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墨歌 第48章 他们

清荣轩，刘子夜急忙赶到，夏让将刘子夜推至厅内便转身退了出去。

卫素白有些拘谨，眼中的怒气在看到刘子夜时又烟消云散了去。

瞧着眼前的男子，他面如冠玉，依旧如当年那么俊朗，只是……有些清瘦。

与十年前不同的是，如今的他，眉宇间多了些沉稳，她想轻声唤他夜哥，启了启朱唇，环顾了周围，目光停驻在苏起墨身上时，有了些许迟疑……又硬生憋了回去。

卫素白觉得他现在看待自己……就如那天在太子府一般，眼里早已经没有了情意，只剩下刻意的疏远……

苏起墨本就见微知着，得知二人是旧识后，虽说看在眼里，却也并不想多说些什么，只恭敬道：“王爷，我去给卫姑娘准备些点心……”说罢便要离开。

刘子夜看着苏起墨恭敬识礼的模样倒也没再说什么。

转身对卫素白说道：“卫姑娘请坐。”

苏起墨出门口，便小声对月儿说道：“你去吩咐厨房做点干果点心。”

苏起墨看着夏让在门外偷偷摸摸又坐立难安的模样便吩咐道：“夏让，你也与月儿一同前去吧。”

夏让一脸欣喜，正愁这一副景象如何才好，便刚刚好借口跟月儿一同去。

而此时，苏起墨却悄悄的躲在门外偷听起里面人的对话……

苏起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鬼使神差的模样，连自己也没有觉察出的失礼，只是想知道他们背对自己到底能说些什么。

清荣轩内，顷刻间像寂若无人一般，卫素白手足无措，终是先开了口：“夜…哥，方才是王妃的侍女先对我言语轻挑，我才……”

刘子夜神色镇定的点头道：“我知道，平日里王妃对她娇纵惯了，这月儿虽说伶牙俐齿了些，但也是王妃的心尖儿人，得罪了卫姑娘的地方，还请您不要在意。”

卫素白低眸犹豫了片刻抬首道：“您？”

说完后语气清冷道：“夜哥若说不在意，我便不在意，只是……夜哥如今对我，可真是冷了些……”

说完双脸涨红，便不再言语。

侍女非桐瞧着自家小姐的模样率先开口道：“小姐，您在白齐费尽心血回来，不就是想见易王殿下嘛？如今您满腹的话怎么也不说出来？”

刘子夜听了侍女的话，瞧了瞧卫素白：“卫小姐有何话要与本王说？”面上依旧是恭敬识礼的浅笑。

卫素白目不转睛的盯着刘子夜道：“非桐，你先下去。”

非桐识趣的点头。

一出门就看到易王妃苏起墨立在门口，苏起墨内里慌张的很，面上却依旧强装镇定……

非桐道：“王妃无非就是想偷听，何必鬼鬼祟祟？”

苏起墨双唇一抿，看着这个如月儿一般刁蛮的丫头，心里又不想着与其一般见识，转身便离开。

非桐看着苏起墨远走的背影冷哼一声。

刘子夜听到门口的动静，嘴角不禁轻挑了一抹笑意。

而在卫素白的眼里，一览无余。

卫素白心里委屈了些，弱弱道：“卫小姐……如今夜哥对自己倒真不如从前了。我知你如今娶了王妃，心变了！”

刘子夜面上恢复了平静，双眸却闪过一丝波动，轻声言语道：“卫姑娘自重，本王如今已有了妻，叫外人听了，还是卫姑娘的清誉受损了些。”

卫素白走到刘子夜面前恍惚质问道：“清誉？我们多年的感情，如今因为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外人，你就要全部否定了？……你是变了……感情终究是耗不过时间是吗？”

刘子夜面上依旧一脸沉着的看着卫素白：“她不是外人，圣上指婚，我易王府明媒正娶的王妃。”

卫素白一声冷笑：“一个罪臣后代，也妄言称王妃？她有什么资格？”

刘子夜瞧着面前的女子动怒的模样，竟然有些生气，面上却依旧压制住情绪：“她有没有资格，圣上说了算，卫姑娘要是没有什么事就请回吧！”

卫素白不可置信：“刘子夜，你如今对我的态度就是这般冷漠？”

刘子夜不说话。

卫素白轻笑：“果然，时间真的能让人改变，当年那个说这一生，眼里心里，只有我一人的……男孩，想必早已不复存在了吧？”

刘子夜不说话，脸色却顿时煞白，半晌平复了心绪道：“当年就当是孩童时的玩笑，卫姑娘也不要再当真！”

卫素白瞥了一眼刘子夜，肆意笑道：“好啊，好一句玩笑……对我可真残忍！”

刘子夜欲言又止……最后却只静静的坐在那儿，端起茶盏，自顾自抿了一口桌上的茶，含嘴里时有些微凉，此时瞧着又更加清瘦了些……嘴里轻声念道：“茶凉了……”

卫素白抬手停顿了一会，举起右手，指尖轻轻抹掉了眼角的泪痕，转身离开。

到了门口，停驻脚步立在那……声音沙哑着：“我不允许它就这样结束……”

独留下一个背影，刘子夜抬头看着远走的女子，眼神里有些动情……

她回来了……又来挑拨他平复多年的心……

往事一幕一幕的倒回，马上，那女子的身影飞驰，还有那明媚的笑容，模糊的记忆瞬间又清晰……刘子夜只觉得有些慌了！！！

苏起墨端着点心呆呆的站在门口，却又未敢踏进，看着卫姑娘抹着眼泪出门的样子，心中只觉他们之前……应该有很深厚的感情吧？

非桐连忙跟上自家主子，留苏起墨一个人愣在原地。而里面的那个男人神伤的模样让苏起墨的心隐隐作痛，她……果然让他难以释怀……那自己呢？他对自己又是什么情愫？她的存在难道终究是阻碍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