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小西三人在藏书阁未找到亡灵犬使用方法的书籍,决定前往鬼市赌坊,看看何鸣亨他们的情况。
刚到赌坊门口,正遇到他们几人走出,何鸣亨招呼道:“哟,穆哥,你们怎么来了?”
“看你红光满面,必是赚到不少,过来收账。”
“穆哥说笑了,戴着面具哪来的红光。”何鸣亨从钱袋掏出三枚鬼币,递给穆宸光。
关小西瞧他鼓囊囊的钱袋,羡慕极了。她和穆宸光为收集材料换钱,各种折腾。何鸣亨却仅凭一枚鬼币,短短时间,赚得盆满钵满。
她虚心请教,“果真一本万利,怎么办到的?”
何鸣亨得意洋洋,“不是我吹,我打小在赌场长大,赌技、赌运都是一等一的。”
“这么厉害,怎么不第一日就去?”
“里边门道,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总而言,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不到山穷水尽,孤注一掷,不能大发特发。我若前几日去,必是血本无归。”
穆宸光道:“我听小西说了白骨哨一事,你可有购买打算?”
“穆哥的意思是?”
“两队各出一半鬼币,合买下来,如何?”
“我也正有此意。”
众人来到肆号当铺,除穆宸光,其余人进当铺购买白骨哨。没一会儿,何鸣亨骂骂咧咧出来,“真tm贵,钱包还没捂热,就瘪了一半。”
穆宸光朝关小西投去询问的眼神,关小西解释道:“白骨哨花费100鬼币。”
“何必这么大火气,既然你赌运非凡,再去便是。”穆宸光道。
“现在去,必定赔得底裤都不剩!”何鸣亨摇头道。
“你倒能见好就收。”穆宸光道,“知足吧,借一枚鬼币,被你翻百倍。”
何鸣亨嘿嘿笑道:“那确实。穆哥,现下白骨哨也买了,您有何计划?”
“看时间,马面队其他人该从西郊回来了。我们先与他们汇合,再当着所有人的面,向白骨哨发问。”
“成,就这么办!”何鸣亨一口答应。
蛮牛阁西南方,古朴凉亭。所有入画人聚集在此,白骨哨静静躺在凉亭中央石桌上。
白骨哨,大吉道具,人骨制品,外观酷似海螺。对螺口发问,回答是或否,答必为真。
穆宸光道:“只能提一个问题,必须问准确。”
何鸣亨补充道:“问题由购买者提,题面须与购买者相关,我是购买者。”
众人一番商量,确定好要问的问题。
此时,所有人神情紧张,空气仿佛凝固。有人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默默祈祷。有人神经质地揪扯袖口,袖口皱成乱麻。有人不时大喘气,深呼吸努力让自己镇定。
关小西好似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耳膜鼓动着砰砰作响。她紧盯着何鸣亨,只见他缓步上前,深吸一口气,拿起白骨哨,对着螺口问道:“如果牛头队呈献幽冥花、黄泉叶、鬼针草,马面队是否全员会死?”
众人的眼睛死死盯着白骨哨,关小西祈求上天,它能回答“否”。
须臾,从白骨哨传来单字节,“是。”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万水蓝脚下不稳,她赶紧扶住旁边的凉亭木柱。长久的静默在空气中蔓延,犹如死寂一般。
关小西低垂眼眸,心乱如麻,怎么办?她和穆宸光,注定只能活一个吗?
“穆哥,你听到了,你还要继续帮他们吗?”温如打破沉默,“我们今日在西郊一整天,用大吉道具都无法找到孟婆叶,之前在东郊又被浮生花重创,我们真的需要你!”
何鸣亨狐疑道:“你们在西郊也寻不到?”
覃初琪道:“此话何意?”
何鸣亨眼珠子一转,“你们的道具在西郊寻物时,是否一会儿指向这边,一会儿指向那边?”
覃初琪道:“对,难道,你们也这样?”
何鸣亨试探道:“穆哥,你看两队都是这情况,是不是不太正常?”
穆宸光斜睨他,语气冷酷,“你想说什么?大可直说。”
“我只是有些好奇。”何鸣亨小心翼翼地措辞,“穆哥和关小西,是第一个踏足西郊的,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覃初琪立刻明白他的意思,转头看向穆宸光,眼里带着一丝诧异。
温如恍然大悟,“穆哥,是你藏了孟婆叶?你到底要做什么?”旋即,她的目光变得惊疑不定,“难道,你要为了关小西,完全不顾我们死活?!你刚刚可是听得清楚,两队只能活一队!”
“我们不仅第一个踏足西郊,还第一个进入尸骸沼泽,那又如何?”穆宸光道,“你们找不到东西,都要怪在我们头上吗?”
温如道:“穆哥,你敢对天发誓,真与你无关吗?!”
“让我对天发誓?你有什么资格?”穆宸光冷笑,“说起尸骸沼泽,倒是提醒我了。”
穆宸光猛然出手,扣住温如脖颈,将她推至凉亭石柱,死死抵住,“你竟敢无视我的警告,一而再再而三伤害小西,置她于死地!那便休怪我无情!”
众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皆是一惊。穆宸光周身散发浓烈杀意,令人不寒而栗,宛如杀神降世,狠厉决绝。
温如使劲拍打穆宸光掐住自己的手,嘴巴大开大合,似想言语,却一字也发不出来。穆宸光五指指尖深深嵌入她的颈肉,单手将她托起。温如两腿上下踹蹬,不停挣扎。
“光光、光光,你别这样,别冲动!”关小西焦急地拽住他胳膊,但她的力量对他来说,可以忽略不计。
“穆哥,就当给我一个面子,温如毕竟是我的搭档,请你放过她。”覃初琪欲上前阻止,却被穆宸光毫不留情地一掌挥开。她脚步踉跄,后背直撞凉亭栏杆。
穆宸光释放出能量威压,让人无法靠近。就连原先还抓住他胳膊的关小西,也被他逼退数步,影护卫连忙上前扶她。
何鸣亨自然不想趟这趟浑水,悄悄往后挪动。
朱可庆昨日也曾参与伤害关小西,见此情形,后悔不已,小腿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抽动。
只有黄甜恬,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光光……”关小西嘴唇颤抖,直勾勾地盯着穆宸光。
眼前之人,眼眸中透露着残暴和冷厉,浑身充满暴虐气息,仿佛不再是她熟悉而亲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