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戍边极北？那朕只好南下了 第十五章 李母服软

秦逸揽过李婉儿的肩头，无视众人惊骇的目光，径直迈过被踹开的正门，昂首阔步地走入李府。

步伐坚定，气势凛然。

陈留香紧随其后，如同影子一般，寸步不离，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李灵儿被秦逸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势所慑，一时之间竟吓得不敢再出言挑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逸与李婉儿扬长而去。

恨得直跺脚，精致的妆容也因愤怒而微微扭曲。

李府正厅，气氛僵滞。

李夫人端坐于主位之上，凤眼微眯，面色阴沉得仿佛要滴下水来。

目光如刀般落在秦逸与李婉儿身上，带着审视和不满。

秦逸神态自若，仿佛刚才踹门之人不是他一般，确实也不是他。

牵着李婉儿的手上前见礼，姿态恭敬却不卑微：“小婿秦逸，携皇子妃婉儿，拜见岳母大人。”

李婉儿亦是盈盈下拜，柔声道：“女儿婉儿，拜见母亲。”

李夫人冷哼一声，并未立刻应声。

而是目光锐利地打量着秦逸，语气带着一丝兴师问罪的质问。

“九皇子殿下，适才在府门之外，殿下所为，是否太过孟浪了些？”

“皇子殿下如此行事，未免有失皇家风范吧。”

秦逸面色平静，不卑不亢道：“岳母大人此言差矣。”

“是李府待客之道有失妥当在先，小婿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若李府以礼相待，以诚相待，小婿又岂会如此失礼？”

“李大人若是礼部尚书，明日朝会恐有御史弹劾。”

秦逸玩笑道。

夫人闻言，脸色愈发难看。

她没想到秦逸竟如此伶牙俐齿，丝毫不落下风，反而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哼，强词夺理！”

李夫人冷声道，“皇家礼仪，岂容你这般肆意妄为？”

“擅闯府邸，毁坏门楣，这就是九皇子殿下的皇家礼仪？”

秦逸轻笑一声，反驳道：“皇家礼仪，亦讲究尊卑有别，以礼待人。”

“李府既不以礼待我夫妻二人，反倒先是偏门相迎，后有二小姐出言不逊，羞辱皇室。”

“李府既不以礼待我皇家，又何谈皇家礼仪？”

“岳母大人莫不是以为，皇家颜面，便可随意践踏？”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略显委屈的李婉儿，语气温和了几分。

“婉儿，你且将方才在府门之外，究竟发生了何事，原原本本告诉岳母大人。”

李婉儿抬眸，看了秦逸一眼，见他眼神中带着鼓励和支持，心中略定。

鼓起勇气，遂将方才在府门之外，李灵儿如何出言羞辱之事，以及嬷嬷如何阻拦之事，一五一十，如实禀告与李夫人。

李夫人听罢，脸色变幻不定，时而铁青，时而涨红。

最终，目光阴沉地落在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李灵儿身上，语气严厉了几分：“灵儿，果真如此？”

“你姐姐所言，可是真的？”

李灵儿见状，心中一慌，连忙跪倒在地，眼泪夺眶而出。

哭喊道：“母亲，女儿……女儿不过是与姐姐开个玩笑罢了，并无恶意……”

“女儿只是，只是见姐姐嫁了皇子，一时口快，绝非有意冒犯皇家，求母亲明察。”

“玩笑？”

李夫人冷笑一声，语气冰冷，“这便是你的玩笑？”

“堂堂皇子妃，归宁之日，竟被亲妹妹如此羞辱，传扬出去，岂不是要贻笑大方，让外人耻笑我李府家风不正？”

“皇家面前，也敢口出狂言，你眼里还有没有李府，还有没有皇家！”

李灵儿被李夫人疾言厉色的训斥，吓得浑身颤抖，哭得更厉害了。

“母亲，女儿知错了，女儿真的知错了，求母亲饶了女儿这一次吧。”

李夫人见状，心中虽有不忍，但此事关乎李府颜面，更关乎她在皇室面前的印象，她亦不能轻易揭过，否则日后如何面对九皇子和皇室？

“哼，口无遮拦，辱没家风！罚你禁足一周，闭门思过，好好反省己过！”

“至于那引门的刁奴，发卖出去吧！”

李夫人厉声喝道，语气严厉，不容置疑。

又怕秦逸借题发挥，继续追究，于是语气立刻软了几分。

看向秦逸，略带缓和道：“九皇子殿下，今日乃是婉儿归宁之日，家丑不可外扬，此事到此为止可好？”

“灵儿年幼不懂事，冲撞了殿下和皇子妃，还望殿下海涵。”

“今日之事，确是李府招待不周，是李府的过失。”

“还望殿下大人大量，看在婉儿的面子上，莫要与李府一般见识。”

秦逸闻言，神色稍霁。

他要的不过是李府一个态度，既然李夫人已经出面道歉，他也无需再咄咄逼人。

得理不饶人，闹得太僵，对谁都没有好处。

颔首道：“岳母大人言重了，小婿也是一时情急，还望岳母大人见谅。”

李夫人见秦逸态度缓和，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扬了扬手，示意身边的嬷嬷上前，低声吩咐了几句。

那嬷嬷会意，连忙退了下去。

须臾，婢女鱼贯而入，奉上香茗与精致茶点，厅内僵滞气氛亦随之消散几分。

李夫人脸上挤出一丝笑意，竭力使语气听来和蔼可亲。

“九皇子殿下，婉儿，一路风尘仆仆，想必疲乏了吧？”

“先用些茶点润润喉，午膳时辰亦将至矣。”

秦逸微微颔首，拉着李婉儿在下首落座。

他端起茶盏，轻啜一口，目光却始终未曾从李夫人身上移开，似笑非笑道：“岳母大人客气了。”

“方才闹了些不愉快，倒是让岳母大人见笑了。”

李夫人摆了摆手，故作嗔怪道：“殿下说的哪里话，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灵儿那丫头口无遮拦，回头我定会好好管教她。”

“殿下大人大量，莫要放在心上才是。”

她顿了顿，又状似关切地问道：“说起来，不知婉儿在府上一切可都还顺遂？”

李婉儿闻言，抬眸看了秦逸一眼。

见他神色平静，并无异样，这才柔声回道：“回母亲的话，女儿在府中一切安好，多谢母亲挂念。”

“那就好，那就好。”

李夫人连连点头，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她又将目光转向秦逸，试探性地问道：“不知九皇子殿下此次归宁，要在府上小住几日？”

秦逸放下茶盏，语气淡淡道：“本王公务繁忙，不便久留。”

“明日一早，便要起程返回。”

李夫人闻言，脸上笑容微微一滞，旋即又恢复如常，略带惋惜道：“哎，殿下政务繁忙，也是情理之中。”

“婉儿他爹，这会也在宫中呢，就连午膳都不知能不能赶回来吃。”

“只是婉儿难得归宁一趟，这就要走了，未免太过匆忙了些。”

她话锋一转，又带着几分期盼地说道：“不过，来日方长，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秦逸不置可否。

午宴设于正厅，布置得颇为丰盛，珍馐佳肴琳琅满目，杯盏交错间，气氛却略显微妙。

李夫人笑容堆满面庞，频频举箸劝酒，言语间极尽热情：“殿下，尝尝这道芙蓉燕菜。”

“乃是府上厨子拿手好菜，入口即化，滋补养颜。”

又转向李婉儿，柔声道：“婉儿，在外头可吃不到这般地道的家乡味，多吃些。”

李婉儿微微颔首，夹起一筷燕菜，放入秦逸碗中，轻声道：“殿下也尝尝。”

秦逸执箸尝了一口，入口软糯鲜香，确有可取之处，颔首道：“味道甚好，多谢岳母大人款待。”

李夫人闻言，笑意更甚，连道：“殿下喜欢便好，喜欢便好。”

目光却始终在秦逸与李婉儿之间流转，似要探寻些什么。

席间，李夫人又旁敲侧击，询问起皇子府中的种种，从饮食起居到人际往来，事无巨细，皆要问上一问。

李婉儿一一作答，言语间并无半分抱怨，只道府中一切安好，皇子待她甚笃。

秦逸则在一旁静静听着，偶尔插上一两句话，语气平和，滴水不漏。

午宴在看似融洽的气氛中结束。

用罢午膳，李夫人执意要留秦逸与李婉儿在府中小憩片刻。

秦逸婉拒道：“多谢岳母大人好意，只是府中尚有诸多事务待处理，实不便久留。”

“待日后得闲，定再携婉儿前来拜会岳母大人。”

辞别李夫人，秦逸与李婉儿并肩登上马车。

车轮辘辘，缓缓驶离李府。

马车内，气氛一时静默。

李婉儿悄悄抬眸，觑了一眼身侧的秦逸，见其神色平静，似在沉思，心中不由有些忐忑。

李府的遭遇，让她心中甚为不安，不知秦逸是否会因此心生芥蒂。

犹豫片刻，终是轻声问道：“殿下，母亲她……她并无恶意，殿下莫要放在心上。”

秦逸闻言，转眸看向李婉儿，见她神色小心翼翼，心中不由一软。

伸手握住她微凉的手，温声道：“别害怕，以后有我，不必再受这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