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草精有断肢再生功能的消息,传遍了所有和虫草精打斗的人们,人们被迫用刀背打虫草精。大伙见这种周而复始的打法解决不了根本问题,都憋了一肚子闷气,无处发泄。强巴一声不吭地和虫草精打斗着,一个大雪花向他来劈来,强巴一刀砍碎大雪花,这时,一个虫草精扑向强巴的脖子,强巴急赶忙用刀下劈,当刀快要砍到虫草精时,他又想起不能把虫草精砍成两段,于是,强巴急忙把刀锋一转,顺着虫草精身子把刀往回拉,没想到,这一回拉把虫草精的犄角割掉了,虫草精冒了一股绿水,掉在了山下。强巴等了一会,见虫草精没有变成两只,也没用重新跳起来。强巴大声给扎拉说:“扎拉,你看,这个虫草精割掉了犄角后,没有变成两只,也没有重新跳起来。”扎拉看着没用犄角的虫草精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就用刀把虫草精砍成几段,见虫草精再也没用什么变化了。扎拉笑着对强巴说:“死了。”强巴相对而笑也说:“死了。”两人正说着两个虫草精扑向两人,扎拉和强巴一起将两只虫草精的犄角砍掉了,两只虫草精冒一股绿水都死了。
终于找到了杀死虫草精的方法了,消息传遍了整个满山坡,愤怒的人们举起手中的大刀,对准虫草精的犄角狠狠地一刀,虫草精冒着绿水死在了地上。两边甬道上,悬崖下,两边山口的山坡上,虫草精的尸体像装满草的布袋,轱辘辘地滚下了山坡。
虫草精发现人类找到了它们的致命弱点就再也不敢跳起来攻击了,于是,它们趴在地上张开大口啃墙体,啃甬道,啃山坡。江错握着大刀杀的正起劲,却发现所有的虫草精都不跳了,它们趴在地上张着大口啃石台阶,石头被虫草精啃得“嘣嘣”乱响,啃松的石块“轰隆隆”滚下山坡,不一会儿,石台阶开始变形下陷。由于虫草精爬在地上,江错只能弯腰去砍犄角,虫草精把头一甩,只砍掉一半犄角,断了犄角虫草精并没有死,反而又重新长出了犄角,江错再砍一刀,一眨眼功夫,犄角重新长好了。明久见江错砍了几次虫草精的犄角,虫草精还是重新长出新的犄角,他说:“这样砍不行,要往根部砍才行。”江错:“它们把头埋在土里,砍不上啊。”刚刚找到的好办法又不灵了,江错见大块石台阶滚下山坡,急得再次用刀背把啃石头的虫草精打下山坡。
强巴一口气斩杀了十几只虫草精,将自己心中的恶气通通撒给了这些怪物们,可没等强巴隐过够,虫草精竟然不跳了。他看着甬道下,一个个虫草精将头埋在土里,把一块块石台阶咬碎,没有了地基的甬道开始塌陷了。强巴见甬道塌陷的非常快,对扎拉说:“甬道照这样啃下去,山门很快就保不住了。”扎拉:“是啊,它们怕我们砍犄角,所以不敢跳上甬道来,把头埋在土里挖石头,我们在高处不好动手啊!”两人正说着,强巴脚下的台阶突然塌了,扎拉伸手要拉强巴,但强巴并没有伸手,反而跟着台阶一起溜进了虫草精堆里,面对一个个血盆大口的虫草精,强巴毫无畏惧,他挥着大刀一口气砍掉了十几只虫草精的犄角。扎拉见强巴在虫草精堆里大杀四方,也跳进虫草精堆里和强巴背靠背砍杀着虫草精。拉桑和自愿者们一看他俩阵势也跳下来,十几个人站在乱石堆上,围成了一圈,砍杀虫草精犄角。
拉错、达噶、扎拉和左右山口的人们也跳进虫草精堆里,大伙手握大刀砍杀虫草精。可虫草精也不傻,又开始高高跃起袭击人的头部,拉错见虫草精变阵了,赶紧提醒大伙:“大家要看好它们的犄角再砍,千万别把它们砍成两段了。”达噶刚将一个跳起来虫草精砍杀了,突然觉得小腿生疼,低头一看,是一个虫草精在咬他的腿,达噶一刀下去把犄角砍掉了,就在达噶砍腿上的虫草精时,另一只咬住了他肩膀,拉错见状手起刀落,将虫草精斩杀了。拉错大声叫道:“大家还是两人为一组,一个注意脚下,一个注意头顶。”拉错刚说完,一个虫草精向他的头部袭来,正好一个大雪花飞过来把虫草精的犄角砍掉了。
大雪花又开始下了,人、虫草精和大雪花又打斗在一起了。一时间,人斩杀虫草精时的大叫声,虫草精跳起的怪叫声,大刀击碎雪花声和大刀砍犄角声响成了一片。强巴一心要给普珍报仇,他只顾砍杀虫草精,一点也不防备自己的身体,致使他的肩膀、腰上和腿被虫草精咬的鲜血直流,虫草精见了血后更加疯狂了,纷纷跳在强巴的身上吸食鲜血。扎拉和拉桑赶紧替强巴砍杀虫草精,可他俩虽然砍掉了虫草精的犄角,虫草精的牙齿深深咬在强巴身上,鲜血像水一样不断地流出。强巴知道自己失血太多,他大叫一声:“普珍,我来了!”强巴说完,纵身跳进了下面的虫草精堆里。扎拉没想到强巴只身一人跳进虫草精堆里,他俩眼睁睁地看着身上爬满了虫草精的强巴,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将一个个虫草精砍杀,直至倒在了虫草精堆里。
顿珠披着弘法图在红宫内到处寻找仓央嘉措,她推开一间禅房,见里面有两个喇嘛,问道:“二位活佛,仓央嘉措在那个禅房里?”两人先是吓了一跳,见是个女子脸色缓和了许多,但他们听见“仓央嘉措”四个字,其他的话没有听懂,一个喇嘛反问道:“什么?仓央嘉措?”顿珠也只听懂了“仓央嘉措”这四个字就点点头。两个喇嘛见顿珠身上的弘法图金光闪闪,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顿珠跟着两个喇嘛来到一个大殿门口,迎面碰上了卓玛和几个特警。卓玛见顿珠身上的弘法图非常熟悉,脑子里的画面迅速转起来,直至转到莲花谷的雪洞里,拉错身上披的就是这张图。出于职业敏感卓玛叫住走远的顿珠:“姑娘,等等。”顿珠听见有人叫她,准备转身答应时,突然,旁边的喇嘛一手搂住顿珠的脖子,一手把枪顶在顿珠的头上对卓玛说:“别过来,过来就打死她。”拿枪的正是马铁军和华竹节两人,他俩从粪井里爬到顶部时,发现竖井口旁边有个拐道就钻了进了,拐道里放着一些铁铲之类工具。华竹节说:“铁哥,这东西是干啥用的?”马铁军指着铁铲铁钯说:“这是清理粪井的工具,快把保安服脱下,再把铁铲包进去。”华竹节说:“衣服臭这样了,还要它干么?”马铁军:“警察很快知道我们从这里跑了,所以,我们要制造个假象,把铁铲和铁钯裹在保安服里,等他们在下面开枪时,我们把衣服丢进竖井里,造成了咱俩个中枪掉进粪井里了,这样他们就不会再追我们了。
顿珠见自己上当了,气得大叫:“仓央嘉措,你给我出来,你出来!”马铁军见顿珠又跳又喊,狠狠勒了一下顿珠的脖子说:“臭娘们,老实点,再不老实就弄死你。”顿珠听不懂马铁军的话还在挣扎,卓玛赶紧安慰道:“你是顿珠吧,我们马上就见到活佛了,听这两个喇嘛的话,好吗?”
卓玛看着神色慌张的两个喇嘛就知道他们和昨晚的盗贼是一伙的,举手示意民警们不要逼得太紧,然后说:“二位,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马铁军打开手枪保险栓说:“让这个xiao妹妹把送山下就行了。”卓玛:“下山?”华竹节点点头说:“嗯,下山。”卓玛试探性地问道:“难道二位不知道,整个红宫都被虫草精围得水泄不通,哪能出的去呢?”马铁军不相信:“虫草精?还没有清醒?”卓玛:“人和动物们都清醒了,但虫草精杀了一夜,还没有杀完。”马铁军听说虫草精还没有杀死,他怕又被虫草精同体了,叫道:“赶快给我把通往外界密道口找出来,不然就打死她,快!”卓玛说:“密道口?这我们哪知道啊?”马铁军又勒了一下顿珠脖子说:“这个我不管,那是你们的事。”卓玛见顿珠被勒的直喘气说道:“好好,”卓玛对民警说:“你快去问问,哪里有密道口?”民警刚要走被马铁军叫住了:“站住,谁也不许离开这里。”马铁军又说:“你们不是有对讲机吗?快问!”卓玛用对讲机呼叫:“队长,队长,我这里出了点情况,需要知道通往外界的密道口,听到请回答?”才让占雄:“密道口?这恐怕红宫的大喇嘛们也不知道啊?”马铁军听到“大喇嘛”三个字,就对卓玛说:“让你们的人后退。”就拉着顿珠上了金顶高台上。
大喇嘛正焦急地看着人虫大战,见顿珠披着弘法图上来了,可气的是旁边还有两个小喇嘛搀扶着,大怒道:“孽障,谁让你们把她弄上来的!”顿珠见大喇嘛骂人,也开骂道:“大胆秃驴,是我自己要上来的,快把仓央嘉措叫出来!”大喇嘛不理顿珠,命马铁军和华竹节把弘法图拿过来,谁知马铁军摇着手中的枪,阴阳怪气地说:“大喇嘛一夜没有合眼吧?眼睛还迷糊着呢,要东西可以,先的把通向外界的密道告诉我,否侧,打死她。”人们看到这个剧情全蒙了。顿珠不知道手枪是干啥的,用手抓挠着马铁军,向大喇嘛嚷道:“仓央嘉措呢?为什么不来见我?啊!”
这时,卓玛也上来了,故意问顿珠:“你是什么人?为啥要找仓央嘉措呢?”“我是什么人?”顿珠看了一眼大喇嘛说:“你问问他我是谁?我已经说了多少遍了,我是顿珠,找仓央嘉措报仇。”马铁军见卓玛和民警,叫道:“让你的人把枪都扔过来,然后全部通道下面,快点。”卓玛和民警们把枪扔到华竹节跟前,卓玛说:“现在不怕了吧?你把她放了,我来当人质。”华竹节捡起手枪,走到卓玛跟前,把枪顶在卓玛的头上,然后把卓玛推到金顶的通道口,用卓玛的身体堵住了通道。马铁军见顿珠不怕手枪就放开了顿珠。
顿珠三番五次找仓央嘉措,喇嘛们早已司空见惯了,但她和仓央嘉措究竟有何冤仇都不太了解。卓玛问道:“你一个女子,如何与六世佛祖结仇的?”顿珠看了一眼大喇嘛说:“有何冤仇?让他出来,一问便知。”卓玛继续挑逗:“想必你也来过几次了,他老人家一直不肯见你,肯定有他的难处。现在,有这么多大喇嘛在场,为啥不给他们讲讲呢?,如果今天不说,以后很难有这机会了。”
顿珠想想也是,要是仓央嘉措老躲着不出来,自己也拿他没用办法。顿珠开口道:“我本是红宫伙食总管的女儿,因父亲遭人陷害死在了狱中,母亲听了噩耗也跟着父亲走了,留下了我和妹妹旺珠相依为命。一次,在黑龙潭一个年轻的喇嘛和一群喇嘛辩法,我就向他提了几个问题,他的回答精妙绝伦引起阵阵叫好声,慢慢地我们就结识了。当时我并不知道他是六世活佛仓央嘉措,直至有一天,他突然来到我家,亮明了身份说有人要害他和我,让我和妹妹先到尼泊尔,等风声过后再让我和妹妹回来。他还派了两个亲信护送我们到尼泊尔,谁知一个亲信在半路上失踪了,一个亲信在雪山中给我和妹妹下毒,把妹妹毒死了。”顿珠说着大声哭道:“是的,我亵渎佛门,我有罪,我拉活佛下水,我有罪!我该死!可我妹妹才**岁啊?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她何罪之有?为什么连她毒死呢?”华竹节听顿珠的妹妹死了,不禁想起自己的妹妹心里酸酸楚楚的。顿珠跺了跺脚继续控诉:“然而,这一切都是这个至高无上的活佛,万人敬仰的仓央嘉措策划的,他为了得到另一个女子的青睐,要杀掉我和妹妹。母亲临走时要我要把妹妹抚养成人。从此,我们姐妹二人相依为命,白天我给人家做帮工,晚上教她读书认字。妹妹是个非常懂事孩子,能做一些家里简单的活。一次,她偷偷给煮饭时把手烫伤了,我骂了她,她哭着说,姐姐一天干活太辛苦了,我想让姐姐吃一次热饭。”顿珠说道这里已经泣不成声:“能,能吃上一顿热饭,这是在时妈妈的待遇啊!我抱住她大哭一场!可就是这么可爱懂事的女孩,雪域城容不下她!茫茫高原容不下她!就连佛国世界也容不下她!让她葬送在雪山中,当她喝下毒酒时,眼睛绝望地瞪着,嘴里不断喊着,阿姐,阿姐,我想看日出,我想听诵经声。可怜的孩子,至死没有闭上眼睛。”顿珠讲着哭着。
华竹节早已哭成个泪人,手里的枪不停地抖着,卓玛一看机会来了,右手一抬,打掉了华竹节的手枪,华竹节伸手要锁卓玛的咽喉,卓玛左手一挡,右拳猛击华竹节的下巴,华竹节退了几步。马铁军见卓玛脱离了华竹节的控制,再次用胳膊锁住顿珠的脖子,用枪瞄准卓玛,可卓玛和华竹节你一拳我一腿,不断变化着位置,马铁军一时不敢开枪。这时,通道下的民警抓住华竹节的脚,华竹节重心不稳倒在了台阶上。
马铁军见华竹节被制服就用枪指着顿珠对卓玛说:“你不要过来,不然就打死她。”卓玛:“你把这个姑娘放了,我来做人质。”马铁军说:“娘的,又来这一套,你以为老子傻?谁当人质,老子说了算。”接着马铁军又逼大喇嘛道:“快说出密道,不然就打死她。”大喇嘛:“施主,所谓的密道只是一个传说,就是红宫下用石条一层一层垒砌的地笼,哪有通往外界的密道啊!”顿珠边挣扎边喊道:“仓央嘉措!你出来!我要当面与你当面做个了断,快出来!”马铁军见顿珠又要见仓央嘉措,才知道自己弄了个傻子,大笑道:“仓央嘉措死了几百年来了,还他妈的有人惦记着,真是个多情种啊!
卓玛怕顿珠刺激马铁军,安慰道:“姑娘,六世佛祖并没有背叛你,送你们去尼泊尔也六世佛祖的意思。但真正要杀你们的是六世佛祖的老师弟悉,他怕你和六世佛祖的事情暴露,影响他继续控制红宫。于是,他暗中买通了六世佛祖的亲信次仁,让次仁在路上杀死了才让,然后在雪山中给你们姐妹俩下毒。这一切六世佛祖至死也不知道啊!最后拉藏鲁白上书朝廷,说六世佛祖不守清规戒律,康熙皇帝大怒,下诏将六世佛祖押解进京,可惜六世佛祖没能面见康熙皇帝,圆寂在青海湖畔了。”顿珠不相信卓玛的话,怒道:“胡说,次仁亲口对我说,仓央嘉措看上了别的姑娘,他怕我去红宫大闹,所以让次仁在雪山中杀人灭口。”接着顿珠又大叫:“仓央嘉措你出来!仓央嘉措你出来!”
次仁卓嘎冲上了金顶,大声喝道:“你这姑娘,仓央嘉措早就圆寂了三百年了,怎还不信呢?”顿珠摇了摇头表示不信。次仁卓嘎问顿珠:“你认识你身上披的弘法图吗?”顿珠点点头。次仁卓嘎:“弘法图是佛祖的心爱之物,也是红宫镇宫之宝,你说这么贵重的宝物,怎么会拆开?怎么分成两件呢?”顿珠闪了闪嘴唇,是啊!弘法图是自己刚才一针一线缝在一起,难道?次仁卓嘎继续说:“当初,你和六世佛祖的事,震动了弟悉和拉藏鲁白,他们怕朝廷怪罪就废黜了六世佛祖,清朝皇帝下诏书让六世佛祖带着弘法图进京,可六世佛祖走到青海湖畔就圆寂了。弟悉自从毒死你们姐妹俩后,天天晚上梦见你们姐妹俩向他索命,最后把他吓疯了。拉藏鲁白也怕你们的鬼魂向他索命,就把弘法图一分为二,把一面交给朝廷,一面用来禳镇你们姐妹的鬼魂。你说,六世佛祖如果活着这弘法图能分开吗?”
顿珠浑身一颤,怀里掉下两件衣服,卓玛一眼认出来了,她说:“顿珠,这两件衣服你应该熟悉吧?”顿珠:“这是妹妹和我的衣服,也是仓央嘉措残害我妹妹和我的证物。”卓玛:“顿珠,你错怪六世佛祖了,你想想,一个不爱你的人,还留下你的衣服干么呢?”卓玛的话点醒了顿珠,她想起,她的衣衫是她送给仓央嘉措的定情物,如果他爱上了别人,那就没必要留下这件衣衫了。顿珠彻底想明白了,她看了看众人说:“仓央嘉措他,不,不在了?”卓玛和喇嘛们都点点头。顿珠这才明白错怪了自己的情郎,错怪了多情的雪域之王。想起心爱的人为了保护自己,得罪了拉藏鲁白和朝廷,惨死在青海湖畔,顿珠大叫一声:“仓央嘉措!我来了!”顿珠挣脱马铁军一跃从金顶跳下了,大喇嘛见顿珠跳下金顶,担心地叫道:“哎呀!我的弘法图啊!我的弘法图啊!”
喇嘛们见顿珠自行了断,一起念起了《大悲咒》。弘法图在顿珠后背忽闪了几下,高高飘在红宫上空,然后慢慢地变大,最后盖住了整个红宫。在苍劲浑厚的诵经声中,弘法图射出千万道刺眼的金光,一道道金色光芒,像一根根金针刺在了虫草精的身上,虫草精身上顿时冒起青烟,身体也慢慢变小了,直至变成火柴棍那么大小。
马铁军见顿珠自杀了,举枪奔向大喇嘛,叫道:“都别动,动就打死他。”卓玛劝道:“马铁军,你已经跑不了了,现在放下武器,算你自首,争取政府宽大处理。”马铁军冷笑道:“自首?宽大处理?你当我是傻子?你说这话,可能你自己也不信吧?”大喇嘛也劝道:“施主,还是听这位公安的话吧,听侯政府的宽大处理,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何况这里是佛门净地,如果杀生,罪孽就更深重了,会下地狱的,还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马铁军哈哈大笑:“好一个佛门净地啊?那我倒要问问,你们心里的净地就是用来藏金银珠宝的吗?就是用来放人骨人皮做的宝贝吗?怪不得,你们把‘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当成至理名言。你们用所谓的经文,奴役老百姓的心灵,欺诈老百姓的财物,杀剐老百姓的身体,来成就你们的辉煌大业。然后,你们再放下手中的屠刀,来个立地享乐,是吗?”大喇嘛反驳道:“金银财宝是红宫十几代喇嘛慢慢积累的,人皮人骨也是按照神明旨意做的,至于你说我们享乐,简直是无稽之谈!”“哈哈,好一个无稽之谈,说的多轻巧啊?!”马铁军用枪指着喇嘛们说:“看看你们身上穿的是什么,再看看大山里老百姓穿的是什么,”他又指着地上酥油桶和十口大铁锅说:“这桶是装酥油的吧?锅是熬酥油的吧?这些酥油不是你们自己产的吧?那大山里的穷苦人能吃上这么好的酥油吗?你是没去过大山吧?可我去过,”马铁军继续说:“我见过大山里的穷苦百姓,他们住着破烂棚子,吃的是发芽的土豆,但他们还是把仅有的一点点财物和酥油供奉给你们。这些穷苦的老百姓把最好东西送给你们,是让你们保佑他们走出贫困,走出迷茫,你们保佑他们了吗?他们从你们这里达到了什么?就是一日三餐的土豆和一次次的磕头吗?”马铁军提高声音说:“他们从你们这里达到是一次次嘲讽和更加的贫困。”
大喇嘛:“红宫里的财物都是人们自愿捐赠的,至于你说的那些贫困的人们,可能是他们命啊!还有你说他们磕头,那是为他们自己赎罪的。”马铁军见大喇嘛把一切都推得一干二净,问道:“赎罪,好一个圆滑的言论啊!一个生活在鸟不拉屎的雪山里的人,一生都守着雪山过日子,他们有什么罪,他们剥削其他人了吗?他们抢占资源了吗?他们圈地了吗?”大喇嘛不言语了。马铁军继续说:“要说,我这行当和你们都是同样的不劳而获,但比起你们的一劳永逸、坐享其成,而我们他妈的,一天起早贪黑,担惊受怕,这他妈的不知道有多冤啊!”大喇嘛:“我们佛门中人四大皆空,看淡名利,一心为民祈福,而你们是利益熏心,烧杀掠夺,这冤吗?”马铁军凶相毕露:“别他妈的给自己戴高帽子,你说你们看淡名利,为民祈福,那红宫里堆放那么多金银财宝做什么?为什么不把这些金银财宝施舍给穷苦的老百姓呢?还有,刚才那个傻女人往跳下时,你没有担心人,反而说,‘我的什么图啊!’这说明你只担心那个图,根本不担心人。”
大喇嘛无言以对。马铁军用枪顶了顶大喇嘛的脑袋说:“既然我们都是一路人,干脆我们一起走,去那个极乐世界吧!?”马铁军见大喇嘛不动,怒道:“快说,通往地心的通道在哪里?”顿珠的自杀让大喇嘛非常懊悔、自责,加上马铁军的这番言语,让大喇嘛彻底觉醒了,他的脑海里闪现出一幕幕敬仰佛驼的人群,他们穿着破旧衣服,在雪山中一步磕一个长头的景象,心里阵阵泛酸。是啊!既然佛祖保佑众生,那为什么天下还有那么多的贫苦百姓呢?大喇嘛又想起昨晚,自己舍不得酥油,让虫草精杀死了老百姓的牲畜,这些牲畜就是穷苦老百姓的命啊!还有,自己也确实想把弘法图据为己有。此刻,大喇嘛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喇嘛,身上沾有铜臭味和世俗味,枉为红宫活佛。大喇嘛语气平和地说:“的确,今天,红宫的厄运都是我们的贪婪和自私造成的,因为我们把老百姓太多太多的施舍,转化成金宫殿、金佛龛和镶嵌宝石的金佛像,却没有将一块钱施舍给那些穷苦的老百姓,作为一个救苦救难的佛驼世界里的掌舵人,我愧对历代活佛!愧对藏区百姓!愧对天下苍生!”大喇嘛说完,双手握着马铁军拿枪的手,一用劲,只听一声枪响大喇嘛倒在血泊中。
执事喇嘛和监视喇嘛抱起大喇嘛边哭边叫喊。卓玛乘机捡起地上的手枪向马铁军射击,马铁军借大铁锅掩护向卓玛还了几枪,二人你一枪,我一枪谁也没打着谁。喇嘛们见发生了枪战“呼啦”一下子躲在了大铁锅后面。马铁军见三四个喇嘛躲在一个大铁锅后面,对卓玛说:“别过来,以我看这几个喇嘛是不会自杀的,因为他们怕死,才躲到大锅下面了。”马铁军又问喇嘛们:“你们他妈的谁想死?可以往下跳,我可不拦。”喇嘛们都吓得不敢说话。
喇嘛们缩成一团都不敢言语,马铁军笑着说:“看到了吧,女警官,他们不敢自杀,都在这里发抖呢,怎么样,让你的人退后。”马铁军举枪继续向执事喇嘛和监视喇嘛追问:“他妈的,别号丧了,快把地心密道口告诉老子,否则,就打死他们。”两个大喇嘛没有理会,坐在地上念起了经文。马铁军见两个喇嘛不理他,举枪骂道:“嘿,今天真他妈的丧气,想死,那老子就成全你们!”说罢就要开枪,卓玛见状叫道:“等等。”卓玛继续说:“你也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江湖规矩应该懂点吧?”马铁军笑道:“你是官,我是匪,咱俩讲江湖规矩,这不大合适吧。”卓玛:“我和你讲江湖规矩,你疯了吧。”马铁军:“那你说什么江湖规矩?”卓玛:“我想说的是,你因为一个臆想的传说,连续逼死了两个无辜的人,据我所知,通往地心的密道本身就不存在,可你偏偏逼问,他们不说你就要杀人。这好比,你在街上抢劫,可人家没有钱,你非要不可,不给就杀人?这是不是强人所难吗?难道你让他给你就地去抢吗?”
卓玛把马铁军问的哑口无言,卓玛继续说:“如果你讲点江湖规矩,就把这些无辜的喇嘛们放了,我给你当人质,怎么样?”马铁军见卓玛愿意当人质,说道:“好吧,不许耍花招。”这时,桑培,刘伟来到了金顶的台阶上,他们不让卓玛只身一人贸然行动。卓玛觉得马铁军已是惊弓之鸟,稍有不慎就会酿成更大的血案。卓玛把手枪丢在地上,脱掉了防弹背心,说:“我过来了。”
卓玛举起双手慢向大铁锅走去。桑培和刘伟举着***瞄准马铁军,准备随时射杀。卓玛走到大铁锅前,马铁军搂住卓玛的脖子,向桑培和刘伟开了几枪,叫道:“块把你们的人撤了。”喇嘛们一听枪响,吓得纷纷四散。这时,突然有人唱起了歌:大王叫我来巡山,我把人间转一转。卓玛一听是拉错唱的歌,就赶紧给拉错发信号,她咳嗽了几声说:“松点么,你勒我的出不上来气。”
话说,拉错,达嘎和虫草精正杀的起劲,天空突然闪出一道道刺眼的金光,这些金光像针一样扎在虫草精身上,霎时间,虫草精身上像被电击了一样,冒起了一股青烟,等青烟散去,虫草精慢慢地变小,直至变成了原来的摸样。
拉错听说卓玛在金顶上和劫匪搏斗,准备上金顶却被民警拦住了。他只好顺着金顶的墙角往上爬,拉错爬到垛口见马铁军一手搂着卓玛,一手用枪指着卓玛的脑袋疯狂叫嚣着。为了分散马铁军的注意力拉错就喊了一嗓子,马铁军见脑后有人,急忙押着卓玛转身。拉错纵身起跳,一脚踢飞了马铁军的手枪。卓玛双手抓住马铁军的胳膊,右脚向后别住马铁军的腿,将大胯一挺把马铁军摔倒在地上。马铁军就地一滚,抓起地上的一根柴火,恨恨地打在卓玛的背上。
拉错见卓玛吃亏,抓起大铁锅的长绳向马铁军甩去,马铁军赶紧用柴火一挡,绳子“唰”的一声缠在柴火上,而绳子的尾巴却“啪”的一下抽在了马铁军的脸上,拉错把绳子往回一收,绳子顺势把柴火也卷飞了。马铁军摸一下火辣辣的脸,又气又恼。谁知拉错又一绳子甩了过去,马铁军身子一侧躲开了,拉错接着又是一绳子,马铁军又躲开了。拉错连续甩了几下都被马铁军躲开了。但马铁军也被绳子逼到墙边了,马铁军见无路可躲,只好伸出右胳膊,绳子“唰”的一声,在马铁军的胳膊上转了一圈,尾巴又打在他的脸上,马铁军顾不得疼痛,一把将绳子抓在手中,两人开始了,你来我往的拉锯战,你把他拉过来几步,他又把你拉几步。
卓玛见两人相持不下,一个箭步跳上绳子“歘歘歘”地,像蜻蜓点水一样在绳子飞跑。马铁军直勾勾看着两只脚一下一下地点在绳子上,竟然忘了打斗的事,等他回过神来时,卓玛的脚像铁锤一样踢在他的脑门上,马铁军脑袋一懵靠在了墙角。卓玛见马铁军昏在墙角,拿出手铐“咔”一下,拷在了马铁军右手腕上。可狡猾的马铁军并没有昏过去,他见卓玛抓他的左手时,将右手猛地一扬,手铐的另一头摔在卓玛脸上,鲜血顺着脸颊就下来了。
拉错见马铁军装死非常震怒,他飞身高高跳起,双脚在墙上一蹬,一肘子打在马铁军的脖子,马铁军咯噔一下跪在地上。马铁军在地上跪了半天,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拉错一个飞脚上去,狠狠地踢向他的腹部,马铁军“嗖”的一下飞进了大铁锅里,巨大的撞击力使大铁锅摇晃起来,马铁军像一块烂肉,在摇晃的大铁锅里来回翻滚着。两三分钟过去了,大铁锅停止了摇晃了,喇嘛们把大铁锅的绳子一拉,把晕头转向的马铁军倒了地上了。
红宫广场,雪域市民和红宫众僧为顿珠、大喇嘛、强巴、普珍、噶木和陆博举行盛大的悼念活动。
2023年冬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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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沙竹,原名张从林,陕西省榆林市榆阳区人。微信:tbcfms