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你一方炽热，驱我半生阴寒 第28章 村主任

听完秦姨叙说过往，柳牧阳思绪万千，心神激荡，这些事情他父亲，也是他口中的柳老头却从没跟他讲过。戴姨也是避重就轻，也没完整地跟他说起过。直到此刻，他才清楚地了解他小时候为什么会到顾家的前因后果，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的过往和故事。包括自己的妈妈，柳老头、戴姨，包括眼前的秦姨，貌似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些不可明说的故事和秘密，他想着后面得花更多的时间去慢慢了解和查明。尤其是秦姨多次提到的算命先生，更是让他倍感惊讶和好奇。默算了一下这个算命先生的年纪，今年该有80多岁了，不知道还是不是还在，他想着得尽快去亲自拜访一下这位高人。

柳牧阳不愧是经历过和见过世面的那种二代类型，虽然此刻内心被秦姨的一番叙说搅动的心潮激荡，但仍是不动声色。待秦姨说完，她其实是主动接受了柳牧阳并把自己认作孩子的，不禁问道：“秦姨，您之前说您其实开始是拒绝这个事的，那是怎么回事？”

秦姨笑了笑：“牧阳，我是当母亲的人，我当然知道孩子思念母亲的感受。小焱小的时候，我哪怕离开一会，他都到处找我。要是我离开时间长了，更是哭着喊着满村跑着去找妈妈。我记得有一回春天，我跟同村的妇女一起上山挖野菜，去的时间有点长，结果哭着喊着满村去找我，他爸爸连拉都拉不住。”

“妈，有这事吗？”顾焱问道。

“我还能说你假话？”秦姨笑笑。接着看着柳牧阳继续说道：“所以啊，牧阳，自从听到你叫我妈妈那一刻起，我心底就接受下你了。后来戴姨又给我讲了你们家的好多事情，一边讲一边落泪，那种感受让人实在没法拒绝。对了，你戴姨临走前还开玩笑呢，说天底下怎么会那么巧，居然有个跟牧阳母亲长的一模一样的人，难道真的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吗？别真的跟牧阳的妈妈和姥爷家有什么关系哦，她还开玩笑地说，她有空可得去调查一番。”

秦姨说完，一下子又撩拨到了柳牧阳心底里脆弱的部分，眼泪顿时盈满眼眶，轻轻地问道：“秦姨，那您现在还接受我当您的孩子吗?”

“傻孩子，说的什么话，我一直都当你是我的孩子啊。”秦姨微笑着说道，眼神真诚又恳切。

“妈。”柳牧阳再也忍不住，眼角的眼泪扑簌簌地掉落。顾焱则把头扭向一边，同时用胳膊轻轻地抹着眼睛。

缓了一会后，柳牧阳恢复平静。没等他开口，秦姨接着说道：“牧阳，你知道吗？其实啊，我之前也去寺里求过签算过命的。”

顾焱好奇的问：“妈，他们怎么说？”

“就是牧阳到我们家不久后。离村不远的那个寺里不是每年都有活动吗，我那次也跟同村的妇女一起去了，那些妇女们都上香求签。求发财啊，求平安啊什么的，原本我可不信这些，后来，经不住她们劝，我也求了一只签。”

“签上怎么说，妈？”顾焱和柳牧阳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这口改的还真快。”顾焱心下嘀咕，瞅了瞅柳牧阳，很快眼神又转向秦姨。

秦姨望着两人说道：“解签的那个大师傅，开始说了一通文绉绉的话我也没听明白。不过他说我的签是一支上上签，就是很好的签。村里的那些妇女们抽的大多一般，还有抽到下下签的，呵呵。后来他又说，说我会遇贵人，后半生有好运，还说什么子女双全，幸福美满。我当时心想，我现在是有两儿子了，也算得上是子女双全了。看来求神拜佛这种东西啊，也不能完全相信。不过那师傅说这是好签，后半生还会有好运，借他的吉言，我还多捐了一些钱给寺庙里。”说完，秦姨不禁笑了起来。

柳牧阳盯着顾焱看，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现在听秦姨说完，更加坚定了这一想法，便也跟着秦姨笑了起来。顾焱被他盯得发毛，索性不再看他。

秦姨似乎是想起了刚刚的事情，便接着说：“牧阳，之前你戴姨和村主任来的时候，当时我正不在家，牧阳的爸爸都没了解清楚情况便这么答应，你以为他为什么，他是光看到牧阳爸爸有钱了。”

顾焱大吃一惊，柳牧阳则是面目平静，似乎早料到了这一点。

“妈，你说爸爸他只是为了钱？”顾焱惊讶地问道。

“那你以为呢，小焱？这里面可少不了那村主任的‘功劳。’”秦姨提起村主任来，脸上明显带着一丝不悦。

“妈，您就直接说吧，是怎么回事啊？”

“你爸生前心眼小，心思也没多好，但村主任更是过分的很。” 秦姨说道。

听秦姨说完，柳牧阳也顿时来了兴趣。

“要我说，这村主任从头到脚都不是个好东西。后来知道的，你戴姨找到我们这村里来的时候，确实是费了不少劲的，为了能把这事谈妥，找村主任倒也合情合理。可你们猜这老家伙能干出啥事来？”

顾焱和柳牧阳都睁大了眼睛，又是异口同声地问：“干什么了？”

“你戴姨倒是早预料到了，找人办事嘛肯定得花钱，何况还是这种比较私密和难办的事。你们知道，那个年头大部分家庭都不富裕，村里还有很穷的。普通人家哪有开车的啊？你戴姨和司机老王开车进的村里，就是一件很轰动的事。村里人爱八卦，什么情况都没弄清楚呢，就开始风言风语，说什么的都有。那村主任知道你们家有钱，当然就狮子大开口了，硬讹你戴姨。”秦姨说道。

“没见过的，自然就好奇。”柳牧阳随口回应道。

“牧阳，要是光好奇就算了。你戴姨先是给了一沓现金给村主任当好处费和介绍费，后来又谈了好大一会，村主任才把他们领到我们家来的。要是现在的话，都可以手机转账，那时候连见过手机的人都没几个。村主任收戴姨现金的事被一个妇女从窗户里偷偷看到了，后来给我们比划说有这么厚一沓。”说完秦姨笑着用拇指和食指也比划了一下。

“除了收钱就没了吗？”顾焱忍不住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