长寿面!”

暮色漫过鱼池时,李天佑望着二人消失在街口的背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柜台裂缝,那儿嵌着粒流弹碎片,是上月街上有人火拼的时候崩进来的。蔡全无沉着脸默默往池里撒了把鱼食,涟漪荡碎了一池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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