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拘留室的地面上。
卧室内渐渐泛起白光,越来越亮,有些刺眼。
林天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有些迷茫地打量着四周。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想起自己身处安保局的拘留室。
他晃了晃脑袋,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七点三十三分。”
昨晚的黑道混战场景还在脑海中不断闪现,他的呼吸急促,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他烦躁地揉了揉乱成鸡窝的头发,一把抓起扔在床脚的衣服,胡乱套在身上。
他打开卧室门,径直走向客厅。
客厅里,阿峰呈大字型仰躺在沙发上,睡得正香,嘴角还挂着一丝晶莹的口水。
林天皱了皱眉,满脸嫌弃,顺手操起沙发上的抱枕,狠狠砸向阿峰。
“砰” 的一声闷响,抱枕砸在阿峰胸口,他却只是哼唧了两声,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林天无奈地摇摇头,心想:这小子,睡得可真够死的。转身走进洗手间。
他拧开水龙头,水流 “哗哗” 作响,冰凉的水冲击在脸上,让他瞬间清醒了不少。
他抹了几把脸,用力甩了甩头。
他洗干净脸,打开洗手间的门。
阿峰还在呼呼大睡,林天一脸无语,再次举起抱枕,朝着阿峰的脑袋砸去。
“唔?干嘛啊?这才几点啊?天哥?不会现在就要吃枪子吧?也太不人道了,觉都不让人睡好。”
阿峰被砸醒,惊恐地喊道,手臂下意识地挡住脸,只露出两只眼睛,眼神里满是恐惧和迷茫。
“生前不早睡,死后自长眠。没听过这句话吗?”
林天一本正经地说道,还故意摇头晃脑。
他心里清楚,阿峰是真的害怕了,用这种方式逗逗他,也能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额,天哥你好有学问……”
阿峰嘴上说着,脸上却写满了鄙视,要不是林天在场,他都想挖鼻屎表示不屑了。
“少废话,赶紧去洗漱,一会就要走了。”
林天飞起一脚,踹在阿峰屁股上,催促道。
“走?上路?”
阿峰瞬间清醒,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但很快又恢复镇定,咬咬牙,从沙发上爬起来,冲进洗手间。
阿峰在洗手间里,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心里五味杂陈,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但他知道,只要跟着天哥,就算是死,也值了。
林天看着阿峰的背影,注意到他起身时,一滴泪水悄然落在地板上。
那滴泪,让林天心里一紧,他暗暗握紧拳头,在心里发誓:“这么多弟兄跟着我,我绝不能让他们失望。巅峰,总有一天会属于我们。”
几分钟后,阿峰从洗手间出来,眼睛微微泛红,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天哥,我弄好了,走吧。”
他说 “走吧” 两个字时,声音有些颤抖,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说完后,身体还晃了晃。
“恩,走吧。”
林天站起身,看也没看阿峰,带头打开门向外走去。
他心里清楚,外面有兄弟等着他,还有数不清的事等着他去处理。
阿峰最后看了一眼拘留室,深吸一口气,毅然跟在林天身后。
生死对他来说,似乎已经不再重要。
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跟着天哥,不离不弃。
“天哥,局长让我在这等你,说你一早就会出来。”
门口的警察看到林天,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上来。
警察心里也在纳闷,这两个人到底什么背景,居然能这么轻易就被放出来。
“呵呵,韩叔这么了解我。好,你带我过去找他吧。”
林天笑着对警察点点头,示意他带路。
林天心里明白,韩峰肯定是有什么条件要和他谈,不过他并不担心,他相信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应对。
警察带着林天来到局长办公室,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韩峰的声音:“让林天自己一个人进来。”
林天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向阿峰点点头,示意他在外面等候,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林天,妈的,你小子手下能人挺多啊?
一晚上给老子弄出多少事!
警局一早上电话都打爆了四个。
老子睡得正香,被二十多个电话从被窝里叫过来。”
韩峰看到林天,火冒三丈,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额,韩叔,干嘛发这么大火啊?我可是一晚上都在这儿,再说了,我多善良的一孩子。”
林天满不在乎,悠闲地翘起二郎腿,慢悠悠地说着风凉话。
他心里清楚,韩峰虽然生气,但肯定不会把他怎么样。
“你?你说什么?善良?你可真逗。哈哈。”
韩峰被气笑了,手指还指着林天,笑声里满是嘲讽。
韩峰心想,这小子还真能装,整个煞城谁不知道他是黑道上的狠角色。
“恩哼,有意见吗?”
林天故意做出一副娘娘腔的样子,头一歪,眼神里带着一丝狡黠。
他想用这种方式逗逗韩峰,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不和你废话了。你可以滚蛋了。
我告诉你,煞城的夜晚十二点以后是你的,但五点以前,我希望一切恢复正常。”
韩峰站起身,一脸严肃地说出自己的要求。
韩峰心里明白,他不可能完全禁止黑道活动,但至少要保证城市表面的平静。
“恩,好。韩叔,给,这是你的。”
林天也站起来,从裤兜里掏出一张支票。
林天知道,这是韩峰默许他在煞城活动的代价。
韩峰看了林天一眼,没有推辞,接过支票,揣进衣兜。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林天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阿峰,走了。”
林天对着迎上来的阿峰点点头,揽住他的肩头,大步向警局外面走去。
刚走出几步,林天像是想起什么,回头对阿峰说:“阿峰,从今天起,咱们要干一番大事业,你怕不怕?”
阿峰挺直腰杆,坚定地说:“天哥,我不怕!跟着你,我什么都不怕!”
林天满意地笑了笑,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警局门口。
阿峰满心疑惑,脚步不自觉地慢了半拍,眼睛瞪得溜圆,上上下下打量着四周,心里直犯嘀咕:不是说要枪决吗?
怎么一个警察押送的都没有?
这到底唱的是哪出啊?
“阿峰,别瞎琢磨了。咱们被无罪释放啦!
以后你就跟着我,我保证,用不了多久,道上的人都得知道‘裂风’的名号。
你可得给我争口气,别丢了咱的脸!”
林天扭头,瞧见阿峰那一脸茫然的模样,一字一句地说道。
“啊?真的假的?无罪释放?我靠,这不是做梦吧!老子不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