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小说巴士 > 都市 > 四合院之1947我来了 > 第9章 暗涌

四合院之1947我来了 第9章 暗涌

作者:十点饭的吃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04-21 11:51:41 来源:小说旗

一晃儿,一个月就过去了,永定河滩的芦苇抽了嫩芽,李天佑踩着露水往河泡子里走的时候,裤脚沾上了星星点点的青绿。三轮车轱辘碾过的声响惊起一群麻雀,蔡全无的灰布衫上沾着鱼鳞,在晨光里泛着细碎的银。

这一个月里,李天佑为了不引人注意,跟蔡全无约好,一天只卖两车,主要给酒楼和熟客送,不零卖了。北平城一百多万人,这点鱼撒进去连点水花都没起,一直供不应求,两人的腰包也低调的鼓了起来。

李天佑借机存了不少粮食放在空间里,距离胜利还有两年呢,接下来通货膨胀愈演愈烈,国党敛财手段层出不穷,人为的粮荒就要来了,得提前做好准备。

“东市口德兴楼要三十斤鳜鱼,掌柜的让晌午前送到。”

蔡全无把车停在河滩边上,这是今天的第二车了,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

“前门老刘家的芝麻烧饼,给孩子们带的。”

李天佑接过烧饼,手指拂过油纸渗出的温热。这一个月来,他早摸清了蔡全无的脾性——木讷寡言的人,偏把三个孩子的零嘴记得门儿清。前日小石头念叨糖葫芦硌牙,今儿车把上就拴着串山楂糕。

“昨儿西便门菜场的老赵头问能不能送鲶鱼,”蔡全无蹲在车边整理麻绳,“说是要办红事,图个年年有余的彩头。”

“成,我今儿多逮几条。”

穿过河滩,李天佑走到永定河边,把裤腿卷到膝盖,冰凉的河水激得他嘶了口气。空间无声张开,成群的鲶鱼和鳜鱼扭动着滑进虚空,鱼须上还沾着河底的淤泥。

日头刚爬上城墙垛,两担鲜鱼已装得满满当当。蔡全无蹬车时,车斗里新添的棉垫子簌簌作响——这是杨婶用改衣服的边角料缝的,说是省得鱼蹦跶掉了鳞,就卖不上好价钱了。

李天佑站在胡同口,望着三轮车消失在晨雾里。腕上的怀表叮咚轻响,黄铜表壳磨得发亮,这是前日在鬼市淘的舶来货。表链缠了两圈才勉强卡住细瘦的手腕,倒衬得那截腕子愈发伶仃。自打买了它,总算不用瞅着日头估算时间了。

“天佑哥!”二丫牵着弟妹从大槐树后钻出来,新裁的月白夹袄衬得小脸有了血色。几个孩子最近吃的好,不仅小脸上有肉了连个头也长了些。小石头腰间仍别着铁皮罐,只是里头石子换成了杏核,跑起来哗啦作响。

进了院子,杨婶挎着竹篮从屋里出来:

“晌午蒸了榆钱饭,给你们留了一碗在灶上,锅里码着新蒸的菜团子,趁热吃,这会儿的野菜鲜嫩着呢。”

自打上回小丫发热,杨婶夜里帮着守了半宿,两家走动愈发勤快,常常帮着笨拙的李天佑收拾做饭,照顾孩子。倒座房窗棂新糊的桑皮纸,还是她从纸坊做工捎回来的边角料。

杨婶为人厚道心善,李天佑忙起来的时候也会放心的把二丫他们交给她照顾,买回来的吃的用的也总记得拿给她一些。

日头西斜时,李天佑揣着鼓囊囊的荷包往琉璃厂溜达。路过荣宝斋,透过雕花窗棂瞧见掌柜的正给人掌眼字画,满室墨香里浮着句\"董其昌的款,乾隆爷盖的章\"。他驻足听了半晌,转头钻进隔壁旧书铺,花五个铜子儿买了沓《实报》,就着暮色边走边读。

自打手里有了点钱,解决了生活压力,李天佑上午捞完鱼下午就四处溜达。倒也不是瞎逛,他打算从住处附近开始逐渐往外熟悉环境,顺便找找别的合适的活计,钓鱼的事总不能干一辈子不是。

崇文门城墙根下新开了家俄式面包房,黄铜门把手上凝着水汽。李天佑数出几个角洋,换来块列巴揣在怀里。硬壳面包硌着胸口,倒让他想起穿越前宿舍楼下那家烘焙坊,玻璃橱窗里总摆着撒糖霜的甜甜圈。

这一个月来,他几乎踏遍了四九城的犄角旮旯。前门廊坊二条的估衣摊,大栅栏的瑞蚨祥,就连天桥撂地的杂耍班子都混了个脸熟,耍中幡的汉子还教过他两手把式。

可要找的人,始终杳无音信。

那日他在茶汤李的摊子前佯装闲聊:“听说南城外有善人施粥?”

跑堂的抹着桌子笑:“那可不,这年头也就红......”

话没说完就被掌柜的咳嗽声打断。玻璃柜里的蜜饯泛着油光,映出李天佑眼底的失望。

他一直尝试跟组织取得联系,不然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可不管是他还是原主都毫无敌后作战经验,潜伏工作危机四伏,就算有了线索,谁又会轻易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呢。

暮色漫过屋脊时,李天佑颓然的蹲在陶然亭的野湖边,看晚霞把水面染成胭脂色。芦苇丛里忽然扑棱棱飞起只夜鹭,惊得他手里的列巴掉进泥里。远处传来巡警的皮靴声,他转身钻进蒿草丛,等巡警走过去才敢出来。怂是怂了点,但小心为上嘛。

倒座房里飘出炖肉的香气,小石头正踩着板凳往窗棂上贴杨婶剪的燕子。新打的柏木床取代了砖头垒的铺,二丫跪在床上整理改衣服剩下的碎布,想着请杨婶帮忙做个书包,哥哥说要等开春送她去上学。

“哥哥!”小丫举着彩绘陀螺扑过来,羊角辫上系着个红头绳。李天佑抱起她转了个圈,瞥见柜顶的陶罐里插着支迎春花。杨婶说这是“借春”,能驱一冬的晦气。

蔡全无来送账本和钱时,灰布衫换了藏青的,袖口却还打着同色的补丁。他摸出个油纸包搁在八仙桌上,里头是六必居的酱黄瓜:

“就粥吃。”

月光透过新糊的窗纸,在账本上投下模糊的光斑。李天佑默算着数字,听蔡全无低声念叨:

“今儿在广和楼碰见个戴呢子帽的,说是要长期订货......”

灶下柴火噼啪作响的声音里,三个小的挤在床边玩翻绳,二丫的手指灵巧地勾着红线,翻出个“乌龟翻身”。

夜深人静时,李天佑常对着吴婶的证件发呆。那泛黄的纸页上,“吴小花”三个字被血渍洇得模糊,像朵凋在雪地里的腊梅。有回他梦见沈抗日背着枪从芦苇荡走来,醒来时枕头上一片冰凉。

这日路过西单电报局,他鬼使神差地买了张明信片。背面印着前门楼子的雪景,正面工工整整写着:

“1947年春,一切安好。”

却不知该寄往何方。

太阳还没出来,永定河漆黑的河面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今儿有个大主顾要鱼要的急,还点名天亮前送到,李天佑和蔡全无只好早早来到城外抓鱼。

李天佑蹲在芦苇荡里收完一波鱼,手指头被冰凉的河水泡得发白。回城的三轮车把手上挂着的马灯正晃悠着,在城砖上投下细长的影子。离城门还有半里地,就听见岗哨扯着破锣嗓子嚷:

“查良民证!麻利点儿!交钱了嘛就往里进,里面是什么,打开看看!”

照例在城门洞子里接受检查,递上鳃里藏着大洋的大鱼,那卫兵忙不迭的挥挥手让他们进去,脸上是掩不住的喜色。却猛然听到,

“上回抓红匪那事儿,听说侦缉队又挨训了?”

城门洞里飘来股劣质烟味,两个歪戴大檐帽的卫兵正靠着青砖墙闲聊。年纪轻的那个靴子踩在石墩上,刺刀穗子扫着地:

“可不嘛,上峰嫌咱们连几个崽子都逮不着,这不发配守城门来了……”

“到底还是咱孝敬不够,你瞧那姓赵的,办砸了多少事,照样是队长,人家会敛财呀!”

李天佑招呼蔡全无把车停在旁边,佯装整理车斗里的麻绳,耳朵竖得笔直。却没注意到由于过于用力,麻绳已经在指节上勒出红印。

“要我说,赵队长那晚就该把慈幼院围死了!”

年长的卫兵啐了口痰,黄板牙在暮色里泛着恶心的油光,

“非信什么线人,结果让人从狗洞钻出去......”

“狗洞”二字像根针一样扎进李天佑太阳穴。他眼前蓦地闪过沈抗日染血的衣角——那晚正是那个十五岁的少年带着他们钻过慈幼院后墙的狗洞,才能跑出城。

“听说跑了的崽子都是红匪大官的种?”年轻卫兵压低声音,“就那些个红党头子……”

“可不!为了他们,红匪可不少下功夫,满城又是找人又是枪战的,闹了挺大动静,要不上面怎么那么动怒呢。”

“赵队长这几天正打算挨家搜呢。”年长的突然凑近同僚,烟头在昏暗中划出红线,

“听说还抓了个娘们儿,就是红匪专门为了那几个小崽子派过来的……”

话音被旁边马蹄声搅碎。李天佑攥着车把的手指节发白,看着烟头明灭间照亮说话人脸上的疤——新月形的,从眉骨斜到耳根。记忆如潮水翻涌:

那个雪夜,正是这道疤映着火光,把刺刀捅进了吴婶胸口。

“走了走了,换岗。”疤脸卫兵把烟头碾在城砖缝里,皮靴声渐渐往西边去。

李天佑抓起麻绳往车斗一摔,不小心挂住了马灯的铁钩。玻璃罩子“当啷”落地,惊得疤脸回头张望。

“对不住啊老总,乡下人笨手笨脚的......”

蔡全无忙拱手解释,李天佑蹲下来捡碎片,后脖颈能感觉到对方那审视的目光。

疤脸突然回身用枪托挑起李天佑的下巴,

“抬头!”

碎玻璃硌进掌心,李天佑眼皮颤抖着强迫自己抬起头,努力掩饰发红的眼睛里那滔天的仇恨。

晨色里那道疤像蜈蚣在脸上蠕动,他闻见对方嘴里腐坏的蒜味:

“叫什么,哪儿人?”

“王......王铁柱。”他哆嗦着摸出良民证,指缝渗出的血染红了“南城菜市口”的墨字,“河、河北人,跟、跟老娘逃荒来的......”

李天佑一有钱就给自己和弟弟妹妹们准备了新的身份,这就用上了。

“河北老坦儿?”疤脸若有所思,好在这段时间李天佑身量长了不少,将将够到一米七的门槛,人也壮实了许多,任谁也不会把他跟当初城外那个奔命的瘦弱孩子联系起来。

“这位老总,我外甥胆子小,没见过世面,笨手笨脚的您多包涵。”

蔡全无挡在李天佑身前不断陪着笑脸,李天佑在后面低着头看不见表情,拳头却不由自主的攥的死紧。

“疤脸!”城门那头突然有人喊,“还走不走了!”

疤脸一脚踹翻车斗,鲤鱼在石板路上扑腾。李天佑扑在地上捡鱼时,听见皮靴声骂骂咧咧地远了:

“晦气!碰上个结巴......”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