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与槐花的恋曲 第15章 小店夜酌：国庆余晖下的心灵对白

1991 年 10 月 1 日傍晚，国庆的热闹在余晖中渐渐沉淀。陈默和舍友们结束了长安公园的游玩，回到河北师范大学。校园广播仍在播放着激昂的爱国歌曲，可夏日的余热并未随着夜幕降临而消散，宿舍里像个密不透风的蒸笼，闷热的空气压得人喘不过气。吊扇在天花板上吱呀转动，送出的风也是滚烫的，吹在脸上丝毫不能缓解燥热。

“这鬼天气，热得人根本没法待！” 孟祥久一边扯掉上衣，露出结实的胸膛，一边大声抱怨，汗水顺着他黝黑的皮肤不断滑落，在地板上砸出一个个小水印。

陈默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湿透，黏糊糊地贴在背上。他翻来覆去，床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指针指向七点。陈默实在难以忍受这酷热，坐起身说道：“我去商店找桂平哥，顺便喝点酒解解暑。”

董庆书有气无力地挥挥手：“去吧，默子。给我们带点冰棍回来。”

陈默走出宿舍，夕阳的余晖将校园染成橙红色，道路两旁的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树叶沙沙作响。广播里播放着郑智化的《水手》，激昂的旋律在校园里回荡。陈默穿过操场，看到一些同学正在打篮球，他们的身影在夕阳下被拉得长长的。

不一会儿，陈默来到了学校商店。商店门口挂着一盏昏黄的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冯桂平正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摇着蒲扇乘凉。看到陈默，他眼睛一亮，站起身笑着打招呼：“陈默，今天国庆，怎么有空过来？”

陈默走上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道：“桂平哥，宿舍热得像蒸笼，实在待不下去了。过来找您喝两杯，顺便凉快凉快。”

冯桂平拍了拍陈默的肩膀，热情地说：“正好，我也闲得无聊。咱们边喝边聊。”

两人走进商店，冯桂平从冰柜里拿出几瓶啤酒，又从货架上拿了一些花生米和豆腐干，放在桌子上。商店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和食物的香气，货架上的商品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陈默拉开啤酒瓶的拉环，“嘶” 的一声，泡沫瞬间涌了出来。他仰头喝了一大口，清凉的啤酒顺着喉咙滑下，带走了身上的燥热。冯桂平也喝了一口啤酒，惬意地叹了口气：“这天气，喝点冰啤酒，简直太舒服了。”

两人一边喝着啤酒，一边聊天。陈默将今天在长安公园游玩时，林悦被地痞骚扰，他们和地痞打架的事情详细地讲给冯桂平听。冯桂平听得聚精会神，不时皱起眉头，握紧拳头。当听到陈默勇敢地推开地痞，将林悦护在身后时，他赞许地点点头，说道：“陈默，你做得对！遇到这种事，就不能退缩。保护女孩子是我们男人的责任。”

陈默的脸上露出一丝自豪的笑容，说道：“当时看到林悦被欺负，我脑袋一热，什么都没想就冲上去了。要是再晚一步，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冯桂平又给陈默倒了一杯啤酒，问道：“林悦没事吧？她有没有被吓到？”

陈默摇摇头，说：“林悦没事，就是被吓得不轻。不过经过这件事，我和她的关系好像更亲近了。” 说到林悦，陈默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羞涩和甜蜜。

冯桂平笑着调侃道：“看来你和林悦之间有戏啊！陈默，你可要抓住机会。林悦是个好姑娘，长得漂亮，性格又好。”

陈默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喝了一口啤酒，掩饰自己的羞涩。随着酒劲渐渐上头，陈默的话也多了起来。他开始讲述自己对绘画的热爱，以及对未来的憧憬。

“桂平哥，我一直有个梦想，就是成为一名优秀的画家，用画笔描绘出这个世界的美好。” 陈默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手在空中比划着，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的作品，“我想举办一场属于自己的画展，让更多的人看到我的画。”

冯桂平认真地听着，不时点头表示赞同：“陈默，我相信你一定能实现自己的梦想。你有才华，又努力，只要坚持下去，肯定能成功。”

陈默端起酒杯，和冯桂平碰了一下，一饮而尽。他的脸颊变得通红，舌头也有些打结：“桂平哥，谢谢您的鼓励。有时候我也会遇到困难，会怀疑自己，但只要想到自己的梦想，就又有了动力。”

冯桂平拍了拍陈默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追求梦想的路上难免会遇到挫折，这是很正常的。重要的是，不要轻易放弃。我和你嫂子开这个商店，也遇到过不少困难，但我们一直坚持着，才有了现在的生活。”

两人越聊越投机，啤酒瓶在桌子上越堆越高。陈默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身体也开始摇晃。他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道：“桂平哥，我觉得自己特别幸运，能来到这所学校，认识林悦和舍友们，还有您这样的朋友。”

冯桂平也有些微醉，他的脸颊泛红，说话的声音也变大了：“陈默，我也很高兴能认识你。你这孩子，踏实、善良，又有上进心。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

这时，商店外传来一阵喧闹声。陈默和冯桂平透过窗户望去，只见一群学生举着蜡烛，唱着歌，正在庆祝国庆。烛光在夜风中摇曳，宛如一颗颗闪烁的星星。

陈默看着窗外的场景，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桂平哥，您看，大家都在庆祝国庆。生活真美好啊！”

冯桂平也笑着说：“是啊，国庆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国家繁荣昌盛，我们的生活才能越来越好。”

陈默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门口，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夜晚的微风。月光洒在他的身上，给他披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他转过头，对冯桂平说：“桂平哥，今天和您聊天，我收获很多。谢谢您！”

冯桂平也站起身，走过去拍了拍陈默的肩膀：“陈默，你太客气了。咱们是朋友，不用这么见外。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回宿舍了，不然舍友们该担心了。”

陈默点点头，和冯桂平告别。他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脚步有些踉跄。校园里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月光照亮了他前行的路，也照亮了他对未来的憧憬。

回到宿舍，陈默看到舍友们都已经躺在床上。董庆书迷迷糊糊地问道：“默子，你怎么才回来？冰棍呢？”

陈默笑着说：“不好意思，忘了。下次一定给你们带。”

孟祥久翻了个身，嘟囔道：“你这家伙，光顾着自己喝酒聊天，把我们都忘了。”

陈默没有理会孟祥久的抱怨，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点点滴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知道，在这个充满梦想和希望的大学里，他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而这份珍贵的友谊和对梦想的追求，将伴随他走过一个又一个难忘的日子。在酒精的作用下，陈默渐渐进入了梦乡，脸上还挂着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