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画卷世界 第113章 牲祭

“小西。”

关小西正想开口，村民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很自然地从她怀里抱走大黄，“谢谢你帮我把大黄送过来，辛苦了。”

他不顾她怔愣的眼神，自顾自絮叨着：“我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们家大黄。听说，我昏迷时，它也一直守在我身边。在我心里，它就像我的家人一样。”

他轻轻摸了摸大黄的脑袋，“它染上瘟疫后，精神不济，看它那么难受，我也不好过。”村民丙看向村长，诚恳地说道：“村长，我希望我家大黄，它的病能快些好起来。”

“这……”村长刚要说些什么，却被村民丙抢了话头。

他接着道：“张叔家的牛，因瘟疫奄奄一息，也不知能不能熬到治好那天。他家就剩那头老牛能耕得动地了。”

“这正是我想说的。”关小西立马附和，“我们之前说过，参加祭祀大典能更快解除瘟疫。村子里，不仅仅是人染上瘟疫，动物也未能幸免。今天参加祭祀大典的，却只有村民。

当然，若是以往，也没什么问题。可现在是特殊时期，村里那么多动物染上瘟疫，除了村民丙视为亲人的大黄，还有很多村民家里也养了动物。尤其那些用来耕种的牲口，牛、马、驴之类的……”

村长瞪大了双眼，“你的意思是……”

“村长，我想让我家大黄也参加祭祀大典。”村民丙道，“若张叔家的老牛也一起来参加，说不定，没几天就能下地干活了。”

村长连连摆手，“胡闹！哪有动物参加祭祀的，自古以来，动物都是用作祭品的。”

“在神明面前，动物也是一条生命。”关小西道，“更何况，东西村现在百废待兴，财产损失不计其数。当务之急，是想方设法挽回损失。若因瘟疫，再少几头牛马。村长您家大业大，可能不在乎，但您得为其他村民考虑考虑。”

村长挺起腰杆，“乱讲！我怎么可能不在乎其他人！”

村民丙道：“小西，村长不是这种人。他一定会想方设法，让村民家饲养的动物，也尽快康复，让我们的生活恢复如初。”

此时，村长的态度有了明显松动。穆宸光看着一唱一和的关小西和村民丙，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哼，目光移向远处。

附近村民听到这边的对话，也纷纷开口：“我家那头驴看样子活不过今晚，若拉它过来参加祭祀，能让它好起来，我就不用愁了！”

“我家的老黄牛也想参加，它也快不行了！”

“我我我，还有我家那匹马！也算上它！”

……

“我明白大家的意思，也理解大家的心情。”村长举起手，示意村民们安静，“但是，祭祀大典事关重大，不可随意拖延。”

关小西提议道：“村长，一天当中，吉时不止一两个。为了全村人，您看要不再算算，晚些时候，或许也有合适的吉时？”

此言一出，帮着搭腔的村民不在少数，“是啊，是啊”“村长，再算算吧”“救救我家老牛”……

杜峰见状，扯了扯村长衣袖，在他耳边低语，“阿爹，咱最好遵循民意。之前分发无患木那档子事，我们怎么说都有点责任。现在正需要做些事，挽回声誉。”

村长思忖片刻，站直身体，清了清嗓子，“延长祭祀大典，若能让更多村民受益，相信，神明应该不会怪罪。我这就和祭司再商量一下，看晚些还有没有合适的结束时间。”

村民闻言，高兴地欢呼起来，村民丙带头喊着“村长英明”，其他村民也激动地跟着高喊。一旦与自身利益相关，所谓的吉时，显得无关紧要。

没多久，村长回到祭坛前，大声宣布：“无患木祭祀大典，今日延长两小时。”

话音刚落，现场一片欢腾。随后，杜峰组织村民们返家，把家中染上瘟疫的动物带来参加祭祀。

喧嚣声逐渐平息，关小西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村民丙，“你好厉害！不仅知道我想做什么，还知道，我想怎么做！怎么，这次我的想法，也写在脸上吗？”

“我家大黄之前给你添了点麻烦，就当将功补过。”村民丙轻抚大黄的脊背，“希望你以后想起它，不会怨它。”

关小西伸手抚摸大黄的头，“冤枉啊，我可从没怨过它。之前，明明是我自己不靠谱。无论如何，都要谢谢你，多亏你帮忙。”

“无需言谢，我只是在帮村民，也是帮我家大黄。”

“要的要的。”

村民丙顿了顿，“我今早的提议，建议你认真考虑看看。”

关小西一愣，提议？是关于修炼时只专注防御，忽略其他方面吗？

“你是说……”

“聊够了吗？需要我回避一下，让你们多聊会儿吗？”穆宸光抱胸而立，语气不善。

关小西低下头，小声嘟囔：“小白他们没回来，聊一聊怎么了嘛。”

“没怎么，既然要聊聊，加我一个。”穆宸光看向村民丙，似笑非笑道，“不如你说说，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家小西想什么？连我都不知道呢。”他说“我们家”几个字时，提高了音量。

“但是，我更想聊，”村民丙毫不退缩，直视穆宸光，“你的手……还痛吗？”

穆宸光眸色微闪，眉头轻蹙，在他看来，村民丙是在暗示，他随时可以把昨天关小西失忆期间的事情说出来。

“对啊，光光，你的手怎么样了？秦天耀真是的，下手那么重。”关小西说着，想去碰穆宸光裹着厚厚绷带的右手。

“皮肉伤罢了。”穆宸光的右手避开她伸过来的手，“我们去接应小白他们，看时间，他们该回来了。”

“也好。”关小西总觉得气氛怪怪的，他们两人是不是八字不合？

这大概是这幅画，她最后一次和村民丙见面了，她郑重其事地向他道别：“再见，你多保重。这几天，真的非常感谢你的照料。”

她又向大黄说道，“大黄，你也要好好陪着主人哦。”

村民丙朝她轻轻点了点头，他怀里的大黄吐露舌头，似乎在对着她笑。

穆宸光深深地看了村民丙一眼，带着关小西离开了祭坛。

他们顺利和白谱等人汇合，白谱神色复杂地看着关小西和穆宸光。他手里捧着一个木匣子，木匣子外面雕刻神秘图案，图案和门头符纸有异曲同工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